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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死了,凭什么就她能活?凭她那张和狐媚子一样的脸吗?”直接无视了母亲秦阮氏存在的秦佩蓉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发着毒誓,哪怕是拼掉她眼下的这条残命,她也要把陆拾遗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生生耗死在这行刑台上!陆拾遗?原本已经打算离开的厉安侯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心里止不住的就是一咯噔。这个小娘子姓陆,又来自于宁州府,还长得和我堂姐一模一样……难道……难道,我刚才没有认错?她真的是我堂姐当年让我送到宁州府去的那个女婴?我未来的儿媳妇?!脑子越想越头痛的厉安侯干脆不打算再折磨自己了。他抬起头,重新对监斩官道:“爷爷我向来不喜欢做强人所难的事情!”监斩官听到这话眉心忍不住的就是一跳。刚才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坚持要从他手里把两位女死囚给强抢到自己侯府里去呢。“既然这位……小娘子不愿意,那么,我也不打算勉强她了,不过,像这么漂亮的小娘子死在这里实在是太可惜了,爷爷我非常的舍不得,所以决定先把自己的印章压在这里,去宫里找我那好姐夫求求情,把小娘子先赦免了,再以图来日,不知道我这样做,老头儿你是肯还是不肯呀。”巴不得能够再拖延一段时间让丞相大人和顶头上司有所转圜的监斩官在听了厉安侯的这番话后,心里可谓是千肯万肯。不过他面上还是做出一副为难的神色,与厉安侯好一阵‘讨价还价’以后,才勉强同意了他的这个要求。“小娘子,”厉安侯眼神颇有几分怪异地走到陆拾遗面前道:“我厉安侯虽然是个不争气的老纨绔,但是就像我所说的,从来就不喜欢强人所难,既然你不愿意,那么我自然不会再强逼着你不放!”他语气微微一顿,“你这簪子瞧着不是一般的锋利……如今我都要离开了,你就别在拿它刺着自己脖子不放了,要是不小心刺破了喉管,那可怎生是好?”陆拾遗眼神戒备地看着他,对于他那充满关切的话语充耳不闻。这样的陆拾遗让厉安侯眼里闪过一抹怀念之色,他摇摇头,抬脚头也不回地往行刑台下走去。在走过秦佩蓉身边时,他眼里闪过一抹深沉无比地厌恶,直接抬脚就把秦佩蓉用力踢下了行刑台,恰恰巧地被行刑台附近一名兵士手里的红缨枪穿胸而过,“这样臭气熏天的东西留在这里,也不怕脏了小娘子的眼!”说完这话以后,他在秦良弼夫妇睚眦欲裂的目光中,趾高气扬地晃动了一下自己刚刚踢人的那条腿,蹬蹬蹬蹬地带着一众狗腿子抢了法场里几个人的马,一窝蜂一样地朝着皇宫所在的方向赶去了。虽然已经猜到自己今天有可能活不了,但是却怎么也没料到居然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去死的秦佩蓉猛然睁大了眼睛,在那兵士避之唯恐不及地松了红缨枪朝后退去时,秦佩蓉死死按住不停有鲜血汩汩而出的胸口,努力睁开涣散又迷茫的眼,尽全力地往行刑台上望去。她望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女人以一种异常狼狈地姿态,手脚并用地挣脱了绳索朝着她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她在唤她!嘶声力竭地唤她!“四娘!娘的四娘啊!”秦佩蓉怔怔然地看着她瘦得脱形的憔悴面容和眼睛里浓郁的几乎化不开的绝望与悲伤,她费尽全力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朝着那中年女人伸出自己的手,低低地、充满愧悔意味的唤了声娘,就软软地滑倒在了带着浓烈血腥气的地面上,永永远远地闭上了眼睛。在濒死的最后一刻,她近乎自嘲地扪心自问了自己一句。我这糊里糊涂的跑到京城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到底是为了什么啊……眼见着秦佩蓉就这样死在他们面前的秦家人脸上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了些许悲伤之色。不管他们心里再怎么的埋怨她,仇视她,她都是他们的亲人,都是他们曾经愿意护在羽翼下好好保护的存在。“夫君,不要难过!”陆拾遗握住秦承锐的手,压低声音安慰他。她知道他现在心里定然极为不好过。秦佩蓉哪怕再不好、再坏,在她家傻小子心里,对方也都是他疼爱了这么多年的‘龙凤胎’meimei。“我不难过,”秦承锐声音有些发沉发闷地握住陆拾遗的手,“她那完全是咎由自取,我一点都不难过。倒是你,还疼不疼?”他说的是陆拾遗脖子上那被簪子刺出来的伤口。陆拾遗微微摇了摇头,说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秦承锐这才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安心的表情。在他们低声交谈的时候,厉安侯已经一马当先的跑进了紫禁城,直直朝着后宫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眼见着他策马入宫的侍卫们没有一个人上前拦阻他,相反还为他让开了道路。这也是厉皇贵妃特意给他从万崇帝那里要来的特权之一。厉安侯不经通报,一头就扎进了厉皇贵妃现在住的宫殿里。他进来的时候,厉皇贵妃正在画画。画一幅百鸟朝凤图。“jiejie!”他丢掉自己手里还捏着的马鞭,亲亲热热地凑到了厉皇贵妃面前。一看到他,厉皇贵妃凌厉的眉眼也仿佛瞬间变得柔和了几分。“今儿个你怎么会有空跑到本宫这里来?你不是早就嚷嚷着要去亲眼看那个孽种人头落地,然后再回来学给本宫听,让本宫好好的出上一口恶气吗?”“原本弟弟我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不过,这不是中途出现了了不得的意外吗?”厉安侯的眼睛自自然地从自己堂姐脸上那狰狞的伤疤上扫过,刻意压低嗓门问她:“jiejie,我那皇帝姐夫呢?”“他恼本宫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现在正在云妃的宫里看她跳舞呢。”厉皇贵妃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地弧度,冷笑着道;“怎么?你找他有事儿?”“我不是找他有事,我是找您有事啊!我的好jiejie!”厉安侯又往厉皇贵妃身边凑近了一些,“jiejie,您还记得……当年您让我送去宁州交给陆德正那王八羔子的那啥啥吗?你还记得吗?”厉皇贵妃浓妆艳抹的脸上罕有地带出了一丝迷茫之色,“你怎么会突然提起她来了?她和康儿的婚事不是要明年才提上日程吗?”一直屏住呼吸观察着厉皇贵妃脸上表情的厉安侯确定没有在自己这位堂姐的脸上瞧见不悦之色后,才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继续道:“您没有记错,确实是明年,不过您知道吗?弟弟我今天去菜市口的时候……居然……居然见到了一个和您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娘子!”“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