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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痛也。盼竞陵王早日归宫,代朕重启朝纲。姜灵洲一阵无言。过了这个年,少帝萧武川也有十六岁了,早就过了舞勺之龄。可看这字里行间,他竟还是一顽皮少年,毫无进取之心。“陛下可能只是玩心太重,”她将纸书递了回去:“王爷切莫心焦。兴许陛下日后受教,便会有所增益。”“教,如何不教?”萧骏驰说:“本王将魏国上下的学士请了个遍;结果他们俱是两手空空来,又两手空空走,说当不起这个帝师。陛下上课时玩蛐蛐,偏偏还教训不得,又该如何是好?”萧骏驰面上有些苦恼之色,不似作伪。姜灵洲想到那画面,差点笑出声:“我看王爷当日求婚的文书写的不错,倒也是个文采非凡之人,为何王爷不自己教?”“……本王忙得很。”萧骏驰木着脸,道:“一回太延,王妃就得同我进宫面圣去,迟早都得见陛下。王妃且记着为夫一句话。”“王爷请说。”姜灵洲乖巧答道。“陛下是个小色胚,王妃莫要理他。”萧骏驰正经说道。姜灵洲微微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她有些担忧地说道:“王爷怎可这样说陛下?这可是犯上……”“无妨。”萧骏驰不以为意。他面前的小王妃流露着担忧之意,一双美眸里倒映着烛火光影,这让萧骏驰觉得心里有些痒,但他又不想表现出来,便压下了心底躁动,敛了面色继续批手上的文书。他一旦静下来,便总是露出一副叫人猜不透的神色来。这么多年,少帝萧武川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毫州王萧飞骕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这样的人,上个时辰还在陪萧武川胡闹斗蛐蛐,没个权臣模样,下个时辰便又惹来一阵血雨腥风,斩了萧武川的宠佞。此刻,站在他身旁的姜灵洲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她只是突然觉得,王爷原是个很俊朗的人呐。|||隔了大半月,上京的路稍稍化了雪,萧骏驰便让府里人收拾起行李来,说是要带姜灵洲回太延去。因着王妃需要照料,兰姑姑也一并要去;再兼之傅徽本就要返京,这偌大王府里,便只剩下阿茹与宋采薇作伴。出发之日,宋采薇来送别。姜灵洲有些于心不忍,想要带她一同上路,又担忧宋采薇不便行路。反倒是宋采薇,丝毫不以为扰,劝解她说:“采薇已习惯了独自居住在此,并无甚好担忧的。”顿了顿,宋采薇白颊泛红,小声道:“还有,烦转告傅将军一声,若是要写信,只得写正经的东西。傅将军的信若是寄回了竞陵,可是要别人读给我听的……”姜灵洲欲言又止。这太尴尬了。傅徽肯定是写过什么不得了的信,才会让宋采薇口出此言。萧骏驰回竞陵带的物什本就不多,去时也是轻便的很。与萧骏驰相反,蒹葭几乎要将姜灵洲的全部行头都搬到马车上去。搬了好半天,才将一支队伍打点妥当。傅徽牵着马,看着王府内外进进出出、一片忙碌,感慨说:“王爷这样娶了妻室的人,就是不一样。想当初,王爷与我、霞弟一齐出入军帐,几时用过这么多物件?还不是快马轻剑,一袭薄甲,就算是全部家当了?”“迟早的事儿。”萧骏驰抚着扳指,淡淡看他一眼:“我看子善也好事将近。”傅徽经不起打趣,薄薄面皮又红起来。此时,有仆侍来报,是说信给竞陵王妃的,言说王妃送去医馆的那张姓小郎官走了。据医馆的大夫说,张均芳住了三个晚上,第四个晚上便自己走了,晨起时就没了身影。姜灵洲正指挥着婢女搬东西,忙得很。听了这事儿,答道:“人各有命,随他去吧。”她还有些不放心宋采薇,回头多看了几眼。萧骏驰见了,便说:“王妃且安心,以后会回来的。为夫封地在此,待王妃以后有了孩子,也是要回竞陵来养的。”姜灵洲:……这家伙想得太远了!!又过了许久,几人才收拾妥当,坐上了马车。兰姑姑上了年纪,身子骨不太好,独自坐一辆。傅徽也有马车,可他更习惯骑行,萧骏驰亦然。马车极是宽敞,铺着忍冬缠枝纹的绒毯取暖。累了困了,便能在马车里倒头就睡。只是马车虽大,到底比不得床榻,颠簸得很,让姜灵洲觉得有些难受。刚出发了不久,她便听得一阵“扣扣”之声,是有人在敲车壁。姜灵洲撩起车帘,问:“何事?”“王妃先前不是寄出去一封信?”萧骏驰扯着缰绳,一手将一封信递过来:“今早收到了齐太子寄来的回信,王妃路上看着解闷吧。”待姜灵洲收过了信,萧骏驰又补道:“为夫没拆过这封信,王妃大可放心。”“妾身谢过王爷。”姜灵洲露出笑颜,随即缩回暖和的马车里去了。信封确实未有拆过的痕迹,她盯着信封上那属于兄长姜晏然的字迹,露出了笑意。这还是嫁入魏国这么久一来,第一次收到家人的音讯。她将这封信在胸前压了一会儿,这才珍重非常地裁开了封口。她唯恐裁封口时撕扯到了信纸,因而动作小心翼翼、谨慎无比。末了,才仔仔细细取出那薄薄信纸来,横在眼前。——吾妹灵洲,华亭诸事皆安。太后神思渐健;二妹已定人家,驸马乃赵家二郎。母后得信,甚是想念meimei。寥寥几句,俱是告安之言。但到了最后一句,却笔锋陡转——父皇意欲自萧骏驰手中得幽燕再北五镇,为兄深恐父皇求业心切,铸成难回之错。望小妹多多保重,凡事以己身安危为先。——望小妹多多保重,凡事以己身安危为先。姜灵洲读到此处,捏着信纸的手指,不由微微一颤。作者有话要说: 入v啦!狂亲你们!!第25章路途遥——望小妹多多保重,凡事以己身安危为先。明明马车内安置着暖炉绒毯,姜灵洲还是觉得冷。看信中皇兄所述,似是她父皇不满足于那幽燕八镇,一时胃口大开,想要愈北方的城镇。姜灵洲忆起往昔在华亭的时日,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诚然,她父皇便是这样的君王。齐帝确实予她无数宠爱尊荣,可齐帝先是一位君主,继而才是一位人父。齐帝入主华亭,使姜齐取刘齐而代之,本就颇有些不正不顺;为此,他精于政道,勤于治国,意欲做一位明主,以正天子之名。他对姜灵洲虽有偏爱,可他却更重那青史墨名、史简刻书。若不然,他也不会轻易松口,不惜惹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