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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秦大人有心,那自是不敢相争。”马清苦水都往肚子里面咽。“那就承让了。”秦中羽笑着说道,转头看向宋修之,“你此番回乡与家人告别之后,便与我返京,可愿意?”这种场合,叶信芳原本还有些担心他会对着干,没想到小小少年,此时满脸都是郑重,答道:“不敢请耳,固所愿也。”就像是幼鹰终于学会了展翅,却没有回头看看他起飞的巢xue,叶信芳心中也不知是失落多一点还是高兴多一点。鹿鸣宴后,叶信芳一行也没有多待,匆匆踏上了返程之路,来时浩浩荡荡的秀才出行车队,回去时却只有五辆马车,其他落第的同窗早就先行返程。“你拿着吃吧,是不是饿了?”叶善安将馒头递给眼前的小乞丐。小乞丐黑亮的眸子死死的看着对方,却并未伸手接过。“放心吧,是干净的,我特意省出来的,本来是打算做宵夜的。”叶善安也学着他的样子蹲了下来,将馒头送到小乞丐的鼻尖。小乞丐闻着馒头的香味,不禁咽了咽口水,伸出黑乎乎的双手接过。“你的手受伤了!”叶善安看到对方手上细长的疤痕。小乞丐没有回答他,继续狼吞虎咽的啃着馒头。“我看见你在这里晃荡好几次了,是在找什么人吗?你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你。”叶善安歪着脑袋,十分好奇的问道。搬到这个宅子之后,叶善安好几次外出,都看到这个小乞丐,对方老是探头探脑的往叶家宅子里看,索性趁此机会问清缘由。那小乞丐闻言,顿了顿,一把推倒叶善安,站起来撒腿就跑。“你推我干嘛?我还给了你吃的!”叶善安只觉得十分委屈。那小乞丐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竟是出人意外的凶狠,像是一只保护地盘的小兽。“善安少爷,您怎么坐在地上?”听到马车轱辘的滚动声,叶善安回头看见了赶车的李叔,赶忙爬起身往宅子里跑,大喊着:“七叔回来了!”叶信芳只身下车,宋修之早已与他分开,直接回青山县了。出来迎接他的不是妻子和老娘,而是一群莺莺燕燕。“举人老爷回来了!”有胆大的年轻妇人笑着说道。其余的姑娘比较害羞,偷偷摸摸的打量了一眼,就低下头去羞红了脸。乡试发榜之后,衙门有专人负责将此次科考情况通报下辖各府,故而叶信芳还没有回来,中举的消息便已经传回了西宁府。叶信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门,哪来这么多妹子?大的二十五六岁,小的还有五六岁的,清一色的姑娘家,恍惚间让人以为置身女儿国一般。“这是怎么了?”叶信芳压低声音问向叶善安。“都是二奶奶的弟子……”叶善安低声回道。这么多弟子,批发的?“我儿回来了,今天就先散了吧,明日早些来。”张氏跑出来,开始赶人。姑娘们纷纷开口,笑着道:“恭喜老夫人,他日怕是要做老封君享福了!我们怕是再也听不了您的教诲了!”张氏笑得红光满面,回道:“一群狭促鬼,我就是当了状元娘,也不会不教你们的!”叶信芳听着这话挑了挑眉,自家老娘这是在教育事业中找到了第二春?待众人散尽,只留下刘小花一个,张氏这才与叶信芳细细解释,原是家中琐事全都交由李婶和长生之后,张氏整天无所事事,在叶善安的一语提醒之下,杨慧便帮她想了个法子,招了一些小媳妇到家中,跟张氏学习刺绣,都是普通人家的女眷,张氏收一些拜师费,不解之处指点一二。许多姑娘学习刺绣,都是家中女性长辈代代相传下来,不过是粗浅的刺绣水平,不如张氏这般,张氏的母亲本就是绣娘出身,曾一个人撑起一家绣坊,张氏也称得上是家学渊源,本人也没有懈怠,曾靠刺绣置下了不少田地。许多媳妇得到指点之后,回去大力宣扬,一来二去的,张氏的名声竟然传了起来,拜师的人就更多了,大姑娘小媳妇纷纷趋之若鹜,待叶信芳中举的消息传回,张氏由“比绣娘更厉害的刺绣师傅”变成了“供出举人老爷的刺绣师傅”,不管是蹭喜气还是真心觉得能学到本事,上门学习的人更多了,张氏的名声就更大了。叶善安跟她学了这么久,进益飞速,张氏自得之余,也觉得有些寂寞。自从收了一大堆徒弟之后,张氏就觉得踏实了,便是张小梅上门恭维她,都觉得没有教徒弟更有意思了,靠儿子得来的恭维固然好听,但凭借一技之长获得他人真诚的赞美,这是张氏多年以来很少感受到的。“娘有没有想过,自己办一个绣坊?”叶信芳建议道,往常听她追忆曾经,就像是在描述一辈子少有的荣耀时刻,难得张氏有心,做儿子的自然应该鼎力支持。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有基友问日万吗?我的回答总是那么礼貌:不日,阳痿。差点忘了小谢!有小天使问打什么游戏啊,lol啊,我下一本就是写lol的,比起男频的电竞文,会着重人物之间的角色性格引起的化学反应,游戏内容将尽可能通俗易懂。另外,张氏爱炫耀,我觉得这是小节,大节上她还是一个很可爱的老太太,儿媳妇这么多年就生了一个女儿,也没有苛待,爱炫耀爱装逼这种事,真的是大多数人都有的毛病,我以前玩游戏打人机超神了都要在群里发截图秀一秀的。第68章初心张氏整个人都愣住了,问道:“可你已经中举了,我如何能这么做?”叶信芳笑了起来,突然觉得这个便宜老娘还有几分可爱,“为什么你觉得,我中举了,您就不能办绣坊了?”“往常你爹在的时候,老是说什么商户低贱,这要是开了绣坊,万一被打入商籍,你这么辛苦考上举人,岂不是白费力气。”张氏就像在说一件平常的小事一般,叶信芳心间却像是滴入了一滴guntang的水,没有什么时候如同此刻一般,深刻的体会到“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叶信芳也会觉得老娘在某些方面是个极品,比如爱银子、爱土地、爱炫耀,但是不能否认的,这是一位瑕不掩瑜的古代女性,重男轻女,却也能善待自己的女性晚辈,表面嫌弃养了闲人,却也从未缺过叶善安一口吃食。曾经的第一绣娘,为了子女,收敛自己的光华,成为一个没有名字的守护者。叶信芳站在局外,反而更加真切的看到了张氏的牺牲。“我费心考上举人,不就是希望你们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叶信芳笑着说道,“除非生意大到官府都管不住了,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