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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这样被接济的机会都没了——左寒霜是一家破旧的博物馆的馆长,因为太破旧了所以导致鲜有人去参观,老神仙守着破旧的房屋,把入不敷出这个境况诠释到了极致。对视了一眼,池泽干咳了一声,抬手揉了揉耳根子:“那啥…”“不然我给麒麟打个电话吧。”左寒霜会意,站起身拿出手机,翻了翻找出了备注为嗟的微信,直接开了视频。“哟,左馆长!Howdoyoudo!”麒麟的大脸几秒之后就出现在了屏幕上。他那边似乎还是清晨,炸毛的少年笑容灿烂,正盘腿坐在山顶。“…好好说话。”两位早就失去了活力的老人家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麒麟一头乱毛在风中飞扬,良久之后,左寒霜才开口。“你猜我在哪儿呢!”麒麟丝毫不顾这头凝重的气氛,大笑着开了后置摄像头给他们看自己周围的景色,“就是那天我和你说的道友渡劫的地方!超级好看!”池泽眉毛一挑。“我和你说这儿现在全被封起来了,烧了半座山呢!刚好我没地方睡,就直接化原型在这儿过夜了哈哈哈哈哈哈。”池泽揣着袖子翻了个白眼,对麒麟的贫穷感到深深的…不齿。“你上次说在这儿感觉到结界了?”左寒霜见麒麟叨叨叨叨的,话题都已经跑到他前几天吃的粉红色马卡龙上去了,清了清嗓子问他。“还用感觉么真是的。红彤彤的一个大罩子,但凡有点儿修为,哪有看不见的。”麒麟见他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旅行见闻,切了一声,把摄像头切回自己的脸,形象非常不雅地揉了揉鼻子。“你仔细说说。”池泽把手机挪了个方向,皱眉看着里头的麒麟。“我我我我我我我卧槽!”麒麟一见到池泽的脸,吓得直接把手里的手机扔下了山。只看见屏幕里的景色以飞速在变换着,直到最后落进一张血盆大口里。“诶哟刚吓死我了。”麒麟落地之后才变回人形,用袖子擦了擦上头的口水重新拿起手机,“金主爸爸你怎么也在呀。”池泽紧抿着唇角,努力想着气出病来无人替,我不气我才不气,这才开口:“我一直都在。”“哟嘿嘿嘿嘿嘿您一直都在啊。”麒麟咧着嘴,笑得臼齿都若隐若现,“找我这是啥事儿啊?”“结界!”池泽有些不耐地提醒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要是说得好,回来住我这儿。”屏幕对面的青年听到了对吼一句话明显无比激动,重重拍了一把旁边被烧得只剩下一般的树:“您且听我跟您说!”“这事儿是这样的。”麒麟盘腿又在那快巨石上坐下了,“我长话短说哈。就是我那天正好路过,这不是都快晚上了还没地方住,又看见前头有那么大的城堡,小弟我呢就想去借住一晚。”池泽点了点头,表示对麒麟没钱订宾馆的处境非常理解。“结果我刚想走近,就看见了山口那地方有个结界,火红火红的我跟你说,但旁边的行人又穿梭无阻。我去探了探,发现我自己也走进去了。进去之后我就直奔着那城堡去了,想着找到主人家问问。正走到半路呢,我就听见里头有打斗声,接着那结界就飞快缩小把我们所有人都踢出去了。等我反应回来,那城堡连着山就尽数烧毁了。但是那天的火绝对不止从结界漏出来的那一笑点儿。”“而且我和你说哦。”麒麟的声音突然变小。屏幕这头的两个人只看见骤然放大的一张嘴。“那天其实,我听见了凤鸣声。”麒麟也知道在池泽面前能不提凤凰还是不提的好。但遇见凤凰这种事儿,的确是比较稀奇。自从六界稳定之后,他们大多都四散在人界或者自己老家,鲜少露出原形。他们的好久不见,那是真正的千八百年没碰见过对方了。“知道了,你回来的时候直接来我这儿吧。”池泽伸手挂断了视频,站起身拢着袖看着亭子外边儿的湖,长叹了口气。“霜啊…”良久,左寒霜才听见他随风飘来的气声。“嗯?”“你会养凤凰吗?”☆、chapter5额…”左寒霜抬手有些尴尬地碰了碰自己的鼻尖,“池泽啊…”池泽回身,神色认真地看着他。“我作为胎生动物,和你们根本都不算是同一个分类的来着。”左寒霜的眉毛拧成倒八字,满脸的爱莫能助,“你好歹也是蛋里出来的,总比我熟悉点儿吧。”——左寒霜的真身夫诸是一只长着四角的鹿,俊美无匹,冷艳绝尘,被称为史上长得顶可人的上古神仙。“…”池泽抬起头,针对左寒霜的回答认真想了想。他无父无母,在混沌中孕育生长,降世时便带着神的力量。但神也是有知识盲点的。比如说到底是先有龙还是先有龙蛋这种高深的哲学问题,池泽根本不想思考。“阿爹,左叔?”就在两位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老神仙都已经掏出了手机,在寻找养凤凰方法无果之后正要开始搜索养鸡大全,就突然听见身后向他们走来的脚步声和一声带着笑意的问好。“哟,阿大阿二回来啦。”左寒霜把手机倒放搁到了桌上,回头见一对身形修长面容标志的双生子穿过月洞门正往他们走来,“工作还顺利吧?”“一切都好。”阿大笑着把手里拿着的雕花八宝食盒放到桌上,“昨天有朋友给我们送了几只农家乐土生土长的小公鸡来,我和阿二想着既然没事儿就料理了料理。左叔中午留下来吃饭吧,阿二,你快去帮左叔打壶酒来,阿爹早些埋下的青梅酿这个时候应该。”说着,阿大掀开食盒,里头第一层放着已经切好的白斩鸡。那白rou的形状切得细长均匀,斜靠着摆放起来,中间还正微微渗着汁水,光是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但池泽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有些良心不安。“那什么,阿大啊,我问你个事儿。”池泽招招手,笑着让阿大坐下。“怎么啦。”阿大微笑着坐下,一双大眼睛认认真真看着池泽。当年被池泽顺手捞回家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是记事的年纪。凄风苦雨的深秋时节,他们遇上了天雷,他和弟弟们都无意识的在雨里瑟瑟发抖,闭着眼睛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那漫天的大雨给冲走。可预想之中冰冷的死亡却并没有来临,取而代之的,他落进了一个带着温度的臂弯里。“哟,狐狸呐。”穿着玄端端的男人单手托着他,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张棱角分明带着几分端肃的脸上笑容温暖,“我正无聊呢,不如咱们做个伴儿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