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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别墅的二楼,就剩下乔一诺和沐潮两个人,安静的有些瘆人。平时,沐婉的房间也在二楼。可是今晚,都很晚了,乔一诺也没有看见沐婉的身影。之前在公司里,乔一诺一直听同事议论,这么多年,都是沐潮和沐婉住在景泉的别墅。可是今晚,为什么会没有看见呢?难道是沐婉知道他们结婚了,觉得再住在别墅不合适,主动搬离了?这样也好!免得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都尴尬。乔一诺坐在梳妆台前,一边卸妆,一边胡思乱想着……“想什么呢?去洗澡,衣柜里有睡衣。”沐潮已经洗完了澡,正站在她的身后,黝黑深邃的眸子微微眯着,从镜子里凝视着她的脸。她转身,清澈的眸子对视上他的目光,大约过了两秒,她挪开了目光。他的目光深邃、讳莫如深,她从来看不懂,也不想去琢磨。今晚,横着一刀是死,竖着一刀也不能活。好歹,这家伙还有一副好皮囊,总比当初屈从了马丁强吧。想起,马丁给她下药那次,沐潮天神降临般救了她,诺丫头心里的感觉怪怪的,五味杂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意?难道,这就是因果循环?难道,这就是脱了狼口入虎口?纠结、矛盾、无耐、彷徨、五味杂陈,难以诉说。心里九曲回环,不过是分秒的时间。她没有说话,移步到衣柜跟前,伸手拉开,入目是满柜子的女式衣物,外套、保暖、内衣、睡衣、居家服、袜子……,甚至连小**都有。她又拉开另外的一个衣柜,还是女式的衣物。这么多全是她的衣服?这场婚姻,她不在乎,也没有用过心,这些东西,她更是不曾置办。可是,怎么会?随手拿出一套棉质的睡衣,手感很不错。拿出来在身上一比画,好像尺寸也很合适。诺丫头凌乱了,也有些小小的感动。要知道,从小缺爱的孩子,心里是多么渴望被关心,虽然乔震民对她视如己出,可毕竟是个男人,整天在外面忙事业。诺丫头一双水汪汪的牟子注视着已经走过来坐在床边的男人。心里是十万个为什么?他像是知道她心里的疑惑似的,淡淡开口道,“我叫人根据你的身材尺寸定制的,大部分是冬装,下一季的春装会有新的元素流行,到时候再置办。”“可是……”她是想问他既然不爱她,何必对她的事情那么用心。没有等她问出口,他悠悠然开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是我作为老公应该做的。不用承情,也不用感动。”作为老公应该做的!乔一诺把这句话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很好!她想起之前和谢玉梅的协议,要她人前人后,都要扮演一个贤妻的形象。看来,她和他还真是心有灵犀。这个答案不正是她想要的吗?彼此冷处理,不涉及感情,只谈责任和义务。挺好!可是,莫名地诺丫头竟然有些失落。也许潜意识里,她希望他是爱她的。正如那句话,找不到我爱的,就找个爱我的。即便是她不爱,也很享受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吧。爱都是自私的。乔一诺拿起睡衣,进到洗澡间,打开花洒,温暖的液体从头到脚淋遍乔一诺身上的每一寸。今晚,她将把自己洗干净送到那个男人面前,既然结婚,她知道要面对什么。她不惧怕,也不在乎,这是她作为他的妻子,应该做的。就像他为她准备衣服一样。诺丫头站在花洒下,脑海里是乱七八糟的YY念头和画面,她甚至想过她和沐潮在床上的画面。她没有听见的是,卧室里沐潮在接了一个紧急的电话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别墅,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向她打一声招呼。夜还在继续……沐婉醉酒驾车,和一辆重型货车发生碰撞,重伤,正在医院抢救。沐婉伤口大量失血,生命垂危,需要输血,可是她的O型RH阴性血,医院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血源。沐潮就是在接了这样的电话后,匆忙离开别墅的。等沐潮赶到医院的时候,沐凯风和谭宇已经侯在病房外面,都是一脸担忧。医生进行了必要的检查之后,就开始从沐潮身上抽血。因为需要的血量实在是太多,医院一时又没有别的办法,在沐潮的坚持下,医生在他身上尽最大量的抽了血,当然前提是不会影响到他的健康。抽血过后,医生建议他留院观察一晚,沐婉也还在抢救中,他也不放心,所以当晚就留在了医院。中途,他打乔一诺的手机想要给她说一声,乔一诺没接。因为——手机在卧室的床头柜里响起的时候,乔一诺正在二楼的走廊上发呆,自然是听不见的。乔一诺从洗澡间出来,发现卧室里没有人,她以为沐潮是在书房,或是别的房间,她甚至想过沐潮去了沐婉的房间,怀着如此的想法,穿好睡衣,轻轻挪步到走廊上,一个房门口,一个房门口走近,屏住呼吸侧耳聆听里面的动静。听了许久,根据她的判断,整个别墅的二楼,除了她,再没有别人。除了他们的婚房,每个房间都是黑的,只有走廊里亮着暗哑的橘黄色微光。乔一诺独自一人呆立在走廊,双手扶着木质的栏杆俯瞰下面,整个别墅的一楼也是黑乎乎的。几百平米的豪华别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她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睡衣的领口处,扣子是开着的,一股凉风灌进了她的胸口,一直侵入她的心肺。缓慢挪步,重新回到他们的婚房,上床,和着睡衣钻进被窝,身子颤抖着蜷在一团。这样的季节很冷,比这更冷的是,此时此刻,她驱壳里的一颗心。“别以为只有你委屈,你母亲非得把你塞给我,我也是勉为其难。”“我和潮哥哥青梅竹马,潮哥哥很孝顺,养父的心脏不好。”两句话无限循环在她耳边响着,她不知一次的扪心自问,是她乔一诺错了吗?两行说不清、道不明的泪沿着眼角滑落,瞬间渗透在了绣着鸳鸯的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