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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他差点没出手打他,只是把他赶出家门都算好的了,也没拦着叶母给他打钱送东西。叶父自觉自己已经让步够多,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儿子喜欢男人而已。新郎听着他们讲话,心里也默默为叶栖宇点了根蜡,“表弟,路漫漫其修远兮啊。”叶栖宇找了个借口遛出了休息室,坐在酒店花园的长椅上,看着修剪得巧夺天工的园艺景观发呆。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同性。从小,作为独生子的他就是全家捧在手里的宝。父母对他几乎是无微不至、有求必应,他的童年顺风顺水,说快乐倒也快乐。到了初中却开始慢慢有了变化,叶栖宇长得白白净净跟个女孩似的,就有不少人成天嘲笑他甚至是侮辱他,说他不像个男人都是轻的,还有人曾经试图在全班面前来扒他裤子说要看他到底是不是个男的,最终被他拿着厚厚的现代汉语词典砸出了鼻血,大哭着去找了班主任。结果这个男生被学校开除了。这件事上叶栖宇觉得自己并没有任何错,是那个男生动手在先。但是班上甚至学校的同学都知道他有个有钱有势的家庭,不知道是谁讽刺地说只要稍微得罪了叶栖宇,就别想在这个学校呆下去了。自然而然,没有人再愿意接近他。初中是这样,高中也是这样。只是到了高中的时候他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待,选择把精力放到了别的事情上,比如学习。比如,游戏。精通玩乐的表哥对自家这个软绵绵的表弟宠得不行,有什么好玩的都想着给他带一份。于是叶栖宇从高一开始,每次放假都能收到表哥送来的各种各样的游戏光盘和游戏机,专门收拾出了一个房间来堆放这些东西。渐渐地,他喜欢上了虚拟世界带来的体验,甚至大有沉溺于其中的趋势,好在他是个收控自如的人,该学习的还是得学习,最终以一个优异的成绩考上A大,并在那里找到且实现了自己的游戏梦。到了大学,叶栖宇发现没有那么多人关注在意自己的家庭了,兴许是非本地人偏多,并不是人人都知道叶家。他交到了很多朋友,性格也开朗了不少。大学生活里,很多人都积极投入到了找寻另一半的伟大事业中。叶栖宇周围的大部分男同胞们也都陆陆续续地找到了女朋友,只有他一个人似乎对此并不上心,除了学习就是蹲在宿舍打游戏,舍友都看不下去了,拉着他去了好几次联谊。他长得好看,对他感兴趣的姑娘自然不少。只是他总是没什么兴致的样子,久而久之舍友也就识趣地不再拉他去了。有次宿舍夜谈,睡在他对铺的舍友A忍不住打趣,“真不知道栖宇喜欢什么样的妹子,上次日语系系花来跟他表白,他都把人家拒绝了。”舍友B:“啧啧,这个看脸的世界。”舍友C:“日语系系花是不是就是那个胸很大的?”舍友A:“是啊!”舍友C:“卧槽我怎么就没有这种艳福!”舍友B:“因为你丑。”叶栖宇打了一天游戏困得不行,听他们谈话茫然地问了句:“你们说的谁啊?”宿舍安静了一分钟。舍友A:“我突然好心疼系花。”舍友B:“1。”舍友C:“2。”叶栖宇打了个呵欠,“就是没感觉啊,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舍友A:“也是,感觉最重要。”舍友C:“是啊,我女朋友虽然胸小,但是我还是很爱她的!”舍友B:“我录音了,你等着跪你的PSP吧。”舍友C:“我靠!”吵闹了一阵后大家各自睡去,叶栖宇却突然怎么也睡不着了,脑海里试图回想起那个系花的样子,只拼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想着想着他发现,他几乎不怎么记得哪个女生的脸。到后来叶栖宇逐渐确定了自己不喜欢女人的事实,只是他也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就是同性恋。让他认清自己性向的是一个他其实并不认识的人。那是在大二下学期,他去图书馆帮舍友还书,在二楼楼梯口与一个穿着白色毛线衣、黑色运动裤的男生擦肩而过,男生正打着电话,没注意到手中有几页文件掉在了地上,叶栖宇捡起来递给了他,对方冲他温柔一笑,道了声谢,下了楼。叶栖宇愣愣地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摸了摸心脏,觉得它莫名其妙跳得有些快。当天晚上叶栖宇做了个旖旎的梦。梦里的人看不清脸,叶栖宇却能辨认出他温暖得如同阳光的笑容。清晨醒来,感受到下|身的濡湿,他哀叹一声捂住脸,“都什么跟什么呀……”确定了自己的特殊情况,叶栖宇很直接地就跟家里摊牌了。叶父当然气得不行,直接把他赶出了家;向来温柔体贴的母亲虽然没说什么,只是多次的旁敲侧击让叶栖宇知道她其实也是没办法接受的。叶栖宇明白父母的难处,只是他不想为了任何人妥协。他只是想过得更像自己一些。做游戏也好,喜欢男人也好。正午阳光正炽,八月的尾巴上穿着一身正装,很快就出了一身汗。叶栖宇感觉自己再这么晒下去估计就得中暑了,打算回到大厅里去,却在走廊的拐角处和表哥说的那个“最高最帅”的人打了个照面。顾辞没想到出来接个电话还能碰上他,露出一个微笑来打招呼道:“你好,我叫顾辞。”叶栖宇心想这人谁啊,还是礼貌地回道:“我叫叶栖宇。”顾辞:“你是柏年的表弟吧,我和他是初中同学。”叶栖宇:“哦。”顾辞看他满额头都是汗,微微皱了皱眉,温和道:“外面热,先进去吧。”叶栖宇深深觉得这个人非常自来熟,莫名其妙问了他很多问题,什么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啊,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并不反感这个人,好脾气地回答着,要是换了别人他可能就没这个耐心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叶栖宇突然说:“我觉得你声音有点耳熟。”顾辞心想你是有多迟钝这才注意到,却是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是吗?”叶栖宇开始思考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声音,点头,“嗯。”顾辞轻描淡写地扔出一个重磅炸弹,“可能你看过我的直播吧。”一道惊雷在脑海里轰然炸开,炸得一片空白,叶栖宇心里开始浮现一个想法却又不敢确定,难以置信地看着顾辞,开口的声音微微颤抖,“你、你、你说什么……?”他刚刚是不是说了“直播”两个字?!叶栖宇这才发现,这个人的声音,分明跟不善言辞的声音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