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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行了行了,快起来吧。”元文谡抬抬手。见苏寿康还犹豫着不起身,元文谡道:“茶凉了,你给朕换一杯吧。”“哎,是。”苏寿康赶紧从地上起来,捧着茶盏出去了。元文谡盯着釉彩坐灯里微微抖动的火苗,从袖中摸出一枚玉质鱼符放在案上。珺儿,今晚,是最后一次对你的考验。往后,再也不会有我给你的考验了。只会有命运给你的。亥正时分,宫城北玄武门。“放箭!快放箭——”“退——”本应肃静的玄武门外此时杀成一片。虽有北衙六军和卫珩指挥,但宫城毕竟易守难攻。见久攻不进,卫珩拔了剑,也冲入战场中。卫仁一看,也管不了许多了,跟着冲了进去。城墙上,禁军统领正在指挥弓箭手。“找着了吗?”“还没有……”“快找!找到太女在哪儿,就朝哪个方向放箭!若能直接解决了太女,我们就省了大事了!”“是!”与此同时,宫城南丹凤门。“燕国公有要事觐见,打开宫门——燕国公有要事觐见,打开宫门——”“今夜有乱贼将起,我等奉命拱卫宫城,任何人不得进出!”“胡言!乱贼何处?!燕国公有要事进宫,尔等还不退下!”“不管是谁,今夜都不能进去!否则,杀无赦!”“放肆!尔等可知燕国公是何许人,竟敢如此口出狂言!”在城墙下与禁军喊话的那人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尔等看清楚,此乃东宫令牌!尔等受太女节制,还不速速开门!”“什么东宫令牌!除了盛安公主的命令,其余人等一概不听!”“呵呵呵……好一个盛安公主!”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被两人扶着,从马车中出来。“是不是老朽真的年纪大了、记不清陛下的圣谕?不然,为何陛下交给太女节制的禁军,口口声声要奉盛安公主的命令?”城墙上回话的禁军统领见出来的人似乎真是燕国公,暗叫不好。“多有冒犯,公爷见谅!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太女远在金州,不得知京中情况,谋反之事重大,我等听从盛安公主调令,也是非常之举!”燕国公虽年纪大了,气势却一点也不弱,“如今东宫令牌在此,尔等为何还不听命!”禁军统领看看周围的手下,心里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他要真放了燕国公进去,恐怕性命难保;要是不放,掌管宗正寺的燕国公给盛安公主一顶危及宗庙的大帽子扣下来,自己还是个死……两边都是死,这么怎么选?燕国公为什么会突然要进宫?禁军统领硬着头皮道:“烦请国公稍待片刻,下官这就去通报……”“通报?哼,通报谁?盛安公主?她此刻在哪?通化坊的府上,还是就在宫里?”元紫琰当然就在宫里。子时,玄武门。“大人,撑不住了!我们不是北衙六军的对手啊!”“不行!不能退!你以为开了宫门我们就有活路吗?门外那是谁?太女!我们本该听从太女命令,现下却与太女打了起来,你以为她会放过我们吗!”“大人!大人!盛安公主传令,开宫门!”另一禁军冲过来道。“什么?”禁军统领愣住了。“大人,盛安公主带着禁军五营六营、八营九营十营的弟兄们过来了!”禁军统领更加疑惑了,“加上我们这里本来的四个营,禁军有九营,胜算很大,为何要开宫门?”“大人?”“罢了,我等都是听令行事,管不了许多。开门!”“是!”又一个禁军冲上来,“大人,盛安公主与荣安侯到了,还有成国公、永昌侯、泾阳侯,还有翰林院几位大人,还有……”禁军统领完全混乱了,“这是个什么阵势?打开宫门不说,还在门里候着,一起找死不成?”卫珩一身血迹尘土,带着北衙六军从玄武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大阵仗。盛安公主、荣安侯,还有荣安侯一系的所有宗亲勋贵,翰林院学士承旨周缙,并翰林院数位大学士,甚至还有御史台里三位侍御史,全都站在门内,声势浩大。卫珩停下来,将手中滴血的剑交给旁边的卫仁,负手而立,盯着最前面的元紫琰,没有说话。元紫琰将对面的一众人扫了好几遍,都没发现楚珺的踪迹。不仅元楚珺不在,南襄王、乐定公主,就连武国公卫朗都不在,就只有卫珩一个。元紫琰心下存疑,盯着卫珩半晌。卫珩一直没有出声,只回视着她。元紫琰终于按捺不住,笼袖昂首,抬了抬下巴,“武国公世子卫珩,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调北衙六军、攻打玄武门?你这是谋逆!”卫珩沉眸敛息,一脸冷峻,“谋逆?十四卫接到密报,殿下调集禁军与金吾卫意图不轨,我等正是护驾而来。如今,倒是恶人先告状了?”元紫琰冷笑道:“卫世子真是巧舌如簧、颠倒黑白,这样的局面,还能口口声声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护驾?你看看你的剑上,还滴着禁军的血呢!”卫珩凌然道:“禁军不听太女调令,反助纣为虐,当斩。”元紫琰厉声道:“放肆!禁军如何处置,岂有你置喙的余地!今日这般明目张胆,丧心病狂,你眼里还有没有父皇!”“心中没有陛下的不正是殿下您么?”“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你……”元紫琰正要斥骂回去,忽然被旁边的荣安侯拽了一下袖子。元紫琰这才想起,扯了半天还没扯到最重要的那人呢。“单你一人,怕是没有这胆子,你如此胆大妄为,目无君上,是受了谁的指使?”原来是想往楚珺身上扯呢。卫珩冷冷道:“指使?率千牛卫救驾平叛,还需要什么指使?”元紫琰环视一圈周围的宗亲勋贵、朝中大臣,“卫世子私调北衙六军和千牛卫,公然攻入宫城,诸位都有目共睹。仅凭武国公一家,焉能如此?”盛安公主一系坚定的支持者成国公马上站出来接话,“卫家如此行事,罪魁祸首自然是太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