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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子,消遣消遣时间。皇后娘娘,不妨与草民一道进这鱼藻宫去?”格胡娜用马靴碾了碾长阶上的雪,嚷道:“你真的是应君玉?少来诓骗人。”那男子幽幽叹了一声,道:“娜塔热琴,你要与本王说话,也不是在这儿说。万一刘琮过来了,他可是识得那被我捆在园子里的应君玉长成什么模样的,那可就不妙了。”作者有话要说: 大狗出来惹!【1】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2】翻然敛翼,宛将集兮,……,苏轼。第67章久别见此人正是冒名为应君玉的萧骏驰。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傅徽竟会将姜灵洲从竞陵王府带走。傅徽与他多番出生入死,被他予以极度信任,乃是十年生死之交。被这最不可能背叛之人所背叛,饶是谁都无法猜到。姜灵洲被带走后,萧骏驰仍犹自信任着傅徽,笃信是有旁人陷害于他。直到昏迷的宋采薇醒来,对萧骏驰一五一十道出了那夜所发生之事,萧骏驰才强迫着自己相信了她的说辞。不容多虑,他便立刻追捕起傅徽来。循着踪迹,他查到了这被刘琮所占据的召城;只是这召城在齐国国境内,若他贸然越过国境,恐怕会惹来麻烦,因而萧骏驰只是陈兵在国境之处,以图威慑刘琮;他自己则暗自潜入了召城之内。他原本只是碰碰运气,谁料竟撞到了受召前来、正要前往鱼藻宫的应君玉,便将其打晕捆缚在花园一角,自己则穿上了应君玉的衣物,决定替应君玉去见姜灵洲。鱼藻宫前的长阶到了尽头,萧骏驰对门口的兵卫捧出一道手谕,道:“草民应君玉,奉陛下之命来拜见河阳公主殿下。”兵卫检查了一下手谕,又看到萧骏驰身后跟着的格胡娜,连忙匆匆行礼,道:“皇后娘娘,此处您是来不得的!”“是陛下让她一同来的。”萧骏驰扬了扬那手谕,道。那兵卫不敢质疑手谕,只得让出了身后守卫着的殿门。鱼藻宫的门扇开启,萧骏驰与格胡娜齐齐踏入殿内。室外虽天寒地冷,这殿内却温暖如春,和煦融融。姜灵洲正托着腮打量着窗外的湖景,肌白靥娇,依旧是一副水灵灵的模样,显然没什么亏待。格胡娜掂了掂脚,便将萧骏驰推到一旁去,出声道:“王妃娘娘,真是好久不见了。”姜灵洲听到格胡娜的声音,心知是那片翠羽送到了。她转眸一看,见到了格胡娜的身影。她虽嫁了人,却依旧穿着男装,不改洒脱飒爽模样,姜灵洲见了,心下便有了一分释然。“娜塔热琴……你未变多少。”她望着格胡娜,语气里有感慨之意,“微山门作别之日尚在眼前,未料到如今再见,竟然在这千里之外的大齐。”“我早与你说过,我要嫁个破落汉人,如今可不是嫁来了?”格胡娜一撩衣摆,利落地坐了下来。额前一缕微卷碎发,在她长而密的眼睫前晃着、坠着。姜灵洲抿了一下唇,牵起她的双手,道:“我本当问你一句‘过的好不好’,可如今事情紧迫,也容不下我说那些话了。……娜塔热琴,事关我大齐太平、百姓安泰,我不可轻易听之任之,放刘琮毁了我姜家艰辛匡正的基业。在这儿,我能信的也只有你。我知道祆教以‘善’奉教……”“稍等,稍等。”格胡娜推开了她的手,眼帘一抬,道,“我知道你是个胸有大志的人,但是如今我娜塔热琴想先不提那些,只想想给你一个惊喜。”“……惊喜?什么惊喜?”姜灵洲微愕。“你知道应君玉吧?就是那个擅制作机关锁匣的巧匠。刘琮将他找了来,陪你消遣消遣时光。”格胡娜挤眉弄眼的,仿佛那应君玉真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惊喜。闻言,姜灵洲微微苦笑一下,道:“谢过你了……只是,我实在无心于这些身外之物。”“不,你必然会感到惊喜。”格胡娜却信誓旦旦地。“还能怎么惊喜?”姜灵洲松开了格胡娜的手,喃喃道,“难道王爷下一刻便会出现在我眼前么?这又如何可能呢?”格胡娜不答,只是朝帘后招了招手,让那藏匿起来的男人现出身影来。于是,萧骏驰便移步出了垂帘,朝着姜灵洲弯下了身子。这男子身影颇为眼熟,让姜灵洲微微愣了一下。虽还未想到面前人是谁,她的身子却已紧了起来,手不由自主地扶住了身旁的红柱,一双眼紧紧地注视着男人,好早点儿看出他的身份来。“草民应君玉,拜见竞陵王妃。”那男人对着她躬下身,道。这声音一钻入耳,姜灵洲就立时愣住了。她险些克制不住,就要朝着面前这男人奔上去,却还是按捺住了,道:“免礼,起身吧。”——她面前这个男人,虽作布衣打扮,身无锦靴轻裘、美玉明珠,却依旧灿灿生辉,犹如一颗在寒夜里煜煜流光的明月珠似的。那熟悉的容貌与声音,她又怎能认不出来呢?不知怎的,姜灵洲眼眶微热,竟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了。她哽着声音,连忙背过身去,用手背抹着眼角,道:“格胡娜说的没错,真是个大惊喜。这应君玉做的东西,我向来喜欢,知我者,唯娜塔热琴也。”她是在笑的,声音却带着哭腔。这幅又哭又笑、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格胡娜看了好不心疼,连忙用袖子给她揩眼泪:“嗳,你可别哭啊,你哭了我就心疼。”格胡娜不说还好,她一说这话,姜灵洲的泪珠子便无声地滚落了下来。她婆娑着泪眼,望着格胡娜,道:“都怪你不好,从前在太延时与我千好万好,结果转头就嫁给了刘琮,一声招呼也不打,害的我现在只能哭。”她被缚徽千里迢迢带来此处,被关在这鱼藻宫里,都未曾掉过一滴眼泪,心里只想着萧骏驰是一定会来的。而如今,见着了她最想见的人,却止不住地掉起眼泪来,连姜灵洲自己都不懂这是怎么了。“好好好,怪我怪我。”格胡娜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急匆匆地给她擦泪珠子,“我也不想嫁人呀!只是我大哥太凶悍,亲自cao了刀守在花轿旁,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听她这话,姜灵洲破涕为笑。“染紫、澄碧,你们退下吧。”姜灵洲止住了泪意,恢复平素模样,对两个婢女道,“皇后娘娘也在这儿,你们不必特意看着我,各自去吃茶吧。”染紫与澄碧面面相觑,不等她俩开口,格胡娜凶巴巴的嗓音就响了起来:“发什么愣呢?!是不是我这个皇后的话,在你们两个丫头面前还不够管用?信不信我把你们捆在箭靶子上射着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