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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才轻松起来。郑嬷嬷走到床边,扶起徐婉真,伺候着她把药喝了。蜀葵将方子叠好交给徐婉真,道:“公主吩咐了,这方子一并交给您。”言下之意非常明确,昭阳公主已知道了胡太医关于她“子嗣艰难”的诊断。这个方子里其实并没有什么,无非是治疗风寒之症,交给她的意思是,公主府会替她保密。接过那张方子,徐婉真在床上施了个半礼,道:“请蜀葵jiejie替我谢过公主。”这个人情,她得领。喝了药,郑嬷嬷扶着她半靠在床上,蜀葵告退。郑嬷嬷坐在床沿边上,伸手摸了摸徐婉真的额头,道:“还好,没有烧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着了凉?就算是着凉,也不会发病发的这么急。”徐婉真苦笑,道:“嬷嬷你有所不知。今日我本打算安安分分,当好一个看客便罢。哪里知道会遇上这些事?”当下将她进来后的事,从“漱雨轩”到画舫,再到“杏花林”,拣重要的讲了一遍。她咽喉发炎,说话多了便相当不适。但郑嬷嬷何等通透的人,听她简要的讲诉一遍,便一下子抓住了重点,放低了声音道:“这些事看起来繁杂,其实也就两件。”徐婉真点点头,郑嬷嬷阅历丰富,她正要与她进行商议,印证下她脑中所思是否正确。郑嬷嬷道:“这头一件,是昭阳公主考较你。哪怕没有唐元瑶,在‘漱雨轩’时,公主也不会允许你悄无声息。必有别的人会站出来,逼出你的真才实学。”听得徐婉真心中一惊,这点她还从未想到过,蹙眉问道:“这是何故?”“昭阳公主要用人,当然不能用平庸之辈。品性、才能、才学,都在她的考量之列。根据你方才所说,‘七步成诗’,才学这一关自是过了。”郑嬷嬷道。徐婉真心中暗暗叫苦,自己是打定主意要远离昭阳公主的。早知如此,即便如何受激,也务必忍下那口气。见她面色不好,郑嬷嬷问道:“此事,你可有什么打算?”徐婉真摇头叹息:“公主与我,乃云泥之别。我这小小商家女的身份,在公主府走动,无异于火中取栗。从一开始,便想得岔了,公主岂是那么好相与的?所以我原本的打算是,花会之后便慢慢远离这公主府。”郑嬷嬷也不过多询问,沉吟片刻,道:“小姐也不必过于自责。今日就算没有唐元瑶,也有李元瑶,昭阳公主的手段,小姐你防不胜防。”她还在宫中时,远远见过昭阳公主几面,也听说过这位公主的手腕非凡。眼下也只得如此,悔也无用。徐婉真又问道:“那嬷嬷所说的第二件事是?”☆、第210章关注郑嬷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道:“这第二件,便是那汪妙言。”徐婉真神情微动,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讲,郑嬷嬷接着道:“从她引你们出了‘牡丹园’开始,便掌握了主动。提议游湖也好,楚王妃心疾也罢,目的都是为了让你们上画舫,从而利用涂家和徐家过往的恩怨,和刘世子发生冲突。”徐婉真叹了一口气:“是我疏忽了。在苏州时,和汪妙言也算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难得在京城相遇,怎么也没想到,她另有所图。”闻言,郑嬷嬷有些出神,低声道:“好姐妹么?被好姐妹出卖背叛的,还少么?”听她语气沧桑,徐婉真也陷入沉思,这种事情,郑嬷嬷在宫中应见得不少吧。郑嬷嬷回过神来,正色道:“小姐,无论是怎样的好姐妹,哪怕****相处,您都要留一两分真心给自己。真正的好姐妹,韩茹娘或可算一个,但这汪妙言,真的算的上吗?”徐婉真点点头,她和汪妙言的关系,玩伴更甚于好姐妹,道:“她对曼珍下药,应是见成功引发了两人的冲突,顺水推舟临时起意,出了事也解释的通。亏得曼珍任性,才没喝了那药。”郑嬷嬷心痛的看着她,道:“结果便换作了小姐,您不觉得冤吗?涂曼珍往日对您并不好。”徐婉真缓缓摇头,沉吟道:“还好是我。若真是曼珍表妹,她性子天真,恐怕已被刘祺然污了清白。她对我如何不打紧,无论怎样她也是曾外祖父的血脉。”郑嬷嬷眼中露出激赏,论胸怀,她见过的女子中,徐婉真当属第一。“小姐既然已想清楚,嬷嬷便不再多嘴。对汪妙言,小姐打算如何?”徐婉真淡淡道:“待我弄清楚她的算计,再做计较,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之前的事,汪妙言以有心算无心,此后哪里还有这等好事。顿了一顿,徐婉真又道:“眼下还有一件事。”将太子想要拉拢安国公府,欲将她说给石京泽做妾一事讲了。郑嬷嬷听了,也不问她哪里来的消息渠道,只道:“此事颇为棘手。论门第,就算给石世子做妾也算是高攀。但我却知道,小姐绝没有做妾的心。”妾是什么地位?就算是良妾,那也一生在正妻之下,执婢礼,诞下的孩儿也只能管自己叫姨娘。连死后,牌位也不得进宗祠。徐婉真点点头,道:“此事嬷嬷知道便可,我心中自有计较。”在杏花林中,还多亏得石京泽将自己从井中救起,看起来人不错。但莫说她心有所属,就算没有也不会嫁给她做妾。郑嬷嬷扶着她躺下,道:“说了这么一会话,小姐也累了。这些事慢慢计较不迟,眼下当务之急是小姐要养好身子。胡太医的话,方才蜀葵告诉我了。莫要忧心,小姐身子还年轻,慢慢调养理应问题不大。”徐婉真闭上眼睛休息,有郑嬷嬷在身边,她安心不少。“漱雨轩”这边,正在如火如荼的品评牡丹花王。徐婉真的缺席,并没有引起众人过多的关注。涂曼珍回到了jiejie的身边,涂曼芬悄声问她:“这一下午,你们都去哪里了?徐婉真呢?”叹了一口气,涂曼珍轻声道:“快别提了,发生好多事。待回去路上,我慢慢说给jiejie听。徐表妹她着凉生病了,公主接她歇息去了,待花会结束后和我们一道回家。”涂曼芬看了她一眼,不过一个下午的功夫,meimei便从直呼“徐婉真”其名,改为称呼“徐表妹”,亲近了不少,看来确实发生了一些事。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待会慢慢再说不迟。曹清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她对那位能“七步成诗”的徐婉真颇感兴趣,才女总是惺惺相惜的。没有发现她的身影,曹清晖收回视线垂下眼眸,暗暗想道:“恐怕是出了什么事,否则不会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对面的“清玄阁”中,男子们也三三两两的回到原来的座位。樊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