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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生意人的本能,但放到眼下轮回和嘉世闹得满城风雨的时间段,同一件事,品出来的味道就变得大不一样了,连带着周泽楷和叶修痴A怨O的旧闻也被重新翻出来咀嚼,都说叶修插起刀来,技法一流,一插到底。由此看来,轮回的兴师动众更显得洽得其所,嘉世的沉默龟缩则被看成叶修的心虚,轮回与嘉世的对决,说到底还是两个积怨至深的人的对决。这桩事甚至不是方明华的手笔,只是某个行业人士醉酒后走漏了风声,因牵扯出的当事人都是要命的角色,立即被听到的有心人重视起来,当作秘闻谈资讲了出去。叶修在P国呆的近半个月都做了些什么,他没提,吴雪峰也不知情,总猜测跟周泽楷的无罪释放大有干系,卖股票一事被翻出来炒,他便借机问叶修。叶修确实信守诺言,对着吴雪峰都不提和他师兄的交易,只承认周泽楷的无罪释放是和他有关。言及此,叶修不禁想起郑乘风来,想起省下的九千五百万,想起本该在郑乘风手里呆着,却到了周泽楷手里的金筹码。此间曲折蜿蜒,聪慧敏锐如叶修,也想不到是郑乘风摆了他一道,他只道,莫非周泽楷知道了真相么,前去找他,结果听到了他和吴雪峰的对话……哎,他和他落到了今天这地步,难回头,与其说是造化弄人,不如说都犟到一块去了,谁也不会低头,他不会,今时今日的周泽楷也不会。叶修千年不遇的感慨还没过保质期,真正的周泽楷的招式招呼到了。轮回好歹是赌坛一大宗派,怕给嘉世反客为主的机会,明面上流氓起来程度有限,难展拳脚,他们在嘉世门口耍了几天,叶修据坚不出,只派包荣兴单人单骑闯敌营,包荣兴又是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奇才,对他嘲讽谩骂,都被他七拐八拐地将力卸干净,再拆解组合,反弹回来,杀伤力举世无双,示威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反正声势也造下了,嘉世也败坏了。两方看似僵持不下,居于劣势的还是嘉世,丰苑的那场对赌与争斗,没有第三方见证,双方各执一词,尚且不利于嘉世,更何况叶修连这一词都省了,自带一番清净。但叶修也没这么遗世而独立,弃嘉世股价于不顾,他接连发布了两条利好消息,催抬股价,管他轮回怎么吹风,他守在别处,另起擂台,他不理你的规矩,你想对付他,还得先按照他的规矩来。没两天叶修去医院复诊,罗辑受了伤,也要去换药,师徒俩正好搭个伴,一同去。罗辑先换完了药,去Omega专科找叶修,叶修看的是私诊,Omega专科也只许Omega和其Alpha进入,罗辑是个Beta,不方便进去,便坐到候诊室的椅子上等人。前一阵叶修来产检,之后就在医生的记录上挂了重点防护对象的号。医生不了解他的脾性,怕吓到他,把他身上的毛病淡而化之地一说,只是补品药品的清单和医嘱给够给足,还让他十天后再来复诊。这一复诊,检查的项目就多了,林林总总,常规的非常规的,一查下去一个多小时。叶修身上的毛病,中度贫血,心脏也不大安稳,哪一样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养回来的,加急的化验单出来,医生看了看数据,又看了看从病床上起来穿衣服的叶修——哪里都不正常得白,他也一改从前,端肃起来,严厉地同叶修普及再不重视的后果。该吃该喝的不能落下,心情好坏也很重要,这些都是常识了,不用医生说叶修也懂,只是牵扯到孩子,他还是拿出不曾有的姿态,老实听,老实记,他分神分得远了,想自己以后面对孩子的老师,大概就是这样,像个规矩的小学生。罗辑也是听话,叶修把他放置了,他就捧了本书坐那等,一等等了几个小时,仿佛静止在时间里了,只有翻纸业的动作能显出他是个活人,他把周围的人都等走了,也没知觉,知道叶修扶着腰颠着肚子走过来,拍了他两下,才把他拍回神。叶修低头看了眼罗辑手里的书本,赌场管理什么的,徒弟靠谱,为师甚感安慰。接着两个人往外走,边走边聊,叶修先问了罗辑的伤,罗辑好得差不多了,裹伤的绷带都轻便了许多,罗辑也问叶修没什么吧,叶修就顺着他的话说,没什么。跑腿取药的活是罗辑的,他出于尊师重道揽下来,叶修的考虑可就更深一层次,医院人多,保不齐谁看到他拎着药,捅出去又是一桩不利于嘉世的新闻。罗辑离开,叶修倚在一根需两人合抱的圆形廊柱后面等他。正值午间,大厅人少,来人去人都是匆匆而过,脚步轻巧,交谈声也剪得极细碎,扬洒在秋天清淡的日光中,动静相宜。在叶修一个姿势站累了,打了个哈欠,扭着头去找罗辑的踪影之后,这副画卷裂了个口子。他的身子还匿在廊柱的后面,只把脖子伸出去。他看到玻璃门开,周泽楷和方明华并排着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司机模样的人,手里提着礼品和花篮。三人在大厅中间分开,司机手里的东西转到方明华手里,方明华接过东西,跟司机说了什么,叶修离得远,听不清,想来该是让他多久后开车来门口接之类的。看这架势,周泽楷和方明华是来探望病人的,叶修蓦地想起一件事来,听说有位地位颇高余威犹在的前社团大佬,突发脑梗住院了,这位大佬跟周泽楷有些渊源,在周泽楷刚出道时带契过他,后来周泽楷发迹,大佬要隐退,便将子侄通通托付给了周泽楷,周泽楷也一一照拂得当。这段历史还一度被当做周泽楷的仁义,广为传播。叶修被巧妙地掩盖在两面墙壁搭建的角落里,哪怕从他身边路过,不留心,也不好发现他。想事情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黏在周泽楷的身上,甚至多次攀上他的脸面,但周泽楷始终没有感知到这目光的重量,他等着方明华,又和方明华说了两句话,两人一同往前走,目不斜视,踩着不轻不重的规整步子,从侧身站着的叶修眼前走过。爱人的眼神是刮骨小刀,无论如何的不经意、如何的浅薄也重如千钧,令人心室麻痹肢体变轻,从而生出纵使天昏地裂也枉然的怜意,生出只怕是虚梦一场的钝痛。可若是陌路人,再深再沉的目光追随过去,也会如巨石沉入大海一般,没掉就没了。曾经的周泽楷对叶修,有过视而不见,却从未有过,连看也看不到。叶修没有刻意地、带感情色彩地去看周泽楷,他只是在想,在这里碰到,真是巧,又顺道琢磨了一下他的来意。周泽楷走远了,脊背对着他,他就把目光收了回来。这时罗辑一路小跑着回来了,手里提着装药的塑料袋,脚步轮换地又快又急,坏了周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