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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接着又落在了三夫人曹氏身上,曹氏心里一惊,暗道他瞧我做什么,我不过是来看个热闹,是你meimei叫我进来的。傅宁此时心中也有些慌神了,但是很快又镇定下来,心想这傅家两兄妹都不是好想与的货色,他们这是趁着傅相不在家要杀他的锐气了,他断断不能退缩,即便是要来滴血认亲自己都不怕,还会怕他们这三言两语不成。他冷笑,“我不知堂堂探花郎竟也有如此大官威,用雷霆之势来压我,只是我这一身骨头,便是叫人剔干净血rou也不会倒,你大可不必再说这些。”傅渊冷哼一身,他若有这份傲骨事情也不会闹到这般大了。随即吩咐了一声自己适才带进门的小厮:“去把人请进来。”随即便进来了三个人,一个是大姚氏生前的奶娘陈婆婆,另一个傅念君没亲眼见到,只是通身气派打扮同外头富户人家的体面老夫人一般,应当就是傅家老夫人生前身边最得力的王婆婆了,她早就配了人,如今家中财资丰足,早就过起了呼奴引婢、颐养天年的日子了。还有一个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佝偻着背,垂着头,形容有些畏缩,似是个做下等活的粗使人。这一个人大概是傅渊刚去找来的。傅念君恍然,原来今天傅渊出门不是去当差的,而是去找人的。傅宁见了这三个人,自然都不认得,不免有些疑惑傅渊葫芦里要卖什么药。傅渊却是对着他说的:“这几人都是攸关你身世的重要人证,你也不要以为我会随便找人去诓你,你既自己找不到证据证明,我就来替你捋捋清楚这桩官司。”傅渊把话都说绝了,傅宁一时也无言以对,他正想说什么人证都可以是捏造的,但是傅渊这样讲,他却又不能开口了。陈婆婆和王婆婆相继说了些大姚氏和老夫人当年的事,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只是王婆婆将傅琨年少时那一段给瞒了下来。傅宁听完只是冷笑,“这是你们傅家的家仆,说的这些颠三倒四的话,与我和我母亲有什么关联。”傅渊只道:“这皆是你母亲旧事,她曾说她做外室时怀了你后被我母亲赶尽杀绝,后来险些与你一尸两命,最后无奈之下才躲去了乡下。”傅宁听了这话脸色就阴狠起来,宋氏孕中被抛弃,遭面慈心狠的大姚氏派人赶尽杀绝,他也早就逼问过她,这些话他本不想说,如今傅渊又提起,无异于向他伤口上撒盐。他骤然盯着傅渊,“你还敢提我母亲,你知道这些,是终于承认她是你们拿的了!”傅念君却是上前说道:“你母亲在淮王府做客,我早已请了神医为她治病,谁也没有拘着她,你若不信,尽可以去看。”“好,好个淮王妃!当真是没有王法了。”傅宁脸色扭曲。傅渊也是蹙着眉,他若早知道,便不肯叫傅念君做这样鲁莽的事,但是想想她也是不出手,一出手便常常出人意表的人,早前连自己都被她下药在屋里打过三天喷嚏,做事惯没个章法的,何况现在那一位又是宠她宠得没边。傅念君却根本不怕傅宁,只说:“你也无须这般大呼小叫,我是最不希望宋嫂子过世的,她一走,你傅宁的身世就像一笔烂账,永远地能赖上傅家了,今日把话挑明了,你自可以领她归去,若是你真有点孝心的,想继续替她治病,我也不会收你半文钱。”她倒到了这时候还能计较一文半文的钱,钱婧华在旁边有点忍不住想笑,可是一想这会儿是如此场面,忙敛容正色。傅宁更是被气得要命,直青着脸对傅念君道:“好、好个巧言令色的毒妇!”傅渊脸一冷,呵道:“注意点口舌!我傅家几时害过你们,自你今天上门闹事,我们可曾有动你半个手指,本就是说理的地方,由不得你学着市井妇人撒泼,也是国子学里的学生,圣贤书不知读到哪里去了。”这样一番话下来,傅宁竟也是哑口无言,只听得傅渊继续道:“这两位婆婆是傅家旧仆,找她们来也是让你知道知道,当年我母亲根本没有害你娘,而且非但是我母亲,我们的祖母也根本就不知道你们母子的存在!”傅宁倏然张大了瞳孔,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傅渊继续:“如此你便要问了,那么是谁打杀你母子,逼得你母亲当年差点一尸两命,刘四,你来说……”那第三位人证,五十来岁的男子躬身上前行礼,颤颤巍巍地开口:“各位娘子、郎君,小、小的从前给一位小妇人看过门,小的的婆娘给她打下手,做杂事……”“从前是指什么时候?”傅渊问他。“从前就是……得十九年前了……”刘四哆嗦着说。正文第520章糊涂官司堂中众人这还有什么不明白。刘四所说之人必然就是当年的宋氏了,十九年前,就是宋氏被傅琨置于外室的那段时间。傅念君暗道傅渊倒是有法子,一天一夜就找了这么个人出来。再看他眼下淡淡青影,心道怕是他也昨天一夜未睡好吧。傅宁听了浑身一怔,望着那刘四神情复杂。傅渊却对刘四淡淡道:“你也别怕,适才和我说的,你现在再和这位公子说一遍吧。”刘四一额头的汗,他本是个没能耐的人,在市井里打杂做工养活自己,日常本本分分的,也就爱喝点酒偶尔赌个钱。这回来,是让他交代十几年前的一桩旧事了,他曾经不过是收了人银钱和自己媳妇一道照顾过一个小妇人三两个月。这原在市井里也常见,那些有钱的爷们在外头养粉头、置外室的,没有常用的下人,就雇短工,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是十几年前那姓宋的小娘子,如今想起来,他还真记得有桩事刘四垂手说着:“小的还记得宋娘子,那真是个和气人,对我们夫妻也宽厚,一个人住着也从来不提什么要求,有时还会和我媳妇说说心里话”他说着有一天自己媳妇和他说,那宋娘子吐了口,说自己郎君是翰林清贵傅家的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