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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去平定妖物的四十位弟子,几乎全军覆没。”“仅仅生还——三人。”萧白心中一紧,他镇定道:“楼启呢?”“大师兄……大师兄他……”弟子有些不忍心,话到口中怎么也说不出来。“说!”“失踪多日……”弟子闭上眼睛,咬牙道:“生死不明!”萧白的心,倏的就沉了下去。第六十七日,楼启未曾归来。——次日,萧白收拾行李下了山。他面上还带着清晨露水的寒气,带着楼启送给他的青芒,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向远方走去。走之前萧白去找了秦九歌,秦九歌道:“你当真要去?”萧白的神色隐在黑暗里,道:“是。”“非去不可?”“非去不可。”他深深的弯下身子,道:“还望师尊批准。”秦九歌目光复杂了几分,他只当自己是个痴人,没想到收个徒弟也是个痴人。他叹了一声:“罢了,你带上这个。”他扔给萧白一个卷轴,上面画满了异域文字一样的符咒。上次的山河水墨图灵力枯竭,早已没了用处。萧白接过,道:“多谢师尊。”秦九歌摆摆手:“出山令牌拿去,要走就赶紧走,别在我面前碍眼。”顿了顿,他又复杂道:“若是有性命之危,只管往东方跑,东主生门。”他卜了一卦,卦象极凶,萧白离开后,他手中的棋子无意中毁掉一颗,再看那卦象,却是大吉。秦九歌从未遇过这种情况,一时之间,竟也卜不出什么东西,卦象如同被笼罩了一曾雾气,模糊不清,拿捏不定。楼启凶多吉少,萧白对他如此看中,此番一行,难说啊。而萧白,正走在下山的石阶上,如同当时的楼启,一步也没有回头。他的身后,是一望无际冰雪巍峨的昆仑。除了守山门的弟子,没有人知道萧白离去的事,他未告诉萧如是,也未告诉石家兄弟,孤身一人便下了山。他并不相信楼启已经没了命,毕竟主角不死定律摆在这儿,只是为何那么执着于找到他的下落……萧白眼里闪过一丝茫然,然而步伐坚定不曾停止。他一夜未睡,心神不宁,满脑子想的都是下午得知的消息。失踪多日,生死不明……只要一想到这句话,他的心便如同沉到了深渊海底。萧白安慰自己,这种情况正常,毕竟楼启的生死也关乎到这个世界的存亡,主角都死了,这世界迟早要崩坏。他又想了下原著中的剧情,惊讶的发现,这段时间竟跟原书中楼启试炼的时间不谋而合。剧情在狂奔了一段道路后诡异的回到了正轨。万一楼启真的遇上了苏锦绣……什么失忆梗一见钟情梗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梗都冒了出来。萧白脸色一僵,脚下的步伐迈的更加迅速。他第一个要去的地方,便是——令央城,浮屠三镇。萧白到达附近城镇询问路途的时候,所有人皆避之唯恐不及,即使他顶着那张令人惊艳的脸,只要他说出浮屠三镇这四个字,所有人都像犯了忌讳一样,闭口不言。妖物肆虐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有个店家苦口婆心劝对他说:“那地方可不能去,去了就回不来了。”萧白道:“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店家问:“理由?”萧白道:“我要去找一个人。”店家轻叹一声:“那可是吃人的地方,罢了。”他从店家手里拿到去往浮屠三镇的地图,走出几步后,听见后面有人说了一句话。“那人对你,一定非常重要。”重要吗?萧白想了想,没说话。重要倒谈不上,只是关乎自己的性命罢了。他的灵力尚不足以飞过这么远的路程,但他有御风符,不过半天时间,他便已经到达目的地。眼前的景象,让萧白微微有些震惊。若不是那镇门的牌匾上写了浮屠三镇,萧白准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大街上空无一人,弥漫着nongnong的死气,凉风扫过,阴冷的寒气冷的萧白心里一颤。萧白跨过镇门,有的房屋大门紧闭,有的却门户大开,粱上早已爬满了蜘蛛网,地上也尽是灰尘。如同荒凉了很多年一样。他远远的望见不远处有一座塔,却不是寻常的七级浮屠,而是十八层阿鼻地狱。萧白目光一沉,却没有马上前去,而是闪进了旁边一家客栈。客栈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桌椅杂乱,看上去像经历了一场战役,二楼倒是完好的,他随便选了一间客房,贴了一张净尘符,房间里顿时焕然一新,好歹有了人住的样子。萧白手一翻,几张符禄出现,他在门上贴了两张,连窗户都没有放过,一切都办好后,萧白才盘腿坐在床上,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黑暗的来临。很快,小镇便被一片漆黑的夜幕所笼罩。没有灯光,没有星辰,没有月亮。整个世界被阴冷覆盖,仿佛堕入了地狱。门上的符禄忽的起了冥火,蓝色的火焰迅速燃烧起,符禄一张接一张烧光殆尽,然而这冥火却没有蔓延到其他地方,符禄消失后,火焰也随之消失。萧白睁开眼睛。他右手一翻,几张小小的纸片人出现,萧白轻声道:“去,帮我找到他。”纸片人跳下地,飞快的从窗户门缝钻了出去。无面鬼只在夜晚出现,白日里寻不到他们的踪迹,萧白收敛了气息,纵身一跃跳上了屋顶。从他的角度俯视,能看到荒凉的大街,重叠错落的房屋,还有中央那座巨大如同鬼怪的浮屠塔。忽的,街上凭空起了一阵阴风,落叶被倾扫而过,好像有什么打开了地狱的大门,平整的地面开始扭曲,钻出来出一只只没有实体的无面鬼,动作僵硬却极为迅速的向镇外走去。那场面太过惊悚恐怖,简直就像话本里传说的——阴兵过阵。萧白眼睛一缩,呼吸轻的几不可闻,他的气息同这夜色融入到了一起,远处浮屠塔的第一层不知什么时候开了铜门,张开着血盆大口,等待着人接近。萧白从屋顶飞速跳过,直到接近那座塔,悄无声息的像燕子一样落下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