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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个玉人一般,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不过,伶人自然是以利为重,她早已见惯了形形□□的客人,一看便知魏宗宝财多人傻,便有心吊魏宗宝的膀子,让他多花几个银子在自己身上。她天生一对迷人的吊梢丹凤眼,出于卖笑女子的习惯,看着别人的时候,斜泛眼波,脉脉含情。本就姿容风sao,如今更是放出手段来,用那一双勾魂摄魄的媚眼,连飞了魏宗宝几眼,而后樱唇半启,皓齿微呈,对着魏宗宝轻颦微笑。魏宗宝就算再木讷,她眼中的情意总是看得出的,不觉心花怒放,浑身轻飘飘的,十分得意,不觉有些手舞足蹈,又痴又笑,坐立难安起来。苏巡在旁看着,甚是好笑,他仰头开怀笑道:“你俩别光顾着看彼此啊,我还没有介绍名姓呢!不如我做一回月老,你俩相互见一个礼可好?”刘月瑶面上一红,斜了苏巡一眼。苏巡对她挤眉道:“这位是魏少官人,当朝刑部尚书之子,他可是咱们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他回头又向魏宗宝说道:“这位姑娘是千雅乐坊第一把交椅的刘月瑶哟!魏兄的眼力果然不错。”刘月瑶见魏宗宝色迷迷地盯着自己看,眼睛一刻都舍不得离开,晓得君已入彀,愈发对魏宗宝妖媚欢笑。“魏官人,可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刘月瑶很快便与魏宗宝闲聊起来,一边捧着酒杯不停往他嘴里灌。两人三啊六啊猜起拳来。刘月瑶一边说笑着,一边猜着拳,两只珍珠耳坠如秋千似地摇晃不停。她猜拳输了,被罚喝酒,不过酒量却不佳,不一会儿就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小脸上也泛起了红晕。她虽然对着魏宗宝不断说话劝酒,不过一双狐媚的凤眼却时不时地朝唐荣脸上瞟,看看猪头一样的魏宗宝,再看看唐荣,愈发觉得后者俊俏可爱。唐荣站在魏宗宝的身后为他斟酒,却偷偷对着刘月瑶眉来眼去。酒过数巡之后,魏宗宝已经醉眼迷离,对此全然没在意,而这一幕却落在苏巡的眼里。台上的女琴师此时也站了起来,对着苏巡微微颔首,转身上楼去了。苏巡见魏宗宝与刘月瑶相谈甚欢,给刘月瑶使了个眼色之后借故离席。临走之时,又似笑非地看了魏宗宝一眼,方才转身而去。他信步走上乐坊的二楼,敲开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那里距离其他房间较远,相对较为僻静。进屋之后苏巡朝周围张望一下,见无旁人,迅速将房门关上,将乐曲和欢笑声隔离在外。屋中悬挂着金黄色的帷幔,底下有一层层的流苏,随风轻轻飘摇。再往里走,屋内立着一个百鸟朝凤的大屏风,后面一张红木书桌上端坐着那个叫花二娘的琴师。花二娘此时摘掉了帷帽,露出一张满是风霜皮肤黯淡发黄的脸,鬓角已经白发微生,而脸颊上的几道如同蜈蚣一般瘆人的疤痕简直是触目惊心。不过,此时的她身板笔挺,不似之前在台上那般佝偻着背。苏巡大剌剌地坐到她的身边,对着她的脸端详了一会儿,突然做出厌恶的怪腔:“姐,你扮什么人不好,偏偏要扮这么一个面容可憎的丑八怪做什么?这张脸每次见了都让人止不住犯怵。”苏云淡然一笑:“若我不是这般丑陋,这般卑贱无害,这些乐坊的姑娘怎会同情于信任于我?若我貌美如花,她们岂不是要提防我排挤我,还谈什么将心中的小秘密托付于我?”“好了,jiejie你总是有理的。”苏巡凑近她,压低声音说道,“你要钓的大鱼已经上钩了。魏宗宝可是被刘月瑶那个小妖精迷得神魂颠倒的,今后我们的千雅乐坊定会生意兴隆啊。”原来,琴师也是苏云扮的,她浅笑道:“我可听说那刘月瑶经过你的一番亲自□□吧?看来我这个弟弟的本事不错嘛。”“什么□□不□□的,我不过是平日里多与她多了几句话而已。”苏巡知道她话中有话,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忙不迭地否认。“是么?”苏云扬了扬眉毛,斜睨他一眼,“你该不会是占了她的便宜吧?我交给你这个好差事是让你做千雅乐坊的幕后老板,可不是让你在女伶中风流的!”苏巡眼睛一溜:“jiejie莫要取笑我了,这些个庸脂俗粉哪里入得了我的眼?我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再说了,这千雅乐坊的幕后老板也轮不到我呀,凡事还是全由jiejie做主,我只是跑跑腿,传传话而已。”说着,他凑上来嬉皮笑脸地要给苏云捶背。苏云推开他的手,语重心长道:“什么你的我的,我们还不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呢?你逢场作戏可以,不过小心别让那些女伶知道这乐坊是我们苏家的。乐坊的掌柜与账房先生都是我信得过的人,他们定然不敢泄露了我们身份。不过那些女伶可是水性杨花见钱眼开之人,你可得提防着点儿。”“知道啦姐,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解语兰之惑苏巡扫了一眼桌上一只雕刻着荷花十分精美的香炉,不经意地将香炉拿起来端详片刻,里面虽然没有点香,但是隐约还有一些残香溢出。他凑近鼻子边闻了一闻,“姐,这是什么香?闻起来甜甜的有些特殊。”苏云赶紧将香炉抢下,正色道:“此香不可多闻。”苏巡一脸诧异:“姐,这香怎么了?难道有毒?”苏云意味深长道:“这香名为‘解语兰’,你别小看了它,它可是南洋邪教用植物提炼物精心调制出来的。此香的作用类似于酒精,闻之让人兴奋、全身放松、思维混乱,重者甚至产生幻觉。他们经常将此香用在对手身上,让他们忘乎所以放松警戒,从而套取有用的机密。”“那你还将它放在自己跟前做什么?”“我已服用解毒-药,自然不会受其控制。不过,若是其他人闻了,定会口不设防,那样我便能从他们口中套出真话来。”“真有这么厉害么?”苏巡眼中流光闪动,开口道,“我知道了,jiejie是想用这个来对付魏宗宝吧?”苏云抿唇浅笑:“算你聪明!”“如今魏宗宝的心已经记挂上了刘月瑶,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呢?”“本来这事我还没有十成把握呢,不过今日我见魏宗宝被刘月瑶迷得神魂颠倒的,倒是觉得此计可行。”苏云淡然一笑。“哦,jiejie究竟想了什么计策?说来听听!”苏巡饶有兴致地凑近了她。苏云便将计策托盘道出。苏巡听了连连拍手叫好。翌日,刘月瑶因昨夜贪杯,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方才起来。出了房门,却见几个女伶手拉手笑着跑向花二娘的琴房,屋子外面还围着好几个女伶,正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讨论。她好奇地走了过去,拉住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