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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伤剑伤皆不假他人之手。“姜国果真是好地方,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堂堂萧府竟也没能防住,居然让自己的小儿子被人下了这样厉害的毒。”木越收了手,看着萧轲毫不震惊的样子,果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正如萧放所言,看萧家不顺眼的,多如过江之鲫。萧轲收回手,对月丞还要细诊许久才能诊出的毒被木越随手一探就探出来了不是不惊讶的。萧轲不知道自己为何对一个敌军的将领这样不设防,他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接下来的话的,或许,是幸灾乐祸?萧轲:“这毒,是锦瑟。”锦瑟华年,五十为半,不过廿五,弦柱难憾。传说中的锦瑟,是真的有这种毒么?木越声音有点哑,他道:“是那个……锦瑟?”萧轲颇为愉悦的答道:“对,就是那个锦瑟。绝对活不过二十五岁的锦瑟,将人折磨得求生不得的锦瑟。”锦瑟成,将人留在华年所在。世人只当是传言一般听着,但这种毒,确实是存在的,就在他萧轲的体内。“所以左右都是死,你不必劝我回姜都了。我不知我二哥具体拜托了你什么,但猜也猜得到他定是想我远离这沙场好好当我的少爷便是,而我猜既然我二哥肯托付给你这些,你也一定知道什么是萧家的骨气吧。”萧轲眼睛很漂亮,说这些话时从目中就透得出坚韧来。木越突然生出一股怆然,他在心中念了好几遍“这是敌人,是眨眼间就能杀你八百将士的人”才把那不知何处来的同情压了下去。“所以你以后不必再来姜营了,你说过饶我三次。如今,萧轲在你面前立誓,只要萧轲所及,定护你性命,只为……”只为你识得萧放,只为萧放赏识你,只为萧放没有将这些话告诉别却告知了你,要阻止自己到这漠北来。萧轲未说出口的话木越瞬间就懂了,他也不知这两军的一个将军一个监军在这里互相立誓立个什么劲儿。然后又神游到要是夷然与姜皆是这么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仗是不是就打不下去了?又想起上午那些疯了的战马,木越额上就有了细纹。本当他萧轲一个读圣贤书的文人做不出那般事来,如今看来这主意定是萧轲出的无疑。木越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锦瑟一名听着好听,但跟它相连的却是短寿是苦痛。木越想不出被这样一种毒缠身的人应该是怎么样的,只感觉不应该是萧轲这样的。但细想来“锦瑟”二字又是这样的配眼前的这人,他骄傲,却也狡诈。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也使得出下作的手段,明明该是儒生却偏要做武夫,而心中自有怨怼也依然肯为姜朝洒血。是个有趣的人,木越在心中定下了对萧轲的看法。“所以你又到姜营来所为何事?我说的保你性命只是在我力所能及之处,若是被人发现夷然大将就在这姜营中,你猜你回不回得去?”“当然回得去,三少爷不声张就好了。”木越心中并不以为这会是危及性命的事,看着萧轲的样子,倒是生出一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感觉。萧轲只觉能跟萧放“情投意合”的果真是这般讨厌的人物。帐外有声响,刘四儿道:“萧公子,药熬好了,您现在用么?”这是萧轲立的规矩,入自己的营帐一定要得自己的许可才可以。这难得的当少爷留下的毛病这时却恰到好处的给了木越时间,待刘四儿入内时,只见萧轲一人在桌前饮茶。厚厚的被子内,夷然大将忍受着这冬日难得的热气,不敢有丝毫动作。“放下就好,辛苦你了。”萧轲一贯的谦逊有礼。刘四儿立在一旁,浑然不知自己此时是多么的不受欢迎。萧轲秉承着一贯的作风将药一饮而尽,待接过瓷碗退出帐外的脚步声远了,木越才翻开锦衾,疾步走到桌前,一口气饮下了半壶茶。萧轲幽幽道:“上好的大红袍。”木越愤愤道:“你作何用那样厚的被子,帐内可是燃着三个火盆啊少爷。”突然“锦瑟”二字出现在脑中,木越止住了接下来的话,默默地将那剩下的茶吞了。萧轲幽幽又道:“上好的大红袍。”随后加上一句,“值不少银子呢!不过木将军自是不在乎钱财这些俗物……”“我偿给你。”木越不想继续听下去了,这个人有趣得过了头,便是有些恼人了。“在下不要大红袍,不如木将军将那兵防图偿给在下可好。”萧轲旋即便提出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条件。木越沉了脸,“萧三少爷此言何意?”萧轲便也收起玩笑的嘴脸,缓缓道:“我以为木将军懂的。你可以偿我茶,却无法偿我夷然的兵防图。”“姜夷本就是敌人,而木将军得我二哥所托,前来阻我一次也已经是仁至义尽。萧某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使得夷然以战成名的木越木将军二度入这姜朝监军的帐中。说是引我萧轲为知己前来谈心,这般话木将军您自己可是信?”“今日午前姜甫杀夷然八百骑兵,木将军不可能不痛心吧?”“萧轲不认为木将军同我二哥的情谊可以达到不顾身份不顾同自己朝夕相处的将士性命的地步。”“所以……木将军你想在萧轲身上,得到什么呢?”木越很喜欢的萧轲的眼睛中,此时满是猜疑。得到什么?木越叹,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是不必费力玩这些把戏的。不过要说目的……得知夷然一队精锐中了姜的埋伏全军覆没的消息时,木越很惊讶。那对骑兵很是骁勇,不像是轻易就会遭敌军暗算的样子。后来听探子言是姜的军师设计让战马饮了含毒的水。那每日负责饲马的小兵尸体在距夷然驻扎地三里之外的沙中被一队巡兵发现,已是死了数日。木越甫一听到军师二字时未将它同萧轲想在一起,后突然想起来萧轲就是此次姜朝对阵夷然的监军。监军一职,说是军师也未尝不可。不过木越很疑惑,虽说兵不厌诈,自己行兵也是能使的计谋通通用上,但这样的手段,实在不像是一个读书人用得出来的。木越不知道自己也不过是跟萧轲见了一面,为何只凭那双眼睛就认定他萧轲的光明磊落了。“就当我疯了吧!”言罢,木越不顾一脸呆怔的萧轲又会如何想自己了,外面天色已是昏暗,潜出去要容易得多。于是木越不待萧轲送客,自己就融入那夜色中回营了。萧轲掂着已是空了的茶壶,睫毛低低垂着,看不清眼中情绪。刚刚入口的药明明是早就喝惯了的,如今却在唇齿间泛出苦意来。月色凉如水,斯人独憔悴。萧轲知道自己时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