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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与我的伦理观相抵触的事我还办不到,但拿来喂金鱼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反正上午的选修课我学分差不多都修够了,缺席一堂也无所谓,不如去找那个人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他真个照着地址乘车去与雇主会面,到了才知道是一家小型的美式快餐店,店面很小,座位不多,却是顾客盈门,大部分人在柜台点了食物打包带走,到临近的公园广场坐着享用。孟想走进店门,先向客座上张望,见一个带咖啡色鸭舌帽的中年男人也正朝他瞩目,便猜自己可能已找准目标。那男人略一迟疑,起身走过来,低声问:“是孟想先生吗?”孟想确定这就是雇主先生了,忙哈腰行礼,偷偷打量,见此人鹰钩鼻三角眼,身材魁伟面色阴沉,神气隐隐带煞,看样子不是个好相与的,暗自嘀咕此行很可能没戏。谁知男人只问了句:“你是一个人来的吗?有没有告诉别人?”,得到满意答复后叫他跟自己回家。他住在离快餐店两站地的旧式住宅区,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三面临街,带一个五十多平米的小院落,就居住环境看只是普通的小康之家,与他自称的“很有身份地位”相去甚远。这世上爱慕虚荣的人多,自我吹嘘可以理解,而且人不可貌相,说不定人家行事低调,财不外露,能在东京市区坐拥这样一套住宅也算是有家底的了。孟想跟着男人走进家门,室内的陈设也很普通,家具装潢都呈现冷清灰暗的色调,可见家中没有女主人,这男人定是个独居老光棍。男人关好院门,将孟想领到书房,拿出一份文件说是合约,让他坐下仔细。孟想接过合约,请示主人后随手拖出书桌下的椅子。刚一落座男人又说要找东西,绕到他背后的书架前,一边在上面翻来翻去,一边说:“你快看合约,别管我,看完没问题我们就签协议。”听他的口气好像已单方面定下雇佣意向,孟想仿佛看到十位福泽谕吉在向他招手,窃喜下低头快速浏览协议。文件上全是蝇头小字,得把脑袋凑近了才能看清,他吃力地看了十几行,呲呲的电流声猝不及防地袭到脑后,紧接着一股尖锐的锥子般的剧痛刺入颈椎骨,顷刻切断了他的神经元,使他犹如关闭电源的机器訇然倒地。等他重新恢复知觉,周围空间已经改换。这是一间空寂的暗室,面积大约六十多平米,仅靠一盏15瓦的日光灯照明,层高很高,他原地举手起跳也远远够不着天花板,估计至少在三米以上,最离奇的是他所在的位置四面都用透明玻璃密封起来,形状酷似大型鱼缸,只有天花板上存在一个巴掌大的排气孔。锤子!这是啥子地方哦,那个人把我关到这儿来想干啥子?他在玻璃盒子里转来转去敲敲打打,最终没能找到任何缝隙移动这些屏障,更发现那都是双层的钢化玻璃,踢断骨头也砸不坏。这恢恑憰怪的现状在他心里凿出一口幽深的井,恐惧一点点漫上来,溶解了他的镇定,眼前的环境弥漫着深深的恶意和危险,他又不是傻子,还能看不出来?初步推断,这是一场有预谋有准备的绑架,并且只是整出犯罪计划里的第一个步骤,孟想继续猜测隐藏在其后的未知阴谋,皮肤缩水似的绷紧。他只是个穷留学生,跟养殖场的牲畜一样,唯一有利用价值的就是这具身体,内脏骨髓血液眼、角、膜拆开来卖,也能捣腾出不少钱……怪不得应聘的时候他一直问我是不是单身,爱不爱跟朋友邻居来往,结果是在评估绑架的风险系数。仓促地约我见面,还不准我跟其他人说,也是在掩饰犯罪行动。糟了,糟了,我肯定遇到人体器官贩卖组织了,他们把我关到这儿估计是在等配型,一有合适的买主就把我拉去挖心取肾,这下子凶多吉少!预感到即将面临的凶险,孟想更不能坐以待毙,可是他随身携带的物品都被搜走,鞋子也没了,摸遍全身都找不到可以利用的工具,那玻璃缸不仅坚固,隔音效果还异常的好,放声喊叫,声音在四壁间横冲直撞,撞得他两耳轰鸣胸闷气短,却没有一个分贝能穿去外界。他乱没章法地吼叫一阵,嗓眼里冒出血腥气,绝望如泥石流劈头盖脸冲下来,狠狠压垮他的身体。咋个办?看样子逃不出去啊~他又气又急又怕又慌,心里憋着一团猛火,没有去处,胸口都快烧出一个大窟窿。罪犯分子大概偷窥到他的情状,有心给他降一降温,地板上突突喷出几股水流,定睛一看,原来缸底四角各有一个硬币大小的喷头,白花花的自来水正踊跃地造访玻璃缸,声势还在不断壮大。孟想骨颤rou惊,稍一走神已被水花团团围困,包围圈急速缩小,转眼浸湿了他的袜子。第22章解救孟想小时候看过一部美国惊悚片,一个变态连环杀手狩猎年轻的单身女性,将她们囚禁在特质的玻璃容器里,再往里面缓慢注水,受害者在绝望中持续挣扎数日,身心饱受摧残后才被活活淹死。当时他就对这情节不寒而栗,有朝一日亲身经历,那感觉好比被一只玩具手、枪里射出的真子弹击中,恍惚得难以置信。水位涨速缓慢,过了老半天才吃掉他的小腿,可这个季节实在不适合长时间泡在冷水里,地下室的温度又低,寒意钻皮透骨地啃噬着他,长久站立身体早已僵麻,起初还能靠在玻璃壁上,后来不可抗地下滑,扑通跌在水里,衣服都湿透了,索性坐下歇息,这一坐就更冷了。水位无声攀爬,周围一片死寂,只听到自己哆嗦的抽气声和牙齿格格的碰撞,冰冷的水就像几十条鞭子从四面八方抽打他,那种疼比得上皮开rou绽,他站起来甩动腿脚,试图靠运动驱寒,没动几下饥饿感也跳出来趁火打劫。天知道他多久没吃东西了,也许十几个小时,也许已经一天一夜,生在饱食年代的人难以忍受这种前胸贴后背的饿,胃囊空虚的痉挛,喉咙也一阵阵抽搐,仿佛长出一只索要食物的手。他蹲下,捞起身下的冷水大口大口灌进肚子里,此时就是有把老鼠药摆在跟前,他大概也会饥不择食地吞下去。非人的折磨正显露出罪犯的歹毒,孟想回忆那中年人的形容,越想越觉得是个显而易见的变态杀人狂,为什么自己当时就没有警觉呢?还是利令智昏财迷心窍,遇事不动脑子,贸然轻信人言,真枉自活了这么大岁数,竟然不懂居安思危防患未然,过去读的十几年书都成了无用功。眼下靠个人能力已无法脱险,宗教信仰便发挥出显著功效,他双手合十念起消灾解难的金刚萨埵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