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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不懂 “秋秋,我好伤心。” 夏末雪扑闪着一双大眼,神情哀怨,“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 “因为我居然!是从别人那知道,我的秋秋!有了!男朋友!!” “我会解释,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苏忆秋被她壁咚在寝室的门口,感觉自己像个劈腿被抓的渣女,她还没想起来要跟夏末雪说明这件事,不曾料到大学校园八卦传播的速度也一样快到令人发指。 “不放,”夏末雪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气势汹汹地瞪着她,“快如实招来,怎么回事。” “五一爬山的那天跟他开房,被人撞见。”苏忆秋言简意赅地说,表情和语调都毫无起伏,“不承认恋爱关系的话,对我俩都不太好。” 夏末雪脑筋转得也快,几秒钟内她已经把苏忆秋曾对她透露过的信息串联了起来,她知道苏忆秋虽然性观念开放,但是男女关系并不混乱,只不过她玩的游戏相比单纯的‘约炮’而言会更难以被大众所接受。 她一直猜测对方是校外的社会人士,没想到人居然离她们这么近,听说还是带过本班小组参加竞赛的学长。可惜她连上课都很少去,同班同学两年都没认全,更别提什么硕士博士了。 “是谁呀?”夏末雪问,“我见过吗?” 其实夏末雪是见过的,在食堂,只是当时来打招呼的是孙哲,苏忆秋提起了这件事,夏末雪也完全想不起当时站在旁边的人到底长什么样了。为了满足好朋友的好奇心,苏忆秋把手机掏出来——这次出去玩大家都把拍的照片发到群里,她有挑几张存下来。 她点开一张集体照,把秦思学指给夏末雪看。 白T恤牛仔裤运动鞋,年轻清爽的打扮;细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文雅端正的长相;和众人一同笑着看向镜头,谦和温良的气质。 “完全看不出来……”夏末雪左看右看,感觉和她想象中的差别很大,嘟囔着,“他真的是S吗?看上去脾气很好哎。” “嗯,是很好,”苏忆秋认可地点点头,又笑,“性格和性癖是两码事吧,你觉得S应该是什么样的?” 这话把夏末雪问住了,她卡了会儿壳,嘿嘿笑着把手机还给了她。 作为秦思学名义上的女朋友,苏忆秋真的就像他说的,跟之前完全一样,她依旧是每天早上先去学院楼给他冲好咖啡,擦一擦桌面和电脑上的浮尘,再去上课,中午和夏末雪一起去食堂吃饭,没课的时候会去cao场跑步锻炼,或者去教研室忙项目、写论文。 她的生活是雷打不动的规律和平静,这让她感觉自己之前的种种顾虑还蛮有些杞人忧天的多余,何况现在他们两个一同出现在哪里都是理所当然的事,不用再顾及会不会被别人看出什么猫腻来。 也挺方便的。 不知不觉就又过了一个多月。 夏末雪在游戏里有一个玩得很好的搭档,两人默契地组队了一年多,到了这学期才偶然间发现都在一个城市上大学,于是见过几次面后,夏末雪再次恋爱了。 临近七月,是聂子涵的生日,因为各门课都陆续开始考试,她们没太多心思和时间玩到太晚,只约着几个人一起出去吃个晚饭算是给她庆祝。 地点订在了一个半地下室的私房菜馆,那个地方苏忆秋曾去过一次,手机信号很差,她想起她曾跟秦思学承诺过,有可能联系不上的情况会向他提前汇报。 于是出发前,她在寝室给秦思学打电话,正说着,旁边对镜子补妆的聂子涵突然开口问为什么不叫他也一起去,“这可是头一回咱们寝室的人都有男朋友啊,你家那位怎么回事?”她随口揶揄道,“都这么久了,你也不带来给我们正式介绍介绍,博士有那么忙吗?” 她离得近,话筒另一边的秦思学自然也听到了,苏忆秋皱了皱眉,拿着电话就出了寝室。 聂子涵这个人就是这样,哪怕是好心好意的言语间也要刻薄一下,所以跟她炮仗脾气的男朋友总能一言不合就吵起来。 她正要道歉,就听见电话里秦思学问,“我也在学校,你们约的几点出发?” “您要去吗?” “你不想我去?” “……想的。” 苏忆秋嘴巴这么说,实际上压根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叫他,她觉得这种事犯不上给学长添麻烦,且她独身惯了,并不觉得自己去有什么问题。可他既然提了,她也不会驳他。 夏末雪对从没在现实中见到过的‘S’是很好奇的,因为苏忆秋从来不肯透露他们相处的任何私密细节,导致她凭空对秦思学有着很多胡猜乱想的奇怪滤镜。她一路上自以为很隐蔽地多瞄了他几眼,等进了饭店见到了自己热恋中的男友,那包含着猎奇心理的注意力才被转移了大半。 一起被邀请的还有系里几个和聂子涵关系好的同学,都是苏忆秋的同龄人,只有秦思学年纪最大。他举止沉静安闲,很少主动开口,但有人问询到行业相关事由时会耐心解答,言之有物又不会使人感觉到任何源自于学识和年龄上的傲慢优越感,对苏忆秋又细心体贴……有几个女孩子看向她的眼神渐渐带了羡慕,可苏忆秋的脑中却似有另外一个分身,游离于和乐融融的氛围之外,在冷眼旁观这一切。 她忽然发现她认识秦思学的角度太过片面。 她最熟悉教研室里的他,和调教室里的他,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半个导师和老板,或是技巧娴熟的床伴,她以往光想到以他做主的高明手段,怕是想收多少奴也收得。 可现在她猛然间意识到,以秦思学的外貌、学历、情商、性情、气质……他绝对会是在婚恋市场上综合评分很高的那一批,更何况他目前就收入不菲,毕业几年后也会有很大概率事业有成。 若是以‘正常人’的角度去看,他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他的性癖好了。 ……不知道他将来会挑选一个有潜质的妻子去开发她,还是会像网上一些已婚的S一样,找心甘情愿做地下情人的M来泄欲…… 或者……苏忆秋想到了她mama的一个好友,那个阿姨的经济收入与她丈夫天差地别,即使她知道他外面有人,也装作不知,只敢找何影诉苦…… 所以如果秦思学愿意的话,他也尽可以向下兼容找一个软弱贤惠的老婆,做到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又或者正因为这样,他才拒绝了导师介绍的、那些条件相当的相亲对象? 她这边思绪信马由缰,想得渐渐有些出神,杯子喝空了又被秦思学续上,不知不觉灌了一肚子柠檬水。 “吃咸了?” 秦思学见苏忆秋又一次拿起水杯,侧头问了她一句。 他常常陪导师出去应酬,自己也在外揽项目,和这群学弟学妹们相处实在是游刃有余到无需思考,他关注的就只有身旁的她。 她像是心不在焉似的,虽然众人笑时她也附和着笑,面上一直挂着恰到好处的愉悦怡然,但眼神没聚焦,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午忘记喝水了。” 被他一句话叫回了魂,苏忆秋随口找了个理由,同时感觉自己迫切地需要去个厕所。 她刚站起,旁边的夏末雪就拉了下她,“我也去。” “他喜欢你。” 抽水马桶的水声哗啦啦地还没消失,夏末雪就如同窥见了什么天机,兴致勃勃地迫切宣布,“真的!” 苏忆秋从感应龙头下收回手,扯出张纸巾擦拭,淡定回应,“我知道啊。” 他当然是喜欢她的,不然怎么会玩了这么久还没腻?她也是喜欢他的,苏忆秋甚至觉得自己跟过了秦思学之后怕是再也找不到更合意的主人了,他已经满足了她所有的幻想,让她在这段青春和rou体都最美好、且还荒唐放荡得起的这几年做了一场可以用来终生回味的绮梦……贪得无厌则适得其反,即使是这纵情狂欢的欲望盛宴散场后,她准备迈入人生的下一个阶段,也会知足知止,没什么遗憾了。 夏末雪看她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就知道她们说的喜欢不是一码事,她正色道,“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他爱你。” 苏忆秋将半湿的擦手纸团成一个球,抬眼瞟见了好友煞有介事的表情,不由得想笑,心说夏末雪纯属是‘心中有爱,所见皆爱’。 爱有很多种,宠爱是爱,敬爱是爱,友爱也是爱,性爱又何尝不是爱呢?她和秦思学之间的主奴游戏远比起传统的性行为更需要建立信任和默契,她臣服于他的统治,甘愿献上自己的身体和忠诚来报答他作为主导者的辛劳,竭力讨好他来换取自己被奴役的快乐,若以广义的‘爱’来定义,他们之间当然是有爱的,主人疼爱他的乖小狗,小狗爱戴她的好主人。 这与平等的、相互忠实的、且渴望相伴终生的男女之爱不同,而夏末雪不懂这其中的区别。 但此刻不论时间还是地点都不适合辩经论道,苏忆秋把那个纸团丢进垃圾桶,搪塞道,“嗯……回去吧。” 她显而易见的敷衍,让落后两步的夏末雪对着她的背影做了个小小的鬼脸。 你才不懂,笨蛋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