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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什么的倒还拿手,但在班级里搞小团体平衡什么的,那就是脑子有坑了。而现代漫长的成长过程中形成的思维让他在与人的斗争当中显得非常稚嫩,别说在县衙里搞什么拉一派打一派了,就是六安的宗族势力他都没有插手,这一年六安简直和乐融融,却也让费力帮他处理碎事的叶知秋心累极了。因此叶知秋乍听到这个像是制衡手段的决定,简直欣慰,以为自己的权谋教育终于有了结果。“不是制衡,”崔瑛浅笑着摇了摇头,“这帮衙役如今不愁吃喝,工食钱给的也高,也不必再拿这些俗物施恩了。仓廪熟,知荣辱,如今他们的荣誉感已经在一次次的比试中建立起来了,这种荣誉如果能传承下去,就会成为一种气节,一种坚守,有了这个,便是再换几任县令,这六安也乱不起来。”“你这不是养一时之士,而打算树一派之风啊!”叶知秋感叹道。“嗯,我相信他们会有这种风骨的。”崔瑛笑了笑,忆起荒无人烟的边防线上,他父亲那坚实的背影,想起小时候,他问父亲为什么不能回家和自己在一起时,父亲那愧疚中带着骄傲的神情。如今的胥吏们还只是更在乎同僚之中的评价,还注意着赏钱的多寡,但他们却已经开始慢慢孕育出一种传统,崔瑛相信当这种传统慢慢变成精神的时候,六安的百姓的生活便有了保证。壮班只学队列动作,两班“老兵”帮着自己的班头一起练新兵,让这生瓜蛋子飞速地成熟起来。到秋收的时候,这支队伍从外表看已经来已经基本成型了。“掌柜的,咱们这是要到六安那?”一个年青青的小伙计坐在车辕上问车里的老掌柜。“嗯,东家交待,六安纸,崔算盘,琉璃器、葡萄酒,再加上银丝玉线一样也不许少带,六安书更是要有多少买多少。”老掌柜头发花白,精力有些不济,却将东家的交待记得一清二楚。“咦?”小伙计只觉得车子一颤,之前那种让人屁股生疼的颠簸感突然消失了,马车在平滑的车道只发出细碎的轻响。“你看什么呢?”老掌柜见那小伙计将头低到车辕旁,担心地斥道:“小心点,别让车辕把你鼻子给绞了。”“不是说六安官道平如镜吗?怎么照不见人影啊?”“你啊,是不是玉丝银线里就得有银有玉啊?这没有颠簸,可不是平得像镜子吗?”掌柜的与小伙计一路逗着闷子,一路上前走,却感觉路上的人越来越多,有拉着平板车的,有推着独轮车的,还有驾了牛车,骑着毛驴的。“大爷,你们这是做什么去啊?”“这时候,当然是交粮纳税了!”“怎么六安的税是自己送上门啊?”“难不成谁还盼着胥吏下乡不成?”小伙计见这老爷子说话噎人,也扭了脸,不再搭话,只四处去看热闹。六安城外,人聚得比夏收时多得多,除了和夏收时一样的纳税路线外,城门的另一边还设了用绿豆换粉丝、用杂粮换高粱的点。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在人群中站得笔直的,穿着一身黑色公服的衙役们。那些以前凶神恶煞的衙役们如今虽然面无表情,却给人一种诡异的安心感。他们立在那里,肃静地像一尊雕塑。还有一些在走动的衙役,他们三人一行并行着,手摆得一样齐,脚出得一样高,不同于士人的优雅,却是另一种让人安心的气质。“唉?”那小伙计见路边有一个画糖画的小摊儿,忽然起了些童心,估算一下排队入城还得有半个时辰,便袖了几文钱去了摊子上,结果刚将钱从荷包里摸出来,便被撞了一个趔趄,手里一下子空了。“公爷,小偷!”那画糖画的老头却很平静,扬了声儿叫了一嗓子。就见刚才走得一齐却一点儿也不快的三个衙役突然动了起来,一人绕前,一人抄后,另一个人一抬手,那小偷便踉跄了好几步,被两人直接按到了地上。“小子,以后手里稳着些。”最后那个抬手的衙役弯腰拿过了荷包抛给小伙计道,“这个带走!”那衙役冲小伙计摆了摆手,将那小偷压到城墙根底下,直接给上了重枷。“这位公爷……”小伙计目瞪口呆,看向画糖画的老头,以为他是什么高人。“没事,那位公爷是使弹弓的,以前只到处招猫逗狗,就是个二流子。最近不知怎么转性了,衣服也穿规矩了,走路也有个模样了,还能帮忙抓贼。”画糖画的老人无所谓地解释道,“这是今天第三个了,我说这些笨偷也没脑子,城墙根底下都号了一排贼了,还一个个往六安窜。”“这些可不止三个,那些呢?”小伙计指着城墙下跪了一溜抗枷的人问。“从收秋税头一天开始,所有被抓到的偷儿白天都跪城门根儿,到晚上东西都入仓了再罚他们清扫县城,你别说,咱们六安最近可干净了。”小伙计捂着自己的荷包,举着一片糖画坐回到车辕上,对这个不一样的六安满怀期待!第46章见闻六安的城墙是水泥抹制的,虽然限于县城的级别,城墙既不高也不厚,小伙计坐在车辕上都能看清城墙上守卒的表情。“城楼上的军爷……”小伙计帮那卖糖画的老爷子拎点东西,转头和老爷子搭话道。“看着就精神对吧!”那老爷子的糖浆用完了,要回家去熬糖浆,干脆收了摊,见这小伙计可爱,也愿意和他多说两句,“一开始我们见城门楼子上站着两个穿甲带盔的也怕呢,但现在大家伙儿见到他们就安心。”“怎么,这里头还有什么说道?”掌柜的也来了兴致,邀老爷子坐车上,接茬道。“你们行商人家应该也知道,秋收之后是土匪马帮最容易出动的,”老爷子坐到车里,摆开架势说道:“咱们小崔县令为了给咱们省点事,这不把收粮交税的事挪到城门外了吗?结果头两天就被几个山匪给盯上了,结果还没等进门呢,一人腿上被军爷射了两弩,这会儿还被锁在县衙门口呢,就等秋收一结束,连秋税带这伙强人一块儿送上京去,直接给他们来个秋后问斩,永绝后患。”老爷子来了谈兴,把那天城门口的事说得极为刺激,仿佛差一点整个六安就要被屠了一样。“我说刘老爷子,崔县尊还等着您去给他蒸高粱酒精呢,您在这儿和这两个外乡人显摆啥啊?不就逮了俩小毛匪嘛,县尊赏了也就罢了,你们也夸得要上天,也就是那天我没在,要不,可轮不上那两个新兵蛋子。”车厢外一个有点痞的声音传过来,“您和他们又不走一条道,快点回去吧。”“唉唉唉,我说张头儿,崔县都说了高粱酒精不可能分给你们喝,你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