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1
不能陪你去吗,以朋友的身份?”程净:“只可以是直系亲属。”江川:“那我送你。”他扭头要去找南西池,程净说道:“不要再告诉第三个人了,免得再生事端。”南西池拿着两个烤翅饭团,一边吃一边走过来。江川说要送程净回N市,南西池愣了一下,说道:“能回去了?你爸没事出来了?”怕什么来什么,江川真想掏个胶带将南西池的嘴封上。程净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某种程度上来说,程宇民的确是出来了。往火车站的路上,程净和江川都沉默着。南西池再怎么没心没肺,这会儿也察觉出不对劲了。程净和江川并排坐在后面,前面的南西池悄悄摸出手机给江川发消息:程净这是被传讯了吗,你们怎么一脸奔丧似的。“闭嘴!”江川忍无可忍。到了火车站,程净下车往购票大厅走,江川拉住他,说道:“我去吧。”程净去,只会买一张票。他去,可以买两张。程净看了他一眼,南西池在旁边无所谓地说道:“就当我送你们夫妻俩了,赶紧买票去吧,别耽误我回去睡午觉。”程净的身份证在背包里,江川直接把整个包拎走,排队买票去了。南西池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感觉气氛不太对,干脆买了站台票,等两个人上车了再回去。三个人进了候车室,江川拿票去换矿泉水,程净看到书店里头的报刊架,走过去查看了起来。南西池看到字就头疼,踱进隔壁的特产超市逛着。娱乐报、社会报、法制报……早报、晚报、周报……程净仔细翻阅着,不放过每一个版面。在接受调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程宇民被抓的原因。公开出来的消息对于他而言,并没有多少在意料之外。但他不明白,以程宇民的业绩和身份,这件事不至于只有死亡才能解决。程宇民撑不住了?还是……另有隐情?程净面无表情地翻阅着一份日报,翻到了法制栏目那一版。他对于自己做的每一件事,很少有过后悔。他会做出利弊分析,不逃避最坏的结果。但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回几分钟之前,他希望自己没有想过要从报纸上来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因为那个真相,不是他想要的。地下赌场、洗黑钱、“校长”……整整一个版面,讲述的是落马贪官程宇民在十几年前费心经营的违法赌博活动。当年那场大火,那场让南西池心惊胆战到十几岁的大火,悄无声息被掩盖的原因……程净抿着唇,手指颤抖着将报纸放回原处。手机响了起来,程净没有反应,但江川已经循着声音过来了。书店里的灯光是冷白色的,但程净的面色还要惨白上几分。江川看了一眼报刊架,皱眉:“你看这些不是找罪受么。”拉着程净就要走。程净怔怔看着他:“你去年跟我讲赌场的事,说奚云是……‘校长’的人,对不对?”“嗯,奚云是‘班主任’,一般人不知道他的名字。”江川觉得奇怪,“你怎么想起这个了?”程净继续问:“南西池呢,他这会儿去哪儿了?”江川的一只脚在书店里,另一只脚跨在店外,这会儿往外侧了侧身,指着隔壁的特产超市说道:“你找他?”程净机械地摇了摇头,一向平静的目光里难掩悲伤。脑海里什么都没有了,忽然浮出老人的声音:“癸水伤官……流年带煞……寅戍亥水冲巳火……”耳后的某处神经开始鼓动起来,抽得他差点掉下眼泪。程净忍耐着,目光泛红地看着江川,声音很低,低得仿佛舍不得从喉咙里爬出来:“江川,‘校长’是我爸爸。”江川拿报纸的手一顿,“什么?”程净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难过。从早上听到那句“程宇民同志在凌晨四点自缢身亡。”起,他就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情绪。脑袋里一直没什么内容,一切反应都成了本能。需要让江川在今天把志愿填上,这是他脑海里唯一的念头。他甚至没来得及说自己的打算,假装和江川报考了同一所大学的同一所志愿。志愿填完了。而两个人的命运彻底改变了。程净从江川的手上拎回自己的背包,控制自己想要拿药的冲动,说道:“江川,我爸爸涉及洗黑钱交易,利用职权开设地下赌场。奚云,就是他的手下。”书店里没什么人,他的声音低哑微弱,但江川听见了。程净继续说道:“那场大火,不是你们放的,或许也不是你爸爸放的……”作者有话要说:忘了解释一个细节,前面爷爷算命说程净“姻缘艰难”,指的是程净不会和女性结婚,结了也是骗婚,所以用词是“艰难”。八字是可以测性取向的,但老人表示不关心23333第54章054出国054出国书房的门一直在嗞啦嗞啦响,程净揉了揉眼睛,丢开电脑站起来去开门。金毛歪着脑袋,晃着尾巴一脸纯善地看着程净。程净半蹲着,大力地抚摸着金毛的脑袋和脖颈,摸得金毛舒服地往上仰脖子。程净抬起头,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程桐。”过了一会儿,程桐从旁边伸出小小的脑袋,见程净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立马现出整个身子哒哒地跑过来,挤开金毛扑进程净的怀里。金毛打了个喷嚏,仰头看着程净抱着小孩站起来。小孩抽条得快,偏偏又特别黏人。程净抱着有些吃力,走两步坐回椅子上,捏了捏小孩的脸颊,说道:“怎么上来了,你mama好了?”程桐摇头,坐在程净的身上晃着小腿,说道:“哥哥你不要一直待在书房里,我害怕。”料理完程宇民的后事之后,女人就病了,程净整天在书房里处理别的事情,偶尔接到通知出门和检察院的人见面,回来依旧对着电脑忙碌着。他关了手机,除了邮箱所有的聊天软件也在电脑上屏蔽了,只有书房里的固定电话还可以和外界联络。但程净没有主动拿起来过。程宇民没有葬礼,在冷清的小灵堂里,程净和女人吵了一架。他不允许女人来送别程宇民,女人说这么多年了至少还有一些情分在,让程净不要太过分。当时程净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她,声音也是冰冷的:“时至今日,你一点悔恨的念头都没有吗?”为了防止串口供,每个人的调查都是独立的。如果不是检察院公开了程宇民的指控罪名,程净也不会在那天的报纸上得知程宇民就是“校长”。女人被放出来之后,程净才知道通知死亡的电话之所以会直接打给他,是因为女人和程宇民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这一切太荒诞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