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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同韩昱一较高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韩玹认真看着绯衣,沉吟片刻方道:“自古帝王之家,明争暗斗生死相搏,这并非是因仇恨而起,皆为了存活不得不为之。父王得封淮南王,有家弟侍疾榻前披麻送终,已是求仁得仁,全凭皇祖父长情。韩玠怨什么?恨什么?”绯衣沉吟一番,又道:“可如今……那个位子唾手可得,大公子就不奢望?”韩玹点头道:“对,奢望。既是奢望,便非是唾手可得,姑娘觉得呢?”绯衣冷笑,道:“但愿你说的,乃是心中所想。”“告辞。”韩玹转身出了屋子。打开门,秦柏就站在门口,两人相视,都觉尴尬,一丫头走来道:“大公子,热水备好了。”“小心伺候。”“是。”二人回到自己屋中,韩玹这才舒展了颜色:“你竟然还会偷听?”“小时候跟你学的。”秦柏淡淡道,“绯衣所问也正是我的疑惑,刚刚大表哥那一番铿锵壮语,哄得了她却哄不过我。”韩玹笑了起来,道:“自然,我相信你懂我。”秦柏:“……”韩玹摸他脑袋,勾了勾唇,冷笑道:“皇祖父还在,说这些实在为时尚早,当初父王和二王伯,哪一个没风光过,可谁又走到了最后……如今他们这鸡蛋都开始自内裂缝了,我还嫌太过早呢。还是让韩昱在那顶着吧,多顶一刻是一刻……”秦柏呆呆看着韩玹,半晌方道:“你这样子……简直是刻的大表哥魂魄。”“傻瓜。”韩玹敲他一下,道:“走,出门。”“那绯衣……不管她了?”“她洗漱好了自己会走,我又不是你玹表哥,还留她过夜不成?”韩玹笑道。秦柏冷笑:“玹表哥也一再说,自己从不沾花惹草呢。”韩玹哭笑不得:“又来。”秦柏认真道:“听这绯衣话里的意思,可别坏事,我想,她手里定握着许多不可告人的东西,他们二人撕破脸,这姑娘若是一怒之下失了方寸捅出些什么,到时候十五王爷或者韩昱狗急跳墙,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大表哥要当心。”韩玹点头道:“当初二王伯的事,就是昭芫公主一手促成,不过,绯衣若是跟昭芫掰了,只怕落不得好……我得想想,既然他们要玩火,那就干脆让它该烧的都烧了吧,省得日后麻烦……该给大哥去信了。”“竟是昭芫公主,那可是她亲生父亲……我,我一直以为是你做的……”秦柏瞬间压低了声音。韩玹微微一笑,道:“表哥怎么能去染指这种事情,何况便是没有她动手,不是还有另一个?这绯衣一直与十五王叔苟且,早便吃定了他,二王伯这一去,只怕他也要到头了,但愿这一次是韩昱犯蠢,那才好看……”秦柏:“……走吧,出门。”二人再次出了城,沿着大路一直纵马往南,约么半个时辰之后,拐向北边小路而去,一直到山脚下,一座依山傍水的庄子便出现在二人眼前。秦柏:“……”“这……又是住着什么人?”“你……”韩玹笑得不行,自顾下马,却不进去,沿着高高砌起的围墙往山根上走,“跟我来,你看这个小溪,上头可是一个天然的温汤子,四季如春。”秦柏抬头往前看,果见山脚处烟雾缭绕,如若仙境:“真美。”韩玹把马儿丢在一边,却是只拉着秦柏往里走,一直走到山根处,这才从一小门处进了庄子里头,道:“这个地方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又用了一年的功夫规划修缮,年前才刚刚落成,你看这里……”秦柏跟着韩玹沿着木板铺就的小路绕到一座小竹楼后头,眼前豁然开朗,便见韩玹所说的温汤子全貌现于面前:“这般大!太……太美了!”“也是当年在上官昭那儿得的灵感。”韩玹笑道:“这座小山就如一面屏风,恰好将我们的庄子完全隐去,之前这山后头是一个小村落,靠山根水养着自给自足如若一个世外桃源,也被我买下来迁去了别处,把那小寨子改成了一片农田,种植些药材蔬果,有人专门守着,我们这庄子也便安全了。”“我们?”“嗯哼?不喜欢么?这便是表哥送你的礼物,可没养着什么女人。”韩玹站在冬日的暖光下,笑得温和,“你有腿疾,需常年药浴,舅舅又受了伤需将养,若是只你一个,在我府上住着也无妨,可舅舅必是不肯的,所以我才想到了这里。我让人把药材直接用竹筐兜了扔到这池子里,过几日就换上新的,一些极难买到的我们就从后面田里种,这山上也有一些。夏秋时节,你和舅舅住这里还能日日有新鲜的菜蔬果子吃,怎么样,小柏可愿笑纳?”秦柏面色古怪,嘴角抽搐不已。☆、第49章“怎么?”韩玹诧道。“表哥,当年你赠我宝马,如今又以豪宅相送,你这般出手阔绰,可叫我如何谢你……莫非,要表弟以身相许么?”秦柏凑近韩玹耳畔,笑侃道。韩玹摸摸他的头,亲自替他解去衣带:“当初不是你自己说的,忘了?”秦柏的脸唰的红了:“我……我何曾说过?”“你说,表哥便是要你性命,你也给我。”韩玹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连性命都交于表哥了,何况其他……小傻瓜,下去试试么?”秦柏一把甩开韩玹,将大氅丢于一旁,脱去长袍,飞身跃入池中:“流氓。”韩玹笑个不住,喊到:“喂!还没脱光。”“要你管!”秦柏在池水中玩耍,钻出脑袋把湿透的里衣丢了出来,就着泼了韩玹一身水:“大表哥,好舒服,要下来试试么?”“你自己玩儿。”韩玹立于池边,笑望着秦柏游来游去。秦柏游到另一边,摊开光滑的双臂撑在池壁上,仰着歇息,脸上水珠滑落,一缕青丝自脸颊上落下:“真是个好地方,大表哥,如今你这家业,也快被你败光了吧?”韩玹看他形容,只觉口干舌燥,笑道:“你玹表哥自小到大,一件政事不出力,日日只琢磨着如何赚钱,别说这一个小小的庄子,你就是要一座长安城,哥也买得起。”秦柏大笑起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先收下了。”韩玹笑道:“其实你便是不参加科考,我估摸着皇祖父这一次也会封你,如今舅舅身子欠安,不到万不得已自不会再让你出去,你又何苦给自己找罪受?”秦柏道:“这些我也知道,只不过念了这么多年书,到底也想试上一试,便是考得不好,也不会损失什么,若能考个名堂出来,也是争了一口气,给自己一个答复。”“昨日皇祖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