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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这次熬了过去,就将它废了。”岑言又说:“虽然废了内功,但你现在还年轻,今后还有很多很多日子重新修炼,退一万步将,就算没了内功又怎样,你看我现在不也很厉害吗?”也许是突然又有了教育心得,她说起话来虽是挺累,但却莫名其妙来了精神,慢慢吞吞的说了好半天才将一句话完整的说完。周越意识开始慢慢模糊,是体内气息紊乱造成的疲惫,他知道自己大概是要陷入昏迷了。“师父……”他强撑着开了口,“我总觉得你又要离开我了。”岑言怔了怔。周越又继续说道:“我之前问你,能不能不要再离开我的时候,你没有一次答应下来……”“一次都没有…”他依然强撑着自己意识清醒。“我好怕我这次睡过去,一睁眼,你就没了。”岑言默了会儿,轻声开口:“不会的。”费了好大劲儿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不会的。”周越得了保证,放下心来。“千愠他们很快就到了,不会有事的师父……”“你答应我了的,不会有事……”说完,他身子轻轻晃了晃,最后“啪嗒”一声闷响,落在了雪地上。有雪溅起,打到岑言脸间,凉得刺骨。她听到旁边的山似乎又震了震,二次雪崩塌方突如其来,一时积雪裹着树和山石泥块疯狂往他们这个方向滑。想起刚才她被拉出夹缝的那一刻,脑子里传来了机械君的声音。它只说了五个字,她便立刻明白过来。“最后一面了。”岑言深呼吸了口气,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也许是人的最后一刻总会有些能够支撑起自己的东西,她挣扎着站起了身子,将目光从那大片大片的白色移了回来,对着面前的周越,这是她的第一个徒弟。他也许很差劲,但是她啊,还是想让他活下来。人生那么长,他连三分之一都没走到,如果之后会有朝暮霞和雨后虹,她想让他活着看一看。那些美好的事物,她都想让他看一看。×××千愠终于找到了他们的教主。准确的说,是终于挖到了他们的教主。“有脉搏,还有脉搏!”有人激动地喊道。千愠只是松了口气,但也没有太过震惊,因为刚才他就发现了,教主周围的空间是松动的,并未没泥石压到一分。估计是幸运地落到了夹缝之中吧。“等等等等,这里还有人!”那个将教主救出的下属突然说道,“护法,这个人要救吗?”千愠不太想管,正说直接走人,那下属又继续道:“诶是个女人?好像还是那个之前被关到地牢过的白家小姐?”他愣了愣,想起教主给那个女人剥鸡蛋壳时的温柔,连忙跑了过去。如果真是,肯定是得救的。他这走近一看,突然什么都明白了。为什么教主周围完全没有石子木头以及房屋塌方的痕迹,却还是能在这样的深雪之中身处夹缝,最后成功活下来。因为这个女人,用身子给他支撑起了一小片空间,替他将碾压下来的大石挡在了身后,然后在雪踏下来的时候,以石头为挡物承受了大片雪压,最后得以保留住了这一小片空间。她已然是死了,偏偏身子还是紧贴着石头,站立而亡。“字,她脚下有字!”一旁的人眼尖。千愠看了过去,那是用脚在地上一笔一划轻轻划出的字,歪歪扭扭地,显然写字的人已经没了力气。——阿越,骗了你,对不起没有下次了所以这次要好好同你告别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终于!!我答应你们,最后一个BE啦!!下一篇就是最后个世界我们生产糖不生产玻璃渣第59章小萝卜(番外)小萝卜原本不叫小萝卜,叫傻丫,村里其他人都这样叫她。她一岁的时候死了爹,四岁的时候去了娘,村里的人虽然总是用隔壁那个没爹没娘的傻丫来称呼她,但大抵都是心善淳朴之人,她也就这样吃着百家饭成功长到了六岁。六岁那年,村里进了山匪。“柴米油盐,钱财布匹,统统都给老子交出来!”山匪头子顶着一把络腮胡子,中气十足。只可惜还没来得及说上第二句,便被个路过的男人单手抡出老远,直接倒在地上昏了过去。这男人背后负着一把差不多人高的重剑,但身子却是轻巧极了,傻丫只觉得眼睛都看花了,也没能捕捉到他揍那群山匪时的身影。即使她那时才不过六岁,可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个人他,是个顶顶厉害的人。她想要成为这样顶顶厉害的人。以至于当男人将全部的山匪收拾完毕后,她比一旁准备上前感谢的村长去得还要快,膝盖一弯,就在男人面前跪了下来。“师父!”她巴巴地喊道。男人的腿就在她面前,她想啊,若是这个顶顶厉害的人不搭理自己,那她就直接上前抱住这条大腿不撒手。男人似乎也愣了愣,半晌才开口,声音有些无奈:“小丫头,我不是你师父。”傻丫抬起头,先是看到了他下巴处未刮得干净的青青胡渣,然后再稍稍将眼睛往上瞄,对上了男人的脸。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个人的好看,只觉得这就是与那顶顶厉害的功夫能相匹配的一张顶顶好看的脸。一张她无论将目光放到哪个位置都好看的脸。“以前不是,现在是了,”她歪着头,语气坚定,“师父!”又巴巴地喊了声。周围的一众乡村父老这才回过神来。村长连忙叫人上前拉她:“快把傻丫拉回来,像什么话啊,别给大侠添了麻烦!”有人跑到她身边,看样子是想抱起她。面前的男人却摆了摆手,问她:“你叫傻丫?”她点头。男人蹲下身,含着笑揉了揉她的头:“若是拜了我为师,今后再不能过着这种自由烂漫的生活,每日天不亮就得起床练功,夜深才能结束,你可能坚持?”她听后皱着眉,似乎是在思考。男人以为她是被吓住了,轻笑了声,正准备起身,却被她一把用那rou嘟嘟的小肥手抓住了衣袖。“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她实话实说,“但是我很能吃苦的,没有吃得的时候我连着啃了一个月的苦瓜。”说得一本正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将吃苦的含义理解错了。男人愣了愣,像是回忆起什么往事似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