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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道:“新郎官,你喝醉了吧?”眼神里有淡淡的嘲弄。韩纵拿出手机直接把保安叫过来。那人想避开,但韩纵直接拽住他,“再动试试。”这种威胁的话一出,气氛瞬间变了。陈易澜疾步上前,“韩纵!”双方父母也觉不妙,对视一眼,纷纷起身,皱着眉头过来。韩纵没有兄弟姐妹,不然这时候还能帮衬一下。陈易澜的哥哥原在婚礼伊始抵达,但路上塞车,现在还没赶到。“儿子啊,你今天消停一下行不?这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就不要管闲事,把心放宽。”陈母惊讶不已,“韩纵,出了什么事吗?”“发现一个可疑的人。”他紧抓那人不放,还强行脱掉他的外套搜身。从那人裤子口袋里掉出一支录音笔。但那玩意的外形就跟普通签字笔一样,除了韩纵,根本没人能一眼看出来,于是理所应当地觉得新郎喝多了,全在胡闹。而且就算是录音,好像也无伤大雅,毕竟不是伤人的工具。还是要以大局为重,这可是婚礼,怎么能搞成办案现场?韩纵发现端倪后,不肯轻易放过,俩人就这么厮打起来,他知道这是婚礼,所以压制着自己没有主动出手,都只是在钳制对方。为什么觉得眼熟?这人到底是谁,他拼命回忆,终于在脑海里捕捉到一个画面。上个案子,他跟陈易澜被关在仓库里录像,端摄像机的人可不就是这张脸么?他来干什么?想破坏还是想威胁?竟还是余波未歇,真令人胆寒,但他却不怕。那人一肘顶在韩纵肋下,很用力,相当疼,但他却觉得解脱——终于可以还手!拳头当即就挥过去,一阵劲风,将人直接掀翻在地。全场一片哗然。陈易澜近乎绝望地看着。保安上来后,韩纵让他们把人铐起来。那些人都懵了,毕竟他们只是酒店保安而已,怎么具备抓人资格?韩纵真的喝多了。他又打电话叫检院的人,陈易澜上去制止,“过会儿我就叫警察行吗,千万别再闹大,这么多人都看着!韩纵,这是婚礼啊,一生一次……”她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整个宴会已经为此中断,再没有任何觥筹交错的热闹。韩母一步上前,劈头就是一巴掌,陈母刚想阻拦,但完全来不及,下一秒就听到响亮的巴掌声。“混账!这种关键时刻也犯浑!”韩纵回过头,半边脸都红了,“……我很清醒。”韩母把儿子直接拖走。韩纵虽浑浑噩噩,但自然不会抗拒妻子跟母亲,跟她们下了场,但他却不是息事宁人,而是冲刚才那桌去,而且一出口就质问:“谁把他带来?”底下没声,有人咳了咳,“韩检,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没必要这么紧张吧?搞得场面很难看……”他一伸手,揪住桌布。陈易澜紧紧抱着他,“韩纵,我求你……”她真的哭了。但韩纵把她推开,桌布一抽,杯子顷刻全倒了。整个气氛骤然降几度。那“砰砰”碎裂的声音,宛如陈易澜此刻的心情。而在场所有人也都开始摇头叹息。韩纵兀自盯着那群人,一字一顿地发问:“到、底、是、谁?”无人吭声,诡异的静默。偌大的宴会厅,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喜庆,甚至有人开始离场,带着那种避之不及的表情。陈易澜低下头,眼泪啪啪滴在胸口,将那片洁白的神圣都晕湿。陈母知道事态已经收不住,而且这场婚礼也毁得差不多。她在心底叹气默默难受着,看到女儿那攥紧双拳浑身微颤的模样,更是心疼不已。她走上去,握住女儿的手,试图把她拉下来。但陈易澜挣开了,她走到韩纵面前,冷冷地质问,“是你毁的,我现在有正当理由退婚了吧。”她的语气太过平静,甚至死气沉沉。韩纵终于停下来,转眸看着她,哽了哽,“易澜……你听我说……”“你不用说,”她眼眶里滑出一滴泪,“你一直都这样,只要是你想做的事,就跟疯子一样去实现,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韩纵沉默,垂着眼眸。但再次抬头时,眼神变得有点冷。他没有看向她。陈易澜看他这样反应,先是震惊而后是呆滞,她听到自己心里微微裂开的声响。静默好一会儿,居然反而是她生出几分难堪尴尬的局促,生硬地道:“韩纵,我有你的孩子……你连这个都忘了吗……”她控制不住自己心痛,酸楚不已地控诉:“韩纵……你到底想要我怎样?”说完这番话,她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明明除了家人,她并不会为哪个异性而如此情绪起伏,但现在,韩纵的三言两语,甚至一些动作神态都可以影响到她。殊不知,韩纵心头一震,但刚想开口,手机却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眉头皱起来,甚至接通后的语速都变快不少,焦虑而急切。陈易澜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说真的她也没心思去听。韩纵连连回答“是”、“好的”、“现在就去”。挂掉电话他也没看她,而是突然转身,大步走到检院同事所在的那席。裴衡一早发现那边在闹,已经起身过来帮忙。他本来想劝夫妻的,但一看到韩纵接完电话便一副雷厉风行的架势,他瞬间也懂了,刚想问发生什么,韩纵已然开口:“去东郊,出事了,这回的案子!”“什么?”裴衡一惊,那可是学校啊,“有学生伤亡吗?”“去了才知道,刚发生,上面压着。”裴衡立刻抓起外套。那桌的人听到后,全都不再说什么,但十分默契地起身,跟着韩检往外走。杨治刚从卫生间吐了回来,正难受地揉着胃部往这边走,结果同事全都集体出动,而且一个个脸色凝重,健步如飞,他被这阵仗吓住,目瞪口呆地问:去哪啊?!韩纵没时间解释,沉稳命令道:“先打电话汇报总部,然后通知医院派救护车,位置是东郊广播学院西侧门。”杨治还站在原地不动,脑子根本没反应过来,摄入太多酒精令他神经麻痹。如果说刚刚打人时,韩纵还有点被灌醉的迷蒙和粗野,但此刻,所有不稳重的情绪全都烟消云散,只余那该有的凌厉和理智。他不怎么手软地揍了杨治一拳,“愣着干什么?跟上!”可怜的下属先是痛得吸气,整个人摇摇晃晃差点摔倒,但疼痛能令他很快清醒,回神后他立刻去酒席那儿拿起自己的外套,再返身追上,顺便还抓了个红糖馒头解饿。经过陈易澜身边时,他仓促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