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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抱进怀里,“这房子是完全塌了,不过我刚刚试了试,空间像是被隔绝开了一样,我都感觉不到我小徒弟的位置。哎呀,也不知道这是谁动的手。”说着,他盘腿坐到地上,摆弄了一下手机,“手机也没信号了。”被钟淮南的淡定感染,陆爻和玄戈也坐到地上,陆爻心里有些着急,“也不知道龙婆婆他们怎么样了。”“我上来的时候,龙木棠站窗边在接电话,小徒弟在认真剥桔子,小壮站在墙边看老照片,事情虽然很突然,但他们应该都还是能自保。”陆爻点头,也松了口气。周围是诡异的安静,半点声响都没有,逼仄的空间更是让人感觉憋闷。钟淮南也渐渐有些急躁了,他换了个坐姿,“陆爻啊,算一卦看看,我们多久能出去?”“卦象看不清楚。”陆爻第五次收了硬币,又用上了观梅数,还是看不清。“那就算了,”钟淮南从口袋摸了一包瓜子出来,放在中间,“来来来,消磨一下时间。”他嗑了几颗瓜子,语气和平时不太一样,“你们有没有觉得周围太安静了?”“对,确实太安静了些。”陆爻点头。保护罩顶端的刻纹散发着淡光,让人心里好受了一点。“我们来讲故事吧,不然感觉我要患上幽闭空间恐惧症了。”陆爻和玄戈对视了一眼,敏感地发现钟淮南的情绪不太对。“我是长辈,我就先讲吧。”钟淮南低头看着放在腿上的木剑,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到,“长生是不是告诉过你们,他的师母是一把木剑?”“嗯,长生提起过。”陆爻心里一紧,没有多说。钟淮南沉默地看了看四周,“说起来,现在这样的情况,我曾经也遇到过。不过那一次,是山洞塌了,情况也比现在要危急很多,我差点就死在那儿了。想想,那时候我多年轻啊,比你大几岁。”陆爻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我曾经也有器灵吗?”见陆爻点头,他接着道,语气很轻松,“我小时候和一把剑签订了血契,洛水钧天剑,很霸气的名字,我还以为它的器灵,是一个身高两米的彪形大汉。”“实际上呢?”“实际上完全不是,阿洛站得笔直,也只能到我脖子,很瘦,脸也小小的,笑起来还有酒窝。因为没有凝成实体,所以每次都喜欢飘得高一点,来假装自己比我高。”他说着就笑了起来。“你的卦盘,五行八卦属离火,小壮的苍木九星盘是巽木,我家阿洛是属坎水的,性子很软,从来不生气。”他一边回忆一边说,语速有些慢,“其实也不是性子软,是迷糊。经常都以为他自己和我一样,结果一不小心就会被风吹跑了。但是他很乖,被风吹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停下来之后,就会站在原地等。等我每次循着血契的感应,找到他的时候,他就会很认真地对我说,淮南,你来了啊。然后又诚恳地给我道歉,说下次一定注意。但没过多久,又会被风吹跑了,从来不长记性。”他手抚着腿上的木剑,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不过,我猜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玩儿的游戏,总是乐此不疲地让我去找他,每次被找到,就会开心好几天。”沉默了一会儿,钟淮南指了指木剑,对陆爻和玄戈道,“这把木剑是我亲手做的,好看吧?因为我那把钧天剑,连剑柄都没留下。当时我被困在垮塌的山体里,差不多快死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想出了用他的命来救我的命这样的馊主意。消失之前,还说让我等他,他一定会回来。”钟淮南勾了勾嘴角,却笑不出来,“我相信他,虽然我知道他是骗我的。”又安静了下来。缓了缓情绪,钟淮南闭了眼睛,“等我确定剑是真的没了,阿洛也不见了,我就去找了木材,做成了这把木剑。除了材质不一样,其它都和钧天剑一样,哦,还有一点不一样,这里面没有阿洛。反正这木头也腐烂不了,我准备等我死了之后,就带进墓里,这样就算一两百年,或者一两千年以后,阿洛真的回来了,也可以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他,死了也放不下他。”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1/1】比一个被风吹走的心心,下午好呀~☆、第五十七卦等回过神来,发现玄戈和陆爻都看着自己,钟淮南定了定神,伸手拿了两粒瓜子在手里,语气轻松地解释道,“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想这些了,要cao心的事情太多,还有小徒弟要顾着,真的很久都没有想起阿洛了。”这句话更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看着一直被钟淮南抱在怀里的木剑,陆爻不相信这句话——如果真的没有经常想起,那不会每时每刻,都把木剑带在身边。不过陆爻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头。“今天情感有些太丰富,”钟淮南把瓜子剥开,自己先笑起来,“不妙啊不妙,明明还没步入老年,就已经先得了这话痨的毛病。”他又看了看保护罩的周围,“虽然说出来丢面子,但我这是老毛病了,我很怕这种又窄又暗的地方,幸好还有你们两个在,可以说说话。”陆爻把装瓜子的袋子往钟淮南那边推了推,然后伸出四根手指,认真道,“这是我们的第四个秘密,我不会把前辈怕黑这个秘密说出去的。”听完,钟淮南这才真正地笑了出来,“好,第四个秘密!”陆爻也跟着弯起了嘴角。发现玄戈一直都以保护的姿态在旁边守着陆爻,钟淮南连续剥了一小堆瓜子仁,声音轻缓,“回想起来,以前我每次去找阿洛,都让他等太久了,要是我速度再快一点,或者一开始就牵好他、细心些去提醒他,让他不被风吹跑,那现在再算的话,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会不会就又变长了一点?”陆爻看对方出神的模样,没有插话。隔了一会儿,钟淮南又摇了摇头,小声道,“现在想这些,已经没用了。”他看向陆爻和玄戈,“所以你们啊,吸取教训,一定要抓紧对方的手,别放开。什么寿命啊容貌啊,都不要去纠结。因为能够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太短了。短得让你掰开了揉碎了去回忆,也只够把一个晚上撑过去。”陆爻郑重地点了头。发现钟淮南情绪明显已经好了很多,陆爻见对方一口把刚刚剥好的瓜子全放进了嘴里,之后严肃了神情,“我刚刚不是说,在我比你大不了多少的时候,我被困在了坍塌的山洞里吗?”“是的,您说您那一次十分危险。”“既然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