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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被英雄救美/被云哥哥看光了身体/空青被砍)

    云系舟身穿一袭和山野荒村这不太合衬的雪白衣袍,逆着月光坐在床沿,温柔疏朗的侧脸线条看起来都有着模糊了,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月光里一样。

    看见他第一个瞬间,思玟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压抑痛苦的噩梦忽然变做了她不敢奢求的甜梦,以至于有那么片刻,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自己的动作太大,惊碎了这个脆弱美丽的梦境。直到眼前人见她醒来,脸上倏然漾起熟悉的笑容,握着她的手也跟着紧了紧:

    “玟儿!你、你怎么样了?”云系舟性子温和沉静,克己守礼,情绪甚少外放,此刻竟猛地从床沿弹起,什么礼节都顾不上了,急急朝思玟靠近过来,微微俯下身,既欣喜有担忧地看着她她。

    果然还在梦中啊。思玟心想。云系舟何曾在她面前显露过如此显而易见的情绪,即便是当年云赵二家订立婚约,他也是内敛而平静的,只有亮闪闪的眸光隐隐透着欢喜和期待。

    不过能在梦中再见他一眼,哪怕立刻就要从这个甜美的梦境中苏醒,她也已经很满足了……

    思玟胡思乱想之际,手腕忽然被人轻轻扣住,肌肤相贴时扎扎实实的触感让她心神猛地一颤,缓缓偏过头,不敢置信般与眼前人对视。

    有感觉……能碰得到……

    眼前的云系舟……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她的一团痴梦?

    “玟儿?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云系舟见她痴痴的,一颗心寸寸下沉,忍不住伸手按上她的肩,迭声问道:“是不是身上哪里疼?”

    说着,云系舟的话音忽然一塞,一个可怕、荒唐的想法忽然从他心底窜起,迅速占据脑识。

    他垂着头直勾勾望向思玟的眼睛,声音竟是前所未有的慌乱:“还是说……你不记得我了?玟儿,我是你云哥哥阿舟——”

    话音未落,胸口忽然一软,原是思玟闭上眼睛一头撞了进来,隔着薄薄的一层衣襟埋在他胸前颤栗。

    思玟略显瘦削的身体整个埋进他怀里,身上每一寸皮rou仿佛都因恐惧而紧绷,说起话来也显得无与伦比:“云哥哥……你是真的……我不、不是在做梦吗?”

    有什么温暖湿热的液体从思玟眼稍流淌而出打在云系舟胸前的衣襟上,很快又被夜里的凉风带走温度,留下一阵冰凉。

    心里虽然又涩又疼,但高悬的心终于缓缓放了下来。云系舟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她还记得自己。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当年自己孤注一掷、不计后果带思玟逃离不成反被凌渊赶出南城。这一年来,每个日夜对他来说都不啻为一种可怕的煎熬。无数次想要卷土重回南城从凌渊手中强行带走思玟,又怕当年的失败再一次上演、再一次把思玟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再到后来,他暗中培植了新的眼线安插进凌府,而他们传出的消息却教他肝胆俱裂、不愿相信。

    他们说凌渊城主家中奴妻生性yin贱、自甘为奴,在夫主面前温柔驯服、乖顺听话,心里眼里除了自己的夫主再也容不下旁人,如今已经怀上了城主之子,被日夜锁于房中等候城主临幸。

    他手下的人个个能力超群,颇有本事,只要是他的人送出的情报便不会有假,是以他一得到思玟的消息,便觉天崩地裂心痛欲死。

    他与赵思玟青梅足马心意相通,恐怕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赵思玟或许会忘记他、或许会爱上旁人,但是她永远不可能自甘下贱、自愿为奴。

    除非有人对她做了极端又残忍的事,彻底抹杀了她过往的人格。

    他再也坐不住了,亲自动身暗赴南城,誓要带回思玟。

    他知道自己还不够强,就这样进城可能还没有到凌府就会被凌渊发现、斩杀在半途。

    可是他等不了了,即便眼前是一条无归的绝路,他也想试一试。

    一路走来,他每天都在想如今的思玟变成了什么模样,其中最坏的可能就是她被洗掉了过去所有的记忆,当成一张崭新的白纸被凌渊放在身边按照自己的喜好从头驯养。

    如果事情变成了这样,他又该怎么办?把人带回身边,再把她虚假的记忆洗干净?可是这样和那酷烈不讲理的凌渊城主又有什么不同呢?

    他的心乱成一团,越是靠近南城越是无措,一时怯懦得不知该如何走下去。

    所幸上天眷顾于他。身为被城主驱逐之人,他不敢在白天靠近南城,只好在夜里赶路。行到南城城郊外的一个山野小村时,就撞见了正在空青手中受苦的思玟。

    彼时夜色正深,只有朦胧的月光洒在无人的村道上。

    山间田野里隐隐传来女子压抑痛苦的娇吟喘息。月影之下,空无一人的小路上隐隐伏着一具玉肌雪肤的身体,面容被短碎而凌乱的发丝遮掩着,藏在一片黑暗之中,一名年长的妇人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手中锋利的笞板反射着冷冷的月光,竟比尖刀利刃还要可怕。

    南城奴礼盛行,世家高门多以豢养奴畜为奴,眼下情形一看便知是主家惩戒逃奴。

    云系舟虽对此深恶痛绝,几次欲上前制止,但在南城,奴畜是主人家的私产,打骂随心,即便是打死了也不用负一点责任。此刻若他上前为此奴出头,她的主人或许会碍于外人不好再下重手,可背地里必定会罚得更凶更狠。

    何况他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人要见、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在此耽搁。

    云系舟在心里叹了口气,刚想一挥手中鞭绳策马疾驰而过,却见那老妇手中竹板再次破空而下,狠狠笞打在女子袒露的胸乳上。

    “啊——别、别打了……要被打坏了!”竹板抽打在高耸的乳团上,倒地的女奴终于再也撑不住,放声哭叫出来。

    她的声音虽尖但轻,很快就被夜风吹散,落入云系舟耳中的时候已经变成一缕缕破碎的呻吟,但就是这几乎微不可闻的细微声响,却差点惊得他从车马上狠摔下来。

    他听过这个声音笑、听过这个声音嗔,听过这个声音甜甜地称他“云哥哥”,也听过这个声音亲昵地唤他“阿舟”……

    从小到大,他听过这个声音的主人说过无数话,快乐的、悲伤的、愤怒的、委屈的……却唯独没有听过它发出如此痛苦绝望的哭叫。

    是他的玟儿在哭!

    刀劈火焚般的剧痛瞬间贯穿他的四肢百骸,云系舟喉头一痒,瞬间呕出一口朱红!

    鲜血溅落在他的前襟和袖袍,他也已经顾不上了,脚下一蹬,弃马飞身而起扑向那手持竹板做恶的老妇!

    月下剑光闪动,随着“噗嗤”一声rou体割裂般的轻响,鲜血喷涌而出,在圆月下溅出一道鲜红的血光。

    空青手腕一麻,下意识侧头看去,只见自己方才还拿着竹板的右臂还高高举在半空之中,可是右臂腕骨之上竟空荡荡的一无所有——曾经灵巧无双的医圣妙手竟被人生生截断,和手中沾着血的竹板一起掉落在肮脏的地面上。

    “啊啊啊啊啊!我的手!谁!竟敢斩断我的手!”鲜血从肢体断裂的整齐截面处喷涌而出,钻心之痛随之而来。

    她修行医道数十载,一手针技惊绝人世,而今自己引以为傲的手竟被人齐腕斩下,空青怒极攻心,喉头喷出一股鲜血,甚至不及为自己止血就目露凶光寻找凶手,却见一名修雅挺拔的黑衣男子跪坐在自己身前,小心翼翼地搀起地上的思玟贱奴。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我了我的手!”空青被斩手之痛刺激得失了理智,左手一翻夹出数根银针不由分说朝云系舟夺命而来!

    云系舟双膝跪地,仿佛没有察觉到身后的杀招,目光完全落在思玟红痕交错的胴体上,心疼得仿佛裂开了一样,浑身上下都在不自觉地颤栗。

    空青逼命瞬间,只见云系舟垂头低吼一声,身上迸发出的气劲竟把目眦欲裂的空青生生逼退数米。

    “我不仅要你的手……”云系舟动作振袖而起,缓步朝空青逼近,黑色的长靴踩在她被斩落的右手上,把失了生机的断肢往泥里狠狠碾去。

    “我还要取你的性命!”说着,倒提着出鞘的长剑朝空青刺来。

    空青此刻已然冷静下来,她本就是乖觉狡黠之人,此刻早已察觉到自己与云系舟实力悬殊,心知绝无胜算,便趁云系舟暴怒之际卷起地上残肢催动内功逃命而去。

    云系舟惦记着失而复得的思玟,无心再追,把长剑往地上一插,回身去看思玟的状况,这一看更是心痛欲死。

    只见思玟浑身上下一丝不挂,雪白的酥乳上遍布无数道纵横交错的笞痕,异常肿胀的奶尖挺立在乳峰之上,正可怜兮兮地颤抖,被cao通的乳孔边缘还残留着黏腻的乳白色的奶汁,混杂着不易察觉的血丝,顺着乳尖一道一道流淌下来挂在浑圆的乳球上……

    云系舟一颗心看得阵阵钝痛,明明面对着一具美艳得身体,却生不出半分绮念,有的只是如被刀割般的锋利疼痛。他虽未看过其他女子的身体,却在思玟入凌府为奴后不久见过她赤裸的身体。

    彼时她初为奴妻,束具加身,被凌渊恶意暴露在自己眼前,虽只是猝不及防地一瞥,他就匆匆移开了视线,但已经足够他把玟儿毫无遮掩的身体尽收眼底。那时地她一对雪乳还是正常少女的大小,乳尖亦是小小圆圆的两粒,粉嫩得几乎看不见颜色,很是脆弱美丽的样子,可却偏偏被凶残地刺入乳针穿上乳环,坠着偌大一个金铃,生生拽着柔软细嫩的乳粒往下坠去……

    虽只是匆匆一瞥,但玟儿裸露着得身体仿佛已经深深烙印进他的灵魂,每到夜里独自一人时便会不由自主地浮上脑识,惹得他浑身发热,呼吸变得低沉而急促,脑子里全是赵思玟剥下衣裙、蜷在他怀里笑得羞怯的模样……

    对思慕爱恋之人存有绮艳不堪的心思非是君子所为。在无数个躁动难安的深夜,云系舟都不得不披衣而起,用冷水强行浇灭心底炽热的欲望。

    可越是克制压抑,思玟的模样便在脑中越是清晰,仿佛百世千年也无法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