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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话题,说起她见过的一些孩童,比如虎头虎脑却知礼的武超、风仪出众的齐王世子、蛮横哭闹的五郡王。这次闲话的时间长了些,哑巴妇人听得比听故事时还要专心。这种表现,只有作为母亲的人才有。当了母亲,对孩童的话题,难免会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关注。哪怕她只能听,而不能说。又试探了几句,徐婉真心中笃定,这位哑巴妇人一定有名儿子,或许还不止一名。而她的孩子,应该就在对方手中。根据这些日子她的观察,对方这个组织够严密、够精锐。但是,核心成员却不多,这也许就是保持秘密的代价。这个哑巴妇人,一定是对方组织里的家眷。因为家人都在组织里面,她的舌头也被割去无从泄密,才放心大胆的让她来监视看管。有了推论,掌握了这些许线索,也不知道能派上什么用场。不过,在眼下的形势,她能多了解对方一份,就是不小的胜利。鉴于屋中还有两名妇人,徐婉真便不再闲聊。剥了桔子道:“这里的饭菜实在是没滋味,都来尝尝。”那两名妇人对望了一眼,并不动弹。徐婉真也不管她们,将剥好的橘瓣放了两瓣到哑巴妇人的手心。自己吃了半个,剩下小半个就放在桌上。她回到床上躺下闭上眼睛,表明她要休息。其实她并不累,有小火苗的帮助,手脚的力气已经在逐渐恢复。但是,她不能露出这种迹象,除了偶尔起床活动之外,她还是以躺在床上为主。当徐婉真再次睁开眼睛,桌子上面的小半个桔子已经消失。她在心底漾起笑意,让她们愿意接受她的食物,只是计划的第一步。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徐婉真对小火苗的引导越来越熟练。温暖过处,阴冷尽褪,手脚的力气已经恢复如初。她,在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这一日,院子外面来了几个官差。眼看快到年末,为了防止霄小生事,例行的检查也多了起来。他们不是第一批来的,也不会是最后一批。带头的老衙役打着哈欠,用刀柄拍着院门,“开门,开门!”按惯例,还是哑巴妇人出院子迎接应付。几名衙役进门,打量了一下院子,漫不经心的掏出纸笔,开始例行问话。恒州是座小城,来了对命苦的哑巴姐妹投亲,他们早就听说过,不是什么新闻。“家中几口人?从何处来?可有路引?”哑巴妇人恭恭敬敬一一作答,又拿出路引给他们验了。老衙役对着天光看了看,归还了路引,好心的叮嘱道:“家里只有妇人,要小心门户。”快年底了,小偷大盗也要过年,是盗窃事情最多的时候。他心里颇为同情这对姐妹,不免多叮嘱几句。哑巴妇人面露感激的神色,连连道谢。耽搁了这一小会,那老衙役后面跟着的年轻捕快,互相挤眉弄眼了半天,终于有一名说道:“你那妹子呢?都说病得快死了,叫出来让我们看看,别拖到大过年的真死了人,晦气。”他们哪里是担心死人,这不过是个借口。是听到有人议论,这家的meimei貌丑似无盐,便一直好奇着。眼下都到了这家就想见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丑。哑巴妇人连连摆手,做着手势。意思是她太丑了,怕惊吓到官爷。老衙役犹豫了片刻,也开口道:“你们路引上写的是两个人,稳妥起见,还是叫她出来见见。”他做了一辈子衙役,心肠最好。倒不是顾忌死人,是想着万一这meimei当真病重,可以帮着叫郎中来看看。☆、第七百九十章恒州老衙役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不让见人,就显得于情于理都不合。她们在这里是要做大事,对官府的例行检查早有对策。避而不见,反而会滋生事端。哑巴妇人给他们比了比手势,让他们稍等,她进去扶meimei出来。老衙役转过头,正好将后面两人的偷笑看着眼底。他举起朴刀作势欲打,低声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等人出来了,不许笑话!”两个年轻捕快强自收了笑意,憋着脸点点头。老衙役也不管他们两个,自管盯着门口。见哑巴妇人扶出来一个身体瘦弱的女子。只见她黑发如鸦,眼神清亮如同秋天的湖水。可惜,她面色蜡黄、右脸颊上覆着好大一块青灰色的胎记。脚步虚浮,全靠哑巴妇人的搀扶,才能勉强走了出来。只看了一眼,那两名年轻捕快就吓了一跳,连忙移开目光。心头不约而同的嘀咕着,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丑女。只有那老衙役依然镇定,上前问道:“敢问令妹生了什么病?”他是问哑巴妇人,但却是看着徐婉真。jiejie是哑巴,meimei总是能说话的吧?徐婉真虚弱不堪的回答:“谢过老丈关心,我得了一种怪病,浑身无力。”“明日我让巷尾的蔡郎中来瞧瞧,他是个游方郎中,还颇有几分名声。”老衙役好心道:“或许他有什么办法。”这个得病的女子,让老衙役想起了他刚刚出嫁的女儿,不禁动了几分恻隐之心。面对这种好意,哑巴妇人自然不能拒绝,只得感激万分的应下。徐婉真靠在她身上,假装虚弱得无法说话,目送着三名衙役的离开。她的目力极佳,瞧见在衙役们腰间系着的朴刀、锁链等物之下,摇摇晃晃的腰牌上,写着“恒州”两个字。徐婉真不露声色的收回目光,等他们走远后,才低低道:“jiejie,你能放开我了吧。”哑巴妇人这才放开抵在她后背“肾俞”xue上的拳头,将她扶到院子上的一个木凳上坐了,才上前去关闭院门。在扶她出来之前,就已经让徐婉真明白。她如果有任何异动,哑巴妇人能先一步让她陷入昏迷。左右她有怪病在身,突然昏迷也不是什么大事。待她回转,徐婉真冲她笑笑,道:“jiejie就让我在这里坐坐。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外面的天空了。”犹豫片刻,哑巴妇人终于答应了她的请求。只是在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从洛阳沿着永济渠北上,途经魏州、临济,到了河间府境内。已过了两州之地,汪乐裕承诺的棉花树丝毫不见踪影。一路上,他只介绍着沿途风光名胜,丝毫不急。涂曼芬再怎么迟钝,此刻也觉出了不对劲来。主仆两人在舱室中,坐困愁城。“小姐,婢子瞧着汪大人,好像不是冲着棉花树去的,是……”停顿了一下,银屏鼓起勇气道:“是冲着小姐您……”被银屏说出了她心中的猜测,涂曼芬吓了一跳,猛然抬头道:“那,我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