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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漏出幽微的灯光,显得格外阴森。这是在夜晚,凉风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忙跑进了灯火通明的房子里,一眼便看见韩姨正在低着头拖地,顿时松了口气。韩姨也看见了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问道:“这是怎么了,跑得这么急?”她待气息平复下来后,急忙说道:“你之前说的那个房间,现在,是不是有人?”“有人?”韩姨一愣。她点了点头,喝了口水,随后道:“灯是亮着的。”韩姨若有所思地出了会儿神,遂摇了摇头,开口道:“指不定是有人在那儿忏悔呢。”容庭靠在墙上,看着成珏年少时的照片出神。他从小就喜欢摄影,拍过无数张风景,却唯独不拍人物。这是他仅有的两张,两张都是成珏。以前他一直想把这两张照片放在自己的身边,却又担心被成珏不小心看见,于是他一直都将它们压在枕头底下。今天他的腿脚不听使唤,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门外依然有人看管着,然而那些人正心不在焉地低着头玩手游。容庭的出现让他们不禁大吃一惊,有个人还被吓得跳了起来,就像是被老师看到在玩手机的学生那样,急忙将它藏在了背后。不知怎的,他并没有生气,而是淡淡道:“我是来......来看成珏的。”他们听得一愣,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隔了许久,终于有个人鼓起勇气回道:“少、少爷,他不在这里啊,不是......不是一直没找着么?”他这才回过神来,不禁在心底嘲笑自己精神都开始恍惚了,随后开口:“是没找着。”他看向他们,又问:“之前他也在这里待过好几回,你们对他还好么?”他们一头雾水地看着对方,说:“您不是让张叔叫我们......”他怔住,问:“什么‘张叔’?”其中一人终于憋不住了,一鼓作气地道:“还是让我说吧,其实我一直觉得成珏蛮可怜的。”“那时,也是六年前吧,您不是让张叔叫我们那三天不给他饭吃吗?”“当时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孩,那么懂事的小孩,少爷,我就不信您真的没心疼过。”“您真的以为当时项链是他偷的吗?”“将他关在这里不闻不问,连口饭,连滴水都不让我们给他送。他在里面一直拍门,一直叫的,嗓子都喊哑了。”“你们别拦我,我现在就算被解雇也要把最后一句话说完。”“少爷,他最近身体也不大好,如果留在您身边,早晚也要被你折磨死。倒不如放过他,让他多活几年。”前几日容玦对他说,哥,你就放过他吧。韩姨也对他说,您对他不好,他主动离开,也算是一种解脱。您还是别去打扰了罢。现在,又有人对他说,倒不如放过他,让他多活几年。放过。好一个“放过”,他想。他当时只不过是想让他在这里待个两三天,而好吃的好玩的照给不误,他大可以快活地在里面过日子。可他怎会知道当时事实竟是如此。此时,他觉得似乎像是丢了一魂一魄,残缺的,空荡荡的,像密集细长的游丝那样紧紧地桎梏住他,将他勒得愈来愈紧,几欲窒息。张叔是容父身边的人,而他是太低估容父对成珏的厌恶与偏见。他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喝了很多很多酒,明明意识清醒得很,看到成珏时,双手却失去控制似的,情不自禁地缠在他的脖颈上,微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语,抱紧我,别让我摔着了。他们自然而然地亲到了一起,上床亦是水到渠成的事。他早就觊觎着成珏的身体,只不过一直都没找到机会下口。而他的身体比他想象之中要更为美好。他低着头,看见他因为情欲被熏得酡红的双颊,下身早已血脉贲张,未经任何润滑便长驱直入,随后狠狠地挺动腰身,直至将他cao干得哭了出来。在高潮即将来临之时,他望着身下的成珏,不由自主地叫了声。阿珏。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想对他说,却迟迟未能开口的两个字。他终于在这一刻说出来了。而他也只是当他喝醉了酒,并不会在意。这样真好。阿珏。第三十一章“少爷,我查过了,成珏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次消费记录和出境记录。”“但是有一点很奇怪,按理来说,如果是一个寻常外出的旅客或者出差的白领,必定能在这些记录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然而成珏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地消失了。”容庭抽完了最后一支烟,此刻本宽敞的空间也被缭绕的烟雾所包围。他已经两个晚上没有阖上眼睛,眼白处已是血丝密布,颓废得不成样子。他沉默了会儿,声音沙哑地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成珏身边的熟人不多,能对他好的更是寥寥无几。他思索了片刻,突然想起半年以前,属下曾递给他一叠照片,照片里,成珏与另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谈笑正欢,举止亲密,曾让他心头生起一阵无名火质问成珏。对。那人曾经在成珏昏迷的时候帮过不少的忙,而在成珏失踪之时,他也曾经派人去问过那个人,然而却是无疾而终。而现在看来,倒是有几分可疑。他如是想着,旋即果断开口:“去查一下许付亭,给你一个上午的时间。到时候,我要在桌上看见详细而又准确的资料。”“是。”容玦路过他的房间,正巧就将这段话收入耳中。其实他也想尽快找到成珏,并不是为了容庭,而是为了他自己。容玦是一个私生子。他mama曾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后来家道中落,不免心中产生过过多的不甘与酸涩。遇见容父时,她正处在最好的年纪,曾天真地以为自己是找到了真爱,却不知他早已有过一段婚姻,并且还有一个孩子,而她不过是他众多情妇中的其中一位。得知真相后,她骨子里天生带着的傲气自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然而在她心灰意冷之时,她却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打击难免过大,但她舍不得堕胎,她对于自己未来的人生已经失去了任何念想,唯想生个孩子寻求一个寄托。于是她再三地乞求容父,最后终于征求他同意,于是她移居至墨尔本安心养胎。生下容玦以后,她便开始心无旁骛地照顾着他。待他渐渐懂事,每次问起他的父亲时,她只用只言片语就粗略地带过,而容玦虽然心里觉得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