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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夥跑了。”过去什麽腥风血雨没经过,挂彩重伤也不曾皱一皱眉。然而此刻路毅成看著手中黏腻的鲜红,只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波折来了。。。ENDIF☆、11.忘记我还是忘记他乐涵含恢复知觉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像昏睡了好几十年。周身似被干燥轻飘的棉絮团团包裹著,身体沈重僵硬,手脚麻木,眼皮干涩。费了好大的劲才睁开眼,辨清眼前的光景。他所在的是一间单人病房,虽不豪华却洁净舒适,床头柜上有个保温瓶,还有用玻璃杯插著的一束鲜花,病床边有把凳子,显示陪护的人暂时走开了。乐涵含试著撑坐起来,用力之下冷不防牵动了伤口,疼得只好躺下。他伸手去摸,左侧肩胛及胸前都被裹上了纱布。轻轻动了动左臂,还是疼,凭感觉摸索过去,找到伤口的大致位置,戳了戳,疼得龇牙咧嘴,心里却在庆幸自己命大──那一处,离心脏跳动的地方并不远。乐涵含无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唇,有些口渴。望向床头柜想找水喝,只见唯一的杯子被插了花,还有那个眼熟的保温瓶──他这才发现这保温瓶居然是自己家的。也是,路总家里可没有这个。难不成那人还特地去他家拿了这个过来用?买个新的不是更方便吗,奇怪……正兀自疑惑著,病房门被推开了。“哥,你醒了?”青年惊喜地轻喊著,快步走到床边。乐涵含一时没反应过来,任由那人凑近了又摸头发又是拉手,仔细认真地将他眼睛鼻子嘴巴一一查看下来,好像要确定他真的安然无恙。青年检查完毕,像是松了一口气,低头在乐涵含颈窝蹭了蹭,“哥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乐涵含这时已反应过来,伸手搂住了许久不见的弟弟,欣喜道:“小游,你怎麽回来了?不是要培训吗?”“我培训完了啊,刚好有几天假就回来看看你,哪知道你电话不接,家里也找不到人,我差点以为你被人绑架了哎!”青年说著就有些激动起来,抬起头瞪著眼看乐涵含,“对了哥,你怎麽会跟我老板混在一起的?听说你受伤的时候他也在场?”乐悠游想起那天终於打通哥哥电话,却被自己的前任上司告之他哥受伤的事,电话里对方的声音显得疲惫而忧虑,怎麽想都觉得怪异。乐悠游忽然想起什麽,紧接著又问:“哥你这伤不会跟那家夥有关吧?就说好好的怎麽会中枪,说什麽玩射击走火的,鬼才信咧!哥你告诉我,到底是怎麽回事?”听弟弟这麽问,乐涵含心里顿时乱作一团。不知道该怎麽解释自己和路总的关系,更不知道为什麽会有人会想置路总於死地,那人不是已经洗白好多年了吗?他又是为什麽要撒谎隐瞒,难道现在危机还没有解除?想到这乐涵含突然急了,抓著青年的手问:“路毅成现在在哪儿?他没有受伤或怎样吧?”“他?他在哪我不知道,不过上次见到他还是好好的。”乐涵含闻言略为安心,却不知又想到什麽,显得有些郁郁落寞。乐悠游狐疑地看著哥哥奇怪的反应,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快。在他记忆中,他这大哥虽然个性细碎婆妈了点,但本质上还是个爽朗阳光的人,他从没见过哥哥脸上露出这样怅惘的表情,就像是……为情所困一样。为情所困?!这个可能性让乐悠游更郁闷了。自小习惯了哥哥一切以他为中心忙前忙後无微不至,如今可能要与人分享他的心意,就算理智上知道该为他高兴(亏他以前还担心老哥因为常年又当爹又当妈地照顾自己变成性冷感,不然怎麽会老大不小却一直没交女朋友),心里还是老大不爽。这时听乐涵含问他:“小游,你这次假期有几天啊,还能待多久?”“我假期早过了,不过也没差,我不打算回去了。”乐悠游不甚在意地回答,乐涵含却强烈地不安起来:“怎麽不回去了?你不是说已经在那边找到喜欢的新工作了吗?我不要紧的,别为我耽误你工作,你看我其实已经没事了……”“哥!你再说这种话我要生气了哦!你差点快没命了,这样我都能丢下你不管我还算是人吗?工作什麽的不用担心,你弟有本事,还怕找不到工作,你以後只管安安心心让我照顾享清福知道吗。才走三个月居然就给我中枪,你还能更让我省心点吗?果然你就是没了我不行啊老哥,接受现实吧!”乐涵含被弟弟连珠炮一样数落,语气骄横,内容却实打实透著关心,又见他瞪著炯炯有神的大眼脸颊气鼓鼓的,露出久违的孩子气,不由又是安慰又是欢喜。他像以前习惯地那样揉了揉弟弟的脸颊,叹息一般:“哎,好像瘦了,在外头没吃好吧?等我出院了天天给你做好吃的。”乐悠游不意外哥哥会顺从他的选择,只是无底线受宠的感觉总是太窝心,听到这话本来板著的脸就绷不住,灿烂地笑开了,索性撒起娇来。“那我要吃酥油煎饺!”“好。”“还要蟹粉狮子头!”“好~”“蒜香蛤蜊,咖喱牛丸,葱油虾,土豆饼,水晶馄饨……啊啊,还有松子鲈鱼!”“好好,都给你做。”“咳哟哥~你快点好起来啦!不然我肯定会馋死的~”“知道了小祖宗~”接下来的日子,乐涵含恢复得很好。乐悠游对他照顾得细致,凡事亲力亲为,只差没有把屎把尿。虽然那天玩笑似地“狮子大开口”,这些天却都是他下厨煲汤做饭给哥哥吃,味道还都不错。乐涵含不止一次在心里感叹,弟弟真的长大成人,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了。虽然他一贯是个有主见有分寸的孩子,乐涵含却是直到这次才真正感觉到弟弟也是可以依赖的。天天被养尊处优地供著,乐涵含只觉得骨头都要软了,什麽都不用cao心的日子过得有些心慌。要说无忧无虑,倒也不确切。有一件事就让他时不时挂在心上──这麽多天了他一直没见过路总,或者说,对方一次都没来医院看过他。乐涵含不习惯把别人往坏处想,可是他实在找不出理由说服自己。就算只是普通相识,有人在他眼前受了这麽重的伤,也该来看看人家死活吧。就算事忙脱不开身,一个电话问候也不算难事。若说他真有什麽不便来的理由,难道……虽然一直卑微地以替身自居,乐涵含此刻还是不愿意把那人不近人情的表现同弟弟的归来多做联想。终於一次,他忍不住心里的疑惑拨了路总的电话,铃声嘟嘟响了一阵之後变成了忙音──明显是看到来电之後按掉的,之後也一直没有收到对方的回电。这下,乐涵含没心情再帮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