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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庭臻,瞧见段庭臻也看着他,内心忽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他清了清嗓子,说话时觉得嗓子有些干,顾左右而言他道:“下个月皇上生辰,不如你我二人一起陪陪他?”说完想了想,还补了一句,好叫自己的尴尬显得不那么尴尬。“这段时间皇上可是想你想的紧。”“段某自然不会忘记皇上生辰。”段庭臻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上回送给王爷的那块砚台,王爷用着还好?”“啊?哦。好,自然是好。”孟迟风眼神乱飘,其实那砚台在他房里当摆设放着呢,拿回来别说墨了,水都没沾半点。每次出入房间看见,心里简直美滋滋。段庭臻没揭穿他,凤眼中透着一丝笑意。夏日暖风和煦,一如当初。第7章第七章回家之后段庭臻在花园遇见段执柔,恰巧看见她在摆弄一张请帖,这是她一位手帕交送来的。听见段庭臻主动问起这个请帖的事,她愣了下,说不去了。段庭臻猜着,她除了怕人忌讳之外,还有不爱听闲言碎语的缘故。毕竟当年段执柔亦是闺秀圈子里极出众的人物,这会儿嫁的不如故友就罢了,还死了丈夫,她自不愿见人怜悯或嘲讽的眼神。段庭臻的性格其实是相当自我,听见meimei这样说,就劝她:“何必在意旁人言语,你有父兄倚仗,哪里比旁人差了半点。”段执柔盯着桌上的茶水,淡淡说道:“我刚从冯家搬出来的时候,说我无情无义的比笑我境遇的多了去了,在老家已经听得习惯,现在还怕旁人说嘴?其实不过是懒得动弹罢了。”于是段庭臻没再劝她。她与段庭臻一起用了饭,临走前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今日走在路上时车坏了,还是一位公子路过时帮忙修了修,小妹备了一份薄礼,烦请兄长叫人帮忙送去。”段庭臻自是答应了,待她走了叫忠叔过来问:“柔柔说今日回来的时候车坏了,是有人帮她?”“是,确有这么回事。”忠叔想了想回答:“是静安侯府的大公子。”听见是这个人,段庭臻不禁问道:“是他?”“这位公子算是浪子回头了。”忠叔叹道:“前两年他姨娘过世的时候,这位包袱一卷不知跑哪去了,许侯爷很是折腾了一番。当时您正忙着,大概就没注意。后来才知道是跑到边疆晋王麾下参军去了,这次回来听说是拿了些功劳。”但段庭臻却没改变看法,便只说:“送东西的时候措辞客气些。”“哎。”忠叔回答。眼见过了半个多月,meimei的情绪渐渐好了些,段庭臻逐渐放下心来。到了小皇帝生辰的前一日,他专门挪出半天空闲陪着那孩子。第二日小皇帝生辰时有宫宴,孟迟风口中的陪他自然不会是在宫宴上陪,是以提前了一日。上午段庭臻早早结束了公务,想着小皇帝应该还是在上课,就去寻他。路上意外瞧见一个半熟不熟的熟人,竟是静安侯的长子许兆齐,前几天刚送过礼的那位。“段相。”许兆齐向他抱拳致礼。段庭臻回了一礼,算是打完了招呼,正准备走,却听这人道:“前几日下官偶遇段小姐,见她面色不甚好,心中挂念,不知这些日子过去,她可好些了?”“舍妹并无大碍,不过是夫君新丧,心中忧郁。这等锥心刺骨之痛,非外人能开解,只能等她自己想开了。”段庭臻道。许兆齐清楚听出了段庭臻的弦外之音,不由得暗骂自己愚蠢。段庭臻懒得在同他客气,略一点头致礼后就离开了,心里却道,meimei的眼光从来没好过,招来的都是点什么人。这种情绪在见到孟迟风与小皇帝时还未好转。小皇帝正叫孟迟风带着射箭。他一个小小的人,又练武没多久,准头自然不足。孟迟风没半点不耐烦,手把手慢慢教他,认真的样子格外引人注目。段庭臻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叫两个人发现了,小皇帝就懒得再练习,把小弓箭往叔叔怀里一丢,哒哒的几步跑过来,扑到段庭臻怀里,让他一把抱住了。“过了明天就是六岁的大孩子了,还叫人抱?真不知羞。”孟迟风把弓箭扔给随侍在一旁的太监,慢悠悠走过来,轻轻点了点小孩的鼻子,又对段庭臻笑道:“说好了陪他一天,怎么这个点才来?”“国事繁忙,哪里有办法。”自从和解之后,两人说话就随意了许多,不提孟迟风那点心思,面上还真有点至交好友的感觉。说道此处,段庭臻想起了什么,对着怀里的小皇帝道:“叫你看的折子里看了吗?师傅待会可要检查。”“哎呀看了看了,要没看您打我。”小皇帝笑嘻嘻的说:“师傅真是越来越唠叨了。”然后他就被孟迟风敲了下脑袋。“这小子沉,把他放下吧。”孟迟风道。听见叔叔这么一说,小皇帝机警的抱住了段庭臻的脖子,死活不下来,弄得他哭笑不得,孟迟风只好说道:“我抱你,我抱你行了吧,别累着你师傅。”说完张开手,小皇帝眼珠子一转,继续调皮道:“就不。”“行了。”看这叔侄两个闹了一会儿,段庭臻道:“他哪里重到我抱不动的地步了。”小皇帝冲着孟迟风做了个鬼脸,孟迟风作势要揍他,于是小皇帝赶忙缩进段庭臻怀里,三个人转身进去,小孩恋恋不舍的从段庭臻怀里出来,跟着他叔叔去更衣,临走之前还听见他和孟迟风讨价还价,说要多吃些糕点,今日算是他生辰,不许限制他。段庭臻假意咳嗽了一声,小孩立刻跑开了。他在背后暗暗摇着头,心中陡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惆怅感觉。他初见孟珈循时这孩子还未满月,小小的一团,哭都不大会哭,到现在让他养到六岁,已经渐渐有了其父的风采。虽然面对他与孟迟风时还会撒娇卖乖,可到底不像是个万事不懂的孩子了。小孩了更衣过来,扒着他不放,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问他:“师傅,您在想什么呢?”段庭臻摸了摸他的头发,回答道:“想着你这么快就长大了,以后就不会再在师傅跟前,要背着抱着,以后要学着好好当皇帝了。”“循儿就是师傅的徒弟!”小皇帝登时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行了,这么大孩子了,撒什么娇。”孟迟风慢了小皇帝一步过来,看这孩子把生日过的和生离死别一样,不禁啼笑皆非道:“又不是你长大了我与你师傅就不疼你了。”小孩有点害羞,他把脑袋埋进段庭臻怀里,死活不出来。这温馨的场面使两人都笑了起来,听见长辈笑他,小皇帝更不肯出来了。孟迟风把他从段庭臻怀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