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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大典头名。可惜再缜密的计划,一碰上段光远那等强横人物,都是于事无补。女修怅然地摇了摇头,她一看周围已被淘汰出局的修士,就隐约猜到情况如何。果然,不一会,又一名修士模样狼狈地清醒过来。他浑身上下并无伤痕,却嘴唇发白浑身颤抖,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似是从噩梦中惊醒久久缓不过神来,修士好一会才挤出几个字来,每个字都像在冰水中淬过一般:“疯了,段光远疯了。谁若碰上他,就是倒霉到了极点。”说完这句话,修士就再三摇头不肯继续说话。九重天女修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她也是后怕地一抿唇,都不敢想这修士遭遇过何等事情。那边山巅小亭中的尚余,悠哉自在地晃着腿,不咸不淡地刺了白衣修士一句:“那可怜的小辈,竟碰上你徒弟这么个疯子。任是谁被活剐了一千刀都不断气,也会吓成如此模样。”“你徒弟如此性格,和你言传身教根本分不开。”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若有若无刺了李逸鸣一句,还将所有罪责都推到对方身上。“比不上你心思狠毒。”白衣修士平平静静地反驳,“自楚衍破关而出之后,你就故意将修士分成几组,看他们自行厮杀决出胜者。”“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可有一组人明明分出胜负,你却一组天雷降下,劈得获胜者心灰意冷摸不着头脑。”少年殿主轻快地一拍手,他不觉得是责怪,反倒引以为荣,“我没做错什么啊,不过为了让场面好看些罢了。都怪楚衍一路破关太快,都没什么难度,我替观战修士着想,还得让他们看得心满意足。”“既然之前小辈们自己选了难关,也不能心怀侥幸。他们以为厮杀胜利就能逃过一劫,实在有些天真。我说是三重灾劫,绝不会少一重,由此才叫公平公正。”“至于楚衍利用雷劫顺利脱困,那也是他自己聪明,绝不是我偏袒他。”欲盖弥彰的一句话,反倒越抹越黑。李逸鸣轻微地摇了摇头,根本不愿和尚余辩解。那人还说楚衍像自己,在李逸鸣看来,那师祖徒孙二人才算一脉相承,性格脾气都像到了极点。“嗯,就如我所料一般,你徒弟和我徒孙对上了。”尚余笑得愉快而轻松,“这可是最后的压轴好戏,多少人翘首以盼呢。”第74章李逸鸣只沉默不说话。他忽地睁开眼睛,目光透过云层向下凝望,只一眼就看到几千名修士在灵山山下屏气凝神地看,时而议论纷纷时而交头接耳。他的神识稍一凝聚,纵然相隔机极远,也能将那些轻微话音尽数收入耳中。“决赛开始前,谁都觉得楚衍是运气好才走到这般地步。现在谁还敢小瞧他半点?”“毕竟是太上派修士,即便一个筑基弟子也是修为不凡啊。”有人幸灾乐祸地反问,也有人跟着感慨,还有人长吁短叹,“我有眼无珠,没在楚衍身上多押些灵石。他万一能赢过段光远,我可就赚大了……”“楚衍才筑基一层,段光远筑基七层,想也知道他绝不可能赢。”诸多声音细细碎碎,一并传进李逸鸣耳中,让白衣修士长睫一眨,李逸鸣刚一抬眼,对面的尚余就看了过来。时机刚好表情似笑非笑,就像少年修士是看穿了他诸多想法一般,笃定又了然。“其余人都觉得是你徒弟赢,你呢,又怎么想?”“谁输谁赢对我而言,并无任何关系,我一视同仁。”“假话。”尚余嗤笑一声,明摆着不屑,“你一点都不坦然,到了这种时候还撒谎。”如此明目张胆毫不留情的话,白衣修士仿佛根本没听到一般。他还是之前表情淡然的模样,外物不能使其改变分毫。少年一侧身,他不看李逸鸣只看山巅外的云雾起伏,“我和你不一样,我对我徒孙有信心。”“毕竟他的可能性最大,若是赢了就省去你我千百年功夫,再划算不过。”“若是输了呢?”李逸鸣反问。尚余一摊手,眼神中满是淡漠,“若是他输了,就当我白费力气,有眼无珠。”话说得实在冰冷无情,仿佛楚衍不是尚余的亲传弟子,而是素昧平生的某个陌生人一般。似是猜测到李逸鸣想说什么,少年修士犀利地一抬眉,字字生冷如铁,“别觉得我多冷血,你自己又有多崇高。修为到了你我这般地步,哪怕山崩地裂也不能动摇你我情绪分毫。”“明明已经太上忘情无所挂碍,你偏要装出一副外冷内热的模样,不只是骗自己,还是骗别人。”“那是你,不是我。”李逸鸣淡淡地说,“若非机缘巧合,你我本该斗个你死我活,绝不可能坐在这里叙旧。”轻轻一句话,就揭穿了他们两人表面和平的伪装。尚余不生气,他的眼睛反倒亮了起来,还得意洋洋地一点头:“是啊,正如你所说的一般。你看不惯我,我也瞧不上你。”“就算面前自己平稳心绪,我还是看你不顺眼,恨不能冲你脸上狠狠揍一拳,看你是否能继续板着一张脸。”话说完后,尚余又遗憾地一拍手。过了片刻,两人都没再说话,气氛凝重得似要结冰。这两人都不会纡尊降贵主动搭理别人,面对这等难堪情况,他们俩反倒格外自在。过了一不会,还是尚余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楚衍不愧是我门下,真有我两分淡定从容。”听他这句自夸得意的话,似乎真为楚衍十分骄傲一般,和之前视万物如草芥毫不挂心的模样全然不同。即便明知尚余另有所图,李逸鸣还是分出一缕神识查看情况,转瞬间竟哑然失笑了。楚衍不知是大大咧咧还是无所畏惧,他就坐在雷霆炸裂的一片焦土上,盘腿闭眼打坐调息。这等毫无防备的模样,随便一个凡人都能要了他的性命,可楚衍无所顾忌。白衣修士一缕神识在少年身边游荡不休,似是贪婪又似悲悯地注视着他。明明眉眼气度都不相似,李逸鸣竟从这少年身上看出了几分那人的模样,该说是他快要发疯吧?少年眉宇忽地一皱,竟让李逸鸣觉得他要发现自己,赶忙收回神识不敢再看,是做贼心虚的惊慌失措。没看到那双眼睛睁开,李逸鸣若有所失。他周身冷意又森寒三分,反倒是尚余一句话将他成功唤醒。“其实你徒弟也不错,只凭借一股不屈心性,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和他分到一处的小辈算是倒霉了,他现在敌我不分状况危急啊。”尚余毫不遮掩地幸灾乐祸,明摆看好戏以求激怒李逸鸣。他又轻巧温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