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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莫大夫,你有什么没气味尝不出味道的药,让那牛鼻子不知不觉吃下去就大泻特泻,让他自己先元气大伤,固不了老本,培不了真元,也就没法再替秦王驱毒了。”莫晓:“……”她摇摇头:“我没这样的药。秦王这一回的事十分重要,你可别胡来搞砸了。”姜元嘉撇撇嘴:“咱家也不过就是说说罢了。”说到这儿,他其实更想给秦王下点儿这样的药。“不过……”莫晓沉吟道,“那道士来的时机太巧,总觉得有点可疑。元嘉,他是怎么替秦王驱毒的?”姜元嘉道:“咱家听在场的侍卫说,那道士一手放在秦王的背后,一手按在他丹田上运息。秦王很快就感觉到了,至于到底是怎么个感觉,那就要问他了。”莫晓对此半信半疑,她是不太相信有这么神奇的驱毒术,听上去已经像是武侠里的内家心法了。现代的那些“气功大师”也多是卖弄玄虚的江湖骗子,当然没有亲眼所见,她也不能就此一概而论地否定。“元嘉,你是否方便去详细问问秦王当时的感觉?或是让子灵去问问秦王。”听见莫晓说要让子灵去问秦王,姜元嘉的嘴就撅起来了,一口揽下这件事:“不用她去问。咱家会打听清楚的,莫大夫放心好了。”莫晓察觉他闹的情绪好似与子灵有关,关心地看向他:“你和子灵怎么了?”“没什么。咱家还得去向督主禀报此事。”姜元嘉不愿多说,把药放下就匆匆离去。--夜深人静时,子灵悄悄从丫鬟歇息的屋子出来,在屋宇的影子中潜行,至仪卫司外,吹了一声鸟鸣般的口哨。她耐心地等了一阵,没有看见元嘉出来,亦没听见他回应,待巡逻的侍卫走远后吹了第二声口哨。又等了一阵还是不见元嘉现身。她犹豫了半晌,终于鼓足勇气学了一声猫叫。只不过声音有点轻,怕是里面的人根本听不到。但凡羞耻的事,只要做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会变得容易一些。子灵酝酿了会儿,再次鼓起勇气学一声猫叫,这回声音大多了。忽听不远处的树丛后响起“喵——呜~”一声。子灵微吃一惊,转头看向叫声传来的方向,却没见到人。她无奈苦笑,想见的人没叫出来,自己学的猫叫倒引起野猫的回应了。她怕再学猫叫真的招来野猫,便静静看着仪卫司的方向,打算再等两刻,若是元嘉不出来,她就回去了。方才野猫躲藏的方向又传来一声猫叫,子灵转头,盯着仔细地看了会儿,才从树丛后的浓黑阴影中分辨出一道隐隐约约的人影。那人噗嗤低笑出声,从暗影中走了出来,走到月光下。子灵不再看他,纵身上树。姜元嘉走到树下,仰头望她,笑嘻嘻地问:“怎么学起猫叫来了?”子灵没搭理他。他便跟着纵上子灵所在的那根枝桠,在她身边挨着坐下。子灵往旁边挪了两寸。姜元嘉正要跟着挪过去,突然发现她手里握着根发簪,簪子尖朝外,对正他身侧。她在王府内做丫鬟,身上不便带刀剑,便用发簪作为武器,头上的簪花看着是银的,其实簪尾是精钢打制的,尖锐如针。元嘉若是要再硬贴过去,就会生生被簪子扎个大血洞了。姜元嘉:“……生气了?”这不废话么?子灵板着脸:“刚才你为何不出来?”她在外头等他,他却从别处绕过来,让她白白等那么久,为了让他出来还学了两声猫叫,他倒好,就站在旁边看好戏!“那可是你冤枉咱家了啊!咱家也是刚刚从别处回来,就听见仪卫司外头有只小花猫在叫。”子灵白他一眼:“你才是大野猫呢!”语气虽然带着嗔怪,簪子却是收回去了。姜元嘉嬉皮笑脸地道:“大野猫是这么叫的,喵嗷嗷嗷呜——”子灵想板着脸的,却终究没能绷住,还是笑了出来,好气又好笑地低斥一声:“别叫了,让人听见以为猫上树了。”“可不是上树了吗?”姜元嘉笑望着她。“……”子灵撇开头:“说正经事。你方才去哪儿了?”“雅秋阁。”为了运功替秦王排出体内浊秽非一日之功,冲玄道长要在王府住上一段时间,秦王妃安排他住在花园北侧的雅秋阁,一座带独立院落的三层小楼。子灵讶然:“你去那儿了?”姜元嘉点点头:“督主觉着这牛鼻子可疑,莫大夫也想知道他是怎么替秦王驱毒的,所以咱家乘夜去探了探。”“探到什么了?”姜元嘉噗嗤一笑:“你且听咱家慢慢说。”因为冲玄显示出极为深厚的修为,姜元嘉担心他是内家高手,因此进入雅秋阁时十分小心谨慎。结果给他发现小楼门口附近的暗处藏着个人。冲玄住进雅秋阁时还带着两名小道童,姜元嘉发现的便是其中一名小道童。如果心中没有鬼,为何要人暗中守在门边?姜元嘉拾起一颗石子丢出去,打在路边的灌木叶子上,发出“啪”的一声。然而小道童正打着呵欠,压根没有留意到这么小的动静。姜元嘉回到院子门口,用了点力开门。小道童这下听见了,立即跑入雅秋阁,飞奔上楼。姜元嘉在他后头,悄无声息地跟上二楼。小道童拍门叫醒冲玄,接着又小跑着下楼去了。正值夏季,窗都支开着,姜元嘉走近窗户侧旁,朝里看去。外间房里留着一盏昏暗的灯,香案上点着香。姜元嘉望进去时,冲玄正从卧房里出来,脚步匆匆,边走边低头束着道袍的衣带。接着他整了整发髻,在罗汉榻上盘腿坐下,双手虚握,垂于身前,双眸微合,神态安详平和,一付正在打坐修炼的庄严姿态。姜元嘉捂着嘴差点笑出来。等了好一会儿,小道童又回来了,语带愧意地道:“师父,没人来。”冲玄半抬眼皮:“你可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