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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死绝,恰好又知道所有经过的人。我家小姐与人私通,的确是永宁公主设计的一场毒计,但你远远没有你自己说的那般清白,因为你就是永宁公主的刽子手,你知道所有经过,你是她的同谋!”此话一出,满场皆惊!萧德音万万没想到,会在公堂之上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姜梨在事先已经将这桩案子掌握的证据告诉了她,为了让她相信,这桩案子是十拿九稳的。也正是因为这些证据,萧德音才相信了姜梨,站了出来。但姜梨没告诉她,这人证里,还有一个薛芳菲的贴身丫鬟,也就是在这时候,她才看清了海棠的脸,心中震惊不已。海棠?她怎么还活着!“你……你在胡说什么?我为何要这么做?芳菲是我的好友,我与她情同姐妹,怎么会害她!”“不过是因为你自诩燕京第一琴师,我家小姐的琴艺却远远要高于你之上。你不在乎钱财,却独爱盛名。你怕我家小姐夺你风头,才会心生妒忌,甚至不惜和永宁公主合谋,明知道那杯酒会害了我家小姐一生,却还是让我家小姐喝掉。”“你胡说!”萧德音心中慌张不已,她心底不为人知的秘密,就这么被海棠毫不保留的揭示出来。就像是失去了壳的蜗牛,暴露在日光之下,晓得再过不了多久,就要被晒干了。她害怕极了。“什么情同手足?我家小姐视你为知己,你却恩将仇报。什么夫妻情深,我家小姐对姑爷一心一意,姑爷却与人合谋杀害枕边人。我家小姐从来一颗真心待人,遇到的却尽是狼心狗肺之人,这世上的坏人却全叫她遇见了。只有我家小姐最可怜,最可悲,最可笑!”海棠一口气说尽,说到最后的时候,却忍不住哭了起来,哭声里的悲伤和痛恨,令人动容。永宁公主很好大笑起来,似乎看到萧德音这样的窘迫,十分高兴似的,她快意道:“萧德音,你看到了吧?你以为扳倒本宫,就没有人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了?你比本宫更可恶,本宫至少不喜欢薛芳菲,薛芳菲对本宫来说,也只是个陌生人。但你却是薛芳菲的姐妹,还说自己琴声高洁呢,你莫不是在说笑,真是笑死本宫了!”萧德音说不出话来,几乎摇摇欲坠,她只是连连道:“不是的,不是的。”但一瞬间慌乱的神情和语无伦次,还是暴露了她,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般无辜。在场的人顿时感到一阵荒唐,当初薛芳菲与人私通一事,燕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人人都说这女子仗着美貌如此不安分,沈状元对她如此之好,她却不满足,实在是燕京城的耻辱。可如今看来,当年天下人都错了。那莫名背负着骂名的女子,原来才是最可怜的人。那般美丽的、聪慧的、温柔的夫人,却被情同姐妹的好友欺骗,被承诺共度一生的丈夫残忍杀害,被公主以最残酷的手段羞辱。她做错了什么呢?她什么都没做错,若说真的做错了什么,大约就是爱上了一个无情冷酷,却偏偏要装的深情不悔的人吧!“还有我家少爷。”海棠道:“少爷得知了小姐在燕京城出事,立刻赶到京城,以为查到了蛛丝马迹,找到了京兆尹,就能替小姐报仇。谁知道京兆尹却和这恶毒的公主沆瀣一气,居然杀了少爷,还装作是匪寇所害。”海棠惨笑道:“这是个什么世道!天子脚下,竟然有这样荒唐的事发生!若在朝为官的人皆是如此,民不告官不究,民告官牢坐穿,那还设劳什子的府衙。直接告诉天下人,若是平民百姓,受了天大的冤屈也不要说,说了也是白费力气。没有什么敢能为百姓坐主,因为这官,都是要看人脸色的!”这话一出,何钦高喝一声“放肆”,同在的三人,却也忍不住冷汗涔涔。海棠这番话,已经不止是在说沈玉容和永宁公主的罪行了。是在声讨天下官场,是在指责皇帝。说皇帝任用jian臣,让jian臣危害百姓。天子名声岂容这样污蔑,但今日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很快海棠说的一番话,就会传到宫中。姜元柏也忍不住看向海棠,海棠说完一番话,早已泪如雨下,但她仍旧执拗的看着三位大人,并不曾退缩。她知道这番话,也许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但这一年来,薛家的出事,全都在映证她说的这一点。说什么太平盛世,说什么天下清明,实则就是纸糊的清明,轻轻一捅,也就破了。洪孝帝听了后会作何感受,也许会审视过去,也许接下来,会改革吏治,不让悲剧重演。薛芳菲的丫鬟似乎都是聪明的,姜元柏想,可惜了。☆、第一百七十九章弃车薛芳菲和薛昭的这桩案子,时隔多年,阵势浩大,然而三司会审的结果,却比预料之外的要顺利许多。实在是因为薛怀远能拿出来的证据,实在是太丰富了。丰富道大理寺丞几人,都诧异薛怀远不过清醒月余时间,竟能找出这么多有用的线索。就好像早早在这之前,就已经有人开始着手调查薛芳菲姐弟一案一般。而姜元柏的出现,更让这桩案子解决的十分顺利。首辅大人的女儿在永宁公主的私牢里被发现,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关于薛芳菲永宁公主尚且还会狡辩几句,关于姜幼瑶却是找不到借口。在府里设私牢、谋害官眷、与当朝官员勾结合谋害死百姓、cao纵官场……一桩桩一件件,盘点下来,永宁公主和沈玉容罪名无可抵赖,当受极刑,三日后问斩。听到结果的时候,所有知情的人顿感大快人心。京兆尹作为当年助纣为虐,害死薛昭的一员,自然也受到了惩罚,剥夺官职,终生流放。而萧德音更是了,虽然她没有直接害死薛芳菲,却在薛芳菲被人陷害一事上,递上了那杯掺了药的酒,被责令五十大板。她一个女人,五十大板下去,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想来便是有命在,也是奄奄一息,活不了几年的。当然,对于萧德音来说,打多少板子,活多少年都不是最重要的。最折磨她的大约是,关于她和薛芳菲的那点事传出去后,天下有多少人会在背后骂她心肠恶毒,装模作样。萧德音为名声所累,装了一辈子,临到头来,名声尽毁,对她来说,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等三司会审结束,官兵将永宁公主和沈玉容二人押下天牢去。薛怀远静静的坐着,他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怎么也不动。姜元柏起身站起来,不由得多看了薛怀远一眼。他的亲生女儿姜梨,对薛怀远照顾有加,甚至超过了对自己这个父亲。原本姜元柏还十分不悦,但看到薛怀远后,便也觉得,薛怀远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沉着,更有些本事。他没有和薛怀远打招呼,率先走了出去。永宁公主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