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
如果不小心碰了,身体会发痒,喉咙也会发疼,严重一点甚至连呼吸都会觉得困难,只是关于这点很少人知道就是了,这里知道的大概也就两个。“简安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叶蔺道,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叹气,“六年的时间,什么都会变的。”他的眸光忽然冷了一下,不过下一刻又立马恢复轻桃,“是啊,六年,2190天,52560小时,3153600分钟,的确是什么事情都会在这些数字里改变的。”我的手僵了一下,不再说话,毕竟这样的话题说下去没多大意义。谁知叶蔺却不想就这么结束,他起身走近我,“既然今天是为简安桀接风,那我们大家就一起来敬她一杯,庆祝她六年来的第一次‘光荣归国’!”说完一饮而尽。高大的身形、过近的距离压迫我所有的感观神经。“不赏脸吗?”我深呼吸,胸口还是犹如梗着一样东西,让我难受。“叶蔺!”朴铮站起来挡在了我身前,语气里夹带着明显的火气。大家都有点乱,家珍和小迪连忙起来周旋,杨亚俐也站起来,走到叶蔺身边拉他的手,“怎么啦?你今天这是?好了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她说叶蔺是小孩子?这个我见过的最有心眼的男人竟然被人说成是小孩子。我拿起杯子,红色的酒水顺着喉咙缓缓流下,拼命吞咽了,却还是将最后一口呛了出来。我痛苦地捂着嘴唇频频咳嗽,胃中的火热转嫁到全身,仿佛让我浑身都痛了起来。“简安桀,看来以后我一定要严严实实看着你才行,竟然喝酒也会过敏……有没有很感动?我叶蔺可从来没对谁这么好过。”风吹散的已不只是往昔的记忆。醒来的时候是深夜,空气里充斥着难闻的药水味,四周静悄悄的。“醒了?”幽暗的灯光下,朴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满脸严肃。我勉强牵了牵嘴角,“回国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舒服。”他良久良久的沉默之后,是一声无奈的叹息,“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原本以为那红酒充其量只是让我出点红斑,结果却是晕了过去,搞得进了医院,真是有点夸张。“抱歉,让你担心了。”我道。“是该抱歉了。”朴铮说。说到这里,气氛也没那么严肃了。忽然想到什么,朴铮嗤笑,“那个林小迪啊,呵,竟然被你吓得都哭了。”“嗯,小迪比较感性。”“是啊,感性得要死,我劝说了大半天才把她给弄走。”朴铮顿了一下又说,“知道你嫌烦,就让他们先回去了。”“嗯,谢谢。”我睡眠质量常年都差,若旁边有杂音,肯定是睡不好的。其实,也不太能接受在医院里睡觉。我看了眼输液管,对朴铮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待在医院里。”“再等等,至少得把这瓶点滴打完,你有点发烧。”声音不强硬,但能听得出里面的坚持。我抬手看了下手表,凌晨一点十五分,妥协道:“那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你一个人在这边我不放心。”“能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更何况有人在我反而会睡不好。”朴铮想了想,最后点头,“好吧,明天一早我再过来,顺便回去给你弄点吃的,这边的东西你肯定吃不惯。”“我要吃绿豆蜜糖粥。”“知道了。”朴铮拿起床尾的西装外套起身出去,走到门口时又回身说,“安心休息,都会好的。”我笑笑,没有答话。我重新闭上眼,想起叶蔺,这么多年过去,那些往事再沉重,也该随风散了。睡梦中好像有人走进来,我先前吃了感冒药,困得睁不开眼,感觉一双微凉的手将我的手握住,我不喜欢这种碰触,想要挣脱却被抓得更紧。再睁开眼,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人,我看了眼自己的手,手背上的输液针已经拔去,贴着医用胶布。我下床去厕所,拧开水龙头任由冰凉的水冲刷着手。第二天醒过来没有看见朴铮以及朴铮的粥,倒是非常意外地看到了杨亚俐。“叶蔺在哪儿?”她的语气依然很和气,但也并不客气。因为不太能接受躺着跟一些人说话,我坐起身,看向窗外,十二月底的这场雪已经停止,剩下的是一望无际的银白以及钻心刺骨的寒冷。“我只问一句,叶蔺在哪儿?”她再次问道。“为什么来问我?”毕竟这样的身份位置,不应该是由她来问我这句话。“我知道他一定来过这里。”她说。我想了一下,说:“他有没有来过这里我不清楚。但是,杨小姐,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没有看到过他,至少从他敬我那杯酒开始,没有。”杨亚俐看着我,评估着话里的可信度,良久之后她开口道:“我不会把叶蔺让给任何人,包括你,简安桀,希望你记住这一点。”走前她还说了一句,“祝你早日出院。”我听着觉得好笑,这时手机响起,我拿起来看,号码依然是陌生的。“喂?”“你在哪里?”声音有点熟悉。“你是?”对方静默了一会儿才道:“席郗辰。”那一瞬间,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指颤动了一下,继而又恢复平静。“有事?”我没有想到会是他,毕竟他应该是能不跟我接触就不会接触的人。“简小姐,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他的声音冷淡道。我忘了昨天要回简庄,可是那又怎么样?为何他的口气像审判?我回不回,又何时回,他无权过问。“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不客气。”沉稳内敛的语调夹杂着一丝不快。真是讨厌的人,我心中轻哼,正要挂掉电话,那头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既然简小姐已经知道了,那么容我再问一句,简小姐何时回简家?”我停顿了一秒笑道:“席郗辰,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了?”“给我一个具体的时间。”他没有搭理我的嘲讽,清冷的嗓音听不出半丝起伏。“敢问席先生,你现在在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这句话?有必要向他交代这些事清,“我想我不用跟一个‘外人’交代自己‘回家’的时间吧?”我讽刺他,亦似在讽刺着自己。“简先生,也就是你的父亲,他需要知道你过来的具体时间,以免不必要地空等着。”他的声音有点严肃,好像一直在等的人是他。我猜测,这个人只是存心想跟我过不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