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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山楂,一边嚼一边回答剑千山的话:“这两个人应该是站在很近的地方,结合案发是半夜,可能是长昼和死者有约,到了地方,杀人灭口。”“客栈有客簿,死者身份很清楚,是京城来的商人。”剑千山说道,“如果是这样,长昼为什么要杀个商旅?他的财物已经被官府封存起来了,金银细软都在。”“所以不是求财,”星河影说着,略略一顿,长昼的事情已经涉及了逆天命,这时候要怎么告诉剑千山……“阿影。”星河影还在犹豫,剑千山却突然叫了他一声。在他迷茫一个抬头里,剑千山忽然笑了起来,伸手把糖葫芦送到他面前:“你不用什么事情都告诉我,只要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够了。”第五十五章钩直饵咸,离水三尺客栈里,剑千山慢悠悠倒了一杯茶,抬手饮茶时看到了对面风鹤鸣铁青着脸,于是放下了茶杯,给风鹤鸣也斟了一杯茶。“师兄,”风鹤鸣没忍住先开了口,“兹事体大,星河影他……”“二师弟,”剑千山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脸上带着略略的笑意,可是那双眼里却是毫无轻松神色,只带着严肃的冷意,“本门门规,最忌同门猜疑内斗。阿影他十三岁入剑门,如今十二年过去,我信他。”你信他?可你到底知不知道……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几句话被风鹤鸣咽了回去,从喉咙口坠到心肝肺全都是疼的。剑千山却是将茶杯推给他面前:“二师弟,你和阿影都是十几岁的时候入门。咱们剑门不强求斩断红尘,你们两人身后是各自的烦恼万丈……可是在我眼里,你们都是我的师弟。”风鹤鸣抬头看他,眼神忽然有些锐利。剑千山还不解其意,只听风鹤鸣开口,问题却是尖锐十分——“长昼要夺的是整个逆天命。”客栈外,小巷里,对着那一滩血迹,长夜终于开了口。星河影倚着墙壁抱着剑,这时候刚好被阳光照得一身明亮。而长夜一向不喜光,站在他对面墙角的阴凉处:“大约三个月之前,教主发觉茶点里被人放了通络丸。”三个月前……星河影心下一算,差不多就是他和剑千山动身去眠狼xue的时候,略是敛眉:“你说的是我理解那个通络丸吗?就是益血明目通经络的那个?”“是。”长夜颔首,“教主大概在一年之前改口喝甜米酒,有时候会吃一些下酒的小点心。大概三个月前,教主发觉点心味道不对。属下在里面试出了川穹、巴戟之类,是有人把通络丸碾碎了加到点心里的。”星河影扶额叹了口气:“我就说……他之前说什么年纪大了要少喝烈酒了,我还以为他要戒酒,从烈酒改成米酒是吧……回去你让他用枸杞泡酒喝,更补身子!接着说,然后呢?”长夜略是颔首,继续道:“属下也不知道为什么,教主当时似乎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大娘突然在厨房里抓到了个新来的杂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已经被灭口了。”所谓大娘,是指逆天命里七位护法之中位居首座的飞针娘子慕娉婷。“而后教主亲自去了一趟塞外,少主,你知道的。从眠狼xue回来之后,教主忽然问属下要不要见少主。”教科书一般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星河影往墙上一靠,内心全是骂娘。白眼一翻,再看长夜:“你就高高兴兴收拾行李来了?”长夜没有回答,然而常年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这时候却微微泛红。星河影长叹一声再次扶额,同样是大老爷们儿你到底在羞涩个什么?学学我,脸皮厚一点好吗?长夜或许是为了掩饰尴尬,伸手顺了顺肩头乌鸦的羽毛。这只乌鸦通体漆黑,全无一丝杂色:“教主又命属下给少主带来剑法,长昼之前都在书库,教主说第八重心法会由他的朋友带给少主,属下不擅接应,所以长昼同来,至此接洽那位朋友,将心法秘籍带给少主,也防范少主身份暴露。”“钩直饵咸。”星河影冷哼了一声,十分不屑,“他一天天神出鬼没的,想送什么东西给我亲自出手不就是了?让你们俩来不过是看谁有问题。就这么明显的陷阱,长昼还往里跳,还动手杀人?到底是谁傻?”长夜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于是星河影只一声冷哼:“继续,昨日里你和长昼一起到了隐仙镇?”“是。”长夜颔首,“此人只是个普通商人,除了生意大些无甚特别。长昼与他接洽之后已经拿到了心法的第八重,此时正在属下这里。”长夜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本薄薄的书,双手交给星河影。星河影一手接过,翻了翻,的确是逆命心法的第八重没错。长昼当然不会为了逆命心法杀人,逆天命之中唯有水风清和他修习此功,别人就算拿到第八重心法的秘籍,那也是空中楼阁,看不懂的。逆命心法与凌虚剑诀不同,凌虚剑诀只要悟性配合招式,而逆命心法则是并没有定招,只有心经。招式?全靠自己编,好用就用着。于是长夜继续道:“长昼与我是分开两间的,我听到了声音。我的房间不是临窗的,所以从窗子翻出去,在房顶监视,才发现他和商人约在了这里。属下没有夜眼,只能看清商人是把什么东西给了长昼。长昼将他灭口了,属下下去的时候这人已经断了气。”长夜说罢,只看着星河影眼里再没了以往的戏谑笑意:“长昼杀了人原本可以伪装无事发生,如果他杀了你,我也不会发现,你觉得他为什么要跑?”长夜一怔,星河影则是又看向了他:“长夜,你近日以来有没有经常半夜毫无缘由地惊醒、盗汗,有时候还会觉得有人叫你,回头却没有人这种情况?最重要的,你现在的血……是什么颜色?”凌虚剑门里,香炉袅袅散着轻烟,问归途倚着一张矮案靠在窗边,手上一卷书册。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略一转头,抬头就看到了外面略略长出了花苞的梅树。再过些时候,梅花就要开了吧。他心里略是一转这想法,就听到有人敲门。转过头应了一声,来者便自然地推开了门缓步入内。麻袋一般没形没款的黑衣抖落寒尘,那张看不出五官的狰狞面孔似乎被寒风冻得即将碎裂。崎医师径直走到问归途对面,放下了药箱取出脉枕:“伸手。”问归途立刻坐正,放下了手上的书卷,挽起袖子乖乖配合。崎医师一眼扫上去,看到了三字,略略敛眉:“怎么?躁郁的症状越发严重了么?”“还压得住。”问归途含混回答,崎医师便是一贯面无表情,伸手搭上问归途的脉。良久,略略颔首:“星河影带回来的狼蛛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