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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交代了几句,两人出了太医院,着徐乐安带路,出了皇城,往城中病人最多的医馆中而去。济世堂中,所有当值不当值的大夫全部都回到馆中,伙计们忙忙碌碌。门口贴出了告示,从今日起,除了昏迷高热、面如金纸的病患,不再收治普通病人。若突发重病,可请大夫上门诊治。清理了一个后院出来,安置这些病人和家眷。伙计们不断递上热水、汤药,让家眷喂病人喝下去。无奈这些病患昏迷不醒,一碗药能咽下去一半就不错。一名老大夫只能挨个施针,刺激少商xue、合谷xue,让病患能将汤药吞咽下去。这样的病症,还从来没出现在洛阳城过。几个大夫在堂前争得面红耳赤,有的说是外邪入侵,需要泻火;有的反唇相讥说这明明是风寒入里,再泻火恐怕命都给泻没了。从昨日到现在,尚不能辩证,又如何开方?只能给病人服用一些性情温和的汤药,保证他们不至于脱水。但人人都知道,不能对症下药,高热就退不下去,岂不是等死?济世堂也算是京中有名的医馆,无论是为了医馆的名声,还是医者的天职,都让他们急得跟热锅上蚂蚁似的。赵院使在济世堂门口下了轿,苏良智搀着他出来。☆、第494章分头应对赵院使身着正五品的官袍,在此时出现颇为打眼。有眼尖的大夫看到他,忙招呼了一声,众人齐齐拜见。顾不得寒暄,详细问了病患的情形,赵院使眉头紧锁。虽然不愿意相信,但十之八九是时疫了!正要抬腿往里走去,苏良智忙制止道:“赵大人请稍等!”叫了几个伙计过来,吩咐了几样草药,或碾磨、或熬制、或熏燎,嘱他们快速制好呈上来。这些草药并不珍稀,正是端午节前后百姓们用来驱邪辟毒的艾草、菖蒲、雄黄、硫磺等物。端午过去了三月有余,此时医馆中备的不多,但好在齐全。苏良智本就在济世堂坐过馆,此时和赵院使一起出现,伙计们又都是认得他的。虽不明所以,但都听了吩咐,赶紧下去做事。赵院使和他讨论了几日几夜对疫情的防治法子,对他这套理论熟悉无比,便任由他安排下去。奉了茶上来,让赵院使落了座。一名年纪略长的老大夫疑惑的问道:“赵大人,这些病人可有何不妥?”众人纷纷点头,怎么竟然惊动了太医院,还是赵大人亲自来看?还做了这些措施。未亲眼瞧过病人,赵院使也不好断定是否真是时疫。为了稳定人心,他道:“只是有些猜测,还拿不准,待会一看便知。”济世堂的伙计是做惯了的,手脚麻利的紧。只一刻钟功夫,就用硫磺将这济世堂里里外外的熏了个遍,空气中充满了熏燎后的烟火气。呈上的汤药,每人都喝了一碗。苏良智让众人将随身携带的手帕掏出来,在碾磨好的药汁中浸湿,分给每人捂住口鼻。慎重道:“权宜之计,就算难受,也不要拿开。”赵院使当先接过来,捂在口鼻之上。其他大夫虽然不明所以,也跟着照做。进了后院,在老大夫的带领下,为几个病患诊了脉。又细细问了照顾他们的家眷,发病的时间、症状、有无征兆,在发病前去过哪些地方,吃过什么。花了半个时辰,众人才从后院出来。苏良智面色发白,这毫无疑问,确实是时疫无疑。但时疫怎么会突然爆发在洛阳城里?不找到源头,恐怕有更多的人倒下。赵院使也心头有数,到了外间,看着众人沉声道:“今日,你们就不要家去了。”众大夫、伙计面面相觑,心头惊疑不定,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老大夫率先问出疑问,赵院使颔首答道:“我怀疑,这不是普通的病症,是时疫!”“什么?”众人大惊失色。在场的都是经验丰富的大夫,行医多年,医术在京中也称得上数一数二。但洛阳城向来安定富庶,时疫对他们来说,是很遥远的事情。“眼下还不清楚这次的时疫,是因为什么引起,也不清楚传染性如何。但为了稳妥起见,凡是接触过病患的人,都不要回家,传给家人。”一名伙计犹豫着,有话想说。赵院使看见他,道:“讲。”他吞吞吐吐道:“小人也不是很确定。今儿一早,伺候东三间患病男子的那名女子,精神头就不是很好。小人问了一句,她说一早起来吐了两次。”众人心底一沉,这必定是时疫无疑了!传的这样快。赵院使看了一眼众人,勉励道:“近日太医院正在研究时疫方子,已经有了结论。这城中的百姓,还要仰仗尔等的医术,你们务必先保重好自身。季大夫,待会苏大夫会留下来,将抗疫的法子教给你们。我还要回宫,去主持大局。”季大夫就是那名老大夫,也是济世堂的东家,忙拱手应了。“苏大夫,这法子你最熟悉。济世堂这边安排得宜之后,你就挨个医馆看过去,只好辛苦你了!”赵院使叫过苏良智,嘱咐完毕,将随身携带的官印交给他。没有官印,就怕那些医馆不会听苏良智安排。这不是客气的时候,苏良智双手接过:“草民必当尽力。安排好后,就来太医院寻大人。”赵院使点点头,匆匆上了轿,命轿夫快些回宫。徐乐安在一旁,看到惊心动魄,上前问道:“三爷,您忙不过来请尽管吩咐。”“你不熟悉药性,也帮不上忙。赶紧回去,给真儿讲时疫爆发了。让她赶紧采买草药,家中的防治严格按方略来。”得了苏良智的吩咐,徐乐安匆匆赶回徐家。听了徐乐安回禀,徐婉真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竟然真的爆发时疫。这不是一州一府之地,这是天子脚下人口密集的洛阳城。她闭了闭眼,不敢想象时疫会蔓延成什么样子。仅一处医馆,就已经有了二十余名病患。他们患了病,期间还接触了多少人?照顾他们的亲眷,为他们看病的大夫,抓药的伙计。更别提病毒潜伏时,他们可能接触到的那些人。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病,病毒的潜伏期有多长,靠什么传播?这些统统不得而知。唉!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在前世自己要是医生就好了,学什么音乐?此时一点忙都帮不上。她对传染病仅有的一些了解,就来自于电视的新闻报道中,还有网络中流传的一些防治措施。她迅速理清了情绪,睁开眼,“你且别走,等我写好了信,赶紧去送。”走到书案前,桑梓忙帮她研磨墨汁。不等墨汁磨得顺滑,她拿出鹅毛笔,蘸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