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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作俑者睁着眼一脸无辜,白净的脸庞上沾着水珠,哪有半点溺水的样子,那眼神和那日在偏殿装醉时突然醒来时一模一样。想她堂堂长公主,谁敢把水喷到她脸上?可惜她的鞭子落在屋头上了,否则她非要抽这人几鞭子不可。她发誓,下次再救她自己就不信元!她满脸水珠,愤愤地起身,却倏忽听到身后人开口,“公主救了微臣,微臣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元梓筠背对着他,黑色靴子下化了一摊雪水,她冷哼了一声,“你命大得很。”她如今是不敢信这位只是个普通书生了。墨从安勾唇,知道元梓筠这是闹脾气了,可他的笑得那么慈悲,仿佛包容一个不懂事的孩童一般。他道:“公主这是什么话?从此以后公主就是微臣的救命恩人,微臣若不以身相许恐怕难以报答恩情。”元梓筠回眸,眼睑低垂着,嘴角没有一丝弧度,话语仿佛划过寒雪,“你还可以当牛做马。”墨从安从冰凉的地上坐起,浑身滴着水珠,他走到元梓筠面前,微微一笑,如同平静的湖水突然扔进了一块小石子,泛起涟漪来,“不如先以身相许再当牛做马?”元梓筠一越飞上屋檐,回首冲他咬牙切齿道,“想娶本公主,下辈子都不可能!”轻雪中身着红色衣袍的女孩走远,迷了仍在原地的俊美男子的眼。回到皇宫后,元梓筠洗了个澡,身上终于没有湿哒哒的触感才舒服地躺在了椅子上。不经意间,她的眼前划过那墨从安湿着的脸庞,连眼睫上都挂着小小的水珠,薄唇仿佛早晨沾染了几颗露珠引人采撷的花朵。他长得不像女子那般妖艳,这般姿态倒有几分禁欲。元梓筠气愤地起身,感觉自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这种感觉让她意识到危险了,开口道,“可惜好看的皮囊下并不干净。”元梓筠自然也是知道,这天下的男人都觉得自己不是理想的妻子,偏偏只有墨从安睁着眼睛说瞎话道心悦自己,可见为了权势有多不择手段。“什么不干净?”元梓筠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小桃。她没想到自己太过于入神,竟然连小桃回来了都没有察觉。元梓筠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严肃道,“那些人你处理了?”小桃神清气爽,“是啊,过了一把手瘾。”元梓筠紧皱眉头,“你别忘了自己在哪,这里不是战场,以后不可肆意妄为。”“属下遵命。”小桃没有了之前那副小丫鬟模样,深邃的眼神里好像藏着很多东西,她突然想起几个时辰之前的事情,道,“今天下朝我跟踪墨从安……”小桃话还没说完就被元梓筠猛地打断了,“你怎么又跟踪他?”“公主你别激动。”小桃看见她震惊的样子,内心给自己擦了擦冷汗,上次不是公主要整那个书生的吗?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想撮合书生跟公主,不过,“我先是跟丢了墨从安,后在酒楼里发现他和那个苏有学一起喝酒。”跟丢了墨从安?凭小桃的武功竟然被墨从安察觉,元梓筠更加肯定那个墨从安不是等闲之辈。她不知道这苏有学是个什么人物,疑惑问道:“和苏有学喝酒怎么了?”小桃擅长打听消息,自然知道得比公主的多,“苏有学有反叛之心,皇上也是知晓的。苦于没有证据便先任由他蹦跶一会儿。他现在手上没有实权,恐怕是想拉拢那墨从安。”☆、五个长公主小桃心想,如今墨从安正是失意之时,不得不说苏有学精明得很。墨从安向来清高,这次肯和苏有学一起喝酒,想必是已经被那苏有学拉拢了。只是可惜她还以为这人和公主是有几分希望的,心里不免遗憾得很。元梓筠皱眉,随即舒展开,“这些政事,我们不要过多干涉。我相信是非忠良梓文还是分得清的。”元梓文能坐稳这个皇位,自然不单单靠元梓筠在背后为他打江山,他的耳目遍及朝野,自然是没什么可以瞒得过他的眼睛的。想在他眼皮子底下作乱,恐怕还功底不够呢。偏偏那苏有学也是个傻的,逆反之心已然被知晓,自己还浑然不觉。可墨从安不一样,他清高是因为仗着皇上的赏识,即使现在皇上看他不顺眼,他也不至于做这等蠢事才对。联想到元梓文前几日还对墨从安维护万分,可在群臣面前却是习惯性地找他麻烦,元梓筠嘴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心里猜测着那元梓文和墨从安两个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甚至猜测着元梓文和墨从安是不是有一腿。元梓筠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要真是这样倒没什么。邺朝民风开放,龙阳之好也不少,可是墨从安能生孩子吗?那皇位不就没有继承人了?元梓筠觉得自己有必要找借口cao心一下皇弟的婚事了,这样一来他就不会一直给自己乱指婚,二来说不定哪个美貌女子就把他给掰直了呢。小桃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家主子脑子里已经天马行空,本来沉思的长公主猛地站了起来,眼睛眯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我得给元梓文也添点堵。”她不顾自己还未干透披散着的头发,披了件披风就往外跑,到了月阳殿门口,周越也没有拦着她直接让她进去了。元梓文本在批改奏折,听到这急促的脚步声就知道皇姐过来了,这皇宫里大多人都活得谨小慎微,也只有皇姐会这么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只是,他的视线触及元梓筠,手中拿着的毛笔一顿,眉头蹙了起来。瞧她一头散发,还带着几颗水珠儿,竟这样就随随便便过来了。皇姐是子弦谷里养出来的,这宫里的规矩她不懂也就罢了,毕竟她身份尊贵,用不着那些礼数,只是这外出竟这番妆容,着实有些失态了。他将毛笔放下,想要亲热地迎上去,突然想起来几天前朝堂中就传出他们不和的言论,随即脸上冷了下来,眼神也变得矜持起来,冷冷淡淡的,似乎元梓筠与他并无血缘关系。然而心里却在想,皇姐心还真大,这几天玩得那么开心,似乎一点都不伤心啊。他心里失落得紧,更没什么好脸色了,连粉饰太平都无法做到。元梓文站起身来,宽大的衣袖别在身后,问道:“皇姐找朕有什么事?”元梓筠对这人的情绪变化一无所知,内心偷偷按捺下窃喜的心情,“我见陛下后宫冷清,该进些新人了。我最近又闲来无事,不如这件事就交给我负责吧。”元梓文瞥了她一眼,用膝盖想都知道皇姐是闲得无聊想搞事情了,这种感觉简直就是姐弟之间独有的心灵感应。都多大人了,一般女子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