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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己厌点头:“是。父亲。”邱缨掌门挥挥手:“下去吧,好好招待你的客人。”云遏门虽然向来不与妖族为伍,但也许是掌门行将就木,亦或是知道自己儿子第一次有了珍视的人,便没有直接盘查白千行的底细。但是凌奚作为云遏的大弟子,他有义务保护整个云遏,白千行的来路他必定会弄清楚,正当凌奚与白千行进行试探性地交谈时,霍己厌回来了。白千行不是那种会说话的人,凌奚说了十几句,白千行也见不得回上一句。霍己厌踏入徵羽殿——邱闻歌的宫殿,白千行毕竟是霍己厌带回来的人,放在外面招摇总不太好,况且白千行又一袭白衣,与云遏门上下格格不入,凌奚便只好将白千行安排在徵羽殿。霍己厌被侍者领着回到徵羽殿时,正看见凌奚站在白千行面前,嘀嘀歪歪地说着什么,眼神就像是要把白千行一口吞了。而白千行呢,面对凌奚的质问,说好听点就是一脸茫然,难听点就是一脸呆滞。霍己厌忍笑,他终于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对牛弹琴!他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走进内院,道:“白公子是我带回的人,一切后果由我一个人负责。不牢师兄费心了。”凌奚听出了霍己厌对这个妖族的维护,内心由起初的怀疑变成记恨。他不屑地嗤笑一声:“师弟,你知道只有在我这里才能拿到扬尘沙的解药么?”语毕,便趾高气昂地走出了徵羽殿。他知道,如果师弟真的对这个妖族上心,就一定回来找自己。可是那个时候他是不是就该高兴了呢?霍己厌还不知道白千行中了扬尘沙的毒,待凌奚走后,问白千行:“什么的解药?”白千行知道这扬尘沙的毒性,也知道凌奚的那一把扬尘沙给他下了毒,但是他不想让霍己厌担心,他道:“没事。”霍己厌半信半疑,但是现在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去熟悉。他在院子里走了几大圈,算是吧徵羽殿大概弄了个清楚。云遏地处莲花城,莲花城又在千里沙漠之中,可以说这云遏常年如夏,简直就可以凭空煮鸡蛋了。一路下来霍己厌已经累到气喘,侍女们端来洗浴水,准备给邱公子擦拭。云遏可不像中原,水源本就稀少得堪比金丝银线,洗一次澡就只舍得一小桶水,这还是邱闻歌的身份高贵,是掌门之子,才能天天有洗澡水,像是普普通通的云遏弟子,恐怕连喝口水都很节约呢。所以侍女自然也并没有给白千行准备洗澡水。霍己厌从前虽然贵为东暝国太子,侍女服侍洗澡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但是现在身边还有只狗子,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害臊,便挥手打发了侍女离开。侍女清楚这位邱公子的背后有大师兄护着,公子一声令下,都不敢言语,匆匆离开了。霍己厌嫌弃地望着那一小桶水,又看了看同样累了一天的白千行,无奈道:“要不一起洗?”白千行走近霍己厌,同样很嫌弃地看了一眼水桶,道:“我知道一个好地方。”霍己厌:“什么地方?洗澡的好地方?”怎么洗个澡也要挑好地方了,又不是要干啥干啥!白千行颔首,便伸手拉着霍己厌出了宫殿,前脚刚出去不久,就有个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姑娘敲开了徵羽殿的殿门。云遏位处雁痕之巅,从雁痕为起源有一股源源不断的水源流注到莲花城,为千里沙漠中的这一块绿洲增添了不少活力。水源在莲花城人看来是十分重要的宝贝,而从云遏始出的水源便是整个莲花城的命脉,久而久之,云遏门边成为了莲花城的掌控者,就类似于中原的帝皇。掌门变更,自然也与整个莲花城息息相关。而这块雁痕之巅的水源,大家俗称它为灵池。灵池在云遏有专人看守,毕竟是一方命脉,由不得别人胡来。白千行变回原形,仗着自己个子小,嗖地几下就穿过了重重把守。而霍己厌只能凭着邱闻歌的一张脸,从每个侍卫的眼前刷过去。侍卫们都知道邱闻歌的脾性,虽然平时不爱说话,也没有云遏的本领,但却有个不可动摇的身份,以及……以及偏爱他的大师兄。于是,便没有多少人敢站出来说话,都是不敢得罪凌奚的。霍己厌就这样刷脸进入了灵池内部。灵池作为水源,清澈无比,常年流动,十分清凉。虽然知道这灵池是万水之源,可不是用来洗澡的,下山的人还等着喝水呢!虽然知道是知道这么一说,但是此时此刻,哪还能管这么多,早有个没心没肺的人在灵池里爽快了!白千行褪去白衣,化作人形,大半个身子已经浸泡在灵池中。霍己厌暗自腹诽:真是只会享受的汪!此时,白千行正以一个赤|裸的人形背对着霍己厌,借着星辰月光,隐隐约约能够看见白千行背后有一道极为狰狞的伤口。霍己厌不是第一次看见白千行的身躯,但却是第一次从背后看见,那道伤口很特别,像是被一只巨大的野兽挠的。而现在,伤口已经结痂,留下了一道醒目的疤痕,让人触目惊心,不由地想起当时该有多痛。霍己厌也褪去衣衫,放在白千行的白衫旁边,赤脚走进灵池,缓缓向白千行移动,走到他背后,却突然有些害怕起来,伸手摸了摸那道伤口,开口问道:“怎么伤的?”月亮倒映在灵池内,碎了又合,合了又碎。白千行转过身体,道:“为了能够快点长大。”霍己厌自然不清楚,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狼崽能够拥有一副自己满意的人形该付出怎样的代价。霍己厌脑海中只有那个小小的小奶狗,他不自觉地伸手撸了一把白千行的头发,笑道:“长大这种事,哪能说快就快呢?”白千行没说话,说了教主也听不懂。他的目光下移,渐渐游离在霍己厌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霍己厌顿时有种被别人嘲笑了的感觉,自己现在这副身体比白千行的小了一圈。他恼怒地怀抱着自己,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柔弱的美男子啊!”白千行看着霍己厌光|裸的身体,有些羞羞,又有些欣喜,可是他还不会笑,只是一不小心又露出了尖耳朵。霍己厌看着他面瘫的样子着实心累,道:“笑一下,跟我学。嘴角的肌rou上扬,这样,来试试。”白千行抖了抖自己的肌rou,努力地牵拉,但是这对于一只狼来说实在太艰难了,想象如果想让一只狗笑,那得多么不容易。霍己厌正和白千行面对面地教学着怎么笑的时候,灵池边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凌奚忽然出现在二人面前。霍白二人正起劲地一个教、一个学着笑,猛地被外人打扰,如此赤|裸着,就算日月可鉴,也有理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