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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了吗?”“你说的容易……”石崇话音忽至,拾起桌前酒樽一饮而尽:“我既有如此家财,如此地位,理应找到一个令我心满意足的女人,想当初,我以为翾风是,可结果……”我这方偏了偏耳朵,以为石崇会将自己当初舍弃翾风的理由说出,可谁知,石崇与潘岳二人讳莫如深,彼此望了一眼,相继叹了口气作罢。待了良久,潘岳才开口转了话题:“不知我这深夜打扰,可否阻挠了季伦什么事?”石崇摆摆手:“不打紧,我之前不过是在珠儿那一处。”潘岳点头,再开口时,声音忽小了起来,我听得不很真切,可又着实好奇,身子禁不住往前探去,半个身子晃荡在墙壁之上,后落脚时,不小心踩空,眼看要坠下去之际,急忙攥住了一旁常青藤。谁知那藤条一点都不结实,我只稍一用力,整个人便顺着藤条,从墙壁之上翻身而下,妥妥掉在地上。起身时,我努力忍着疼痛不出声,却未想刚刚掉下来时,已然碰撞出了巨响。石崇与潘岳循声而望,发现了我。石崇一见是我,急忙上前,将我扶起时,关切着问道:“珠儿,你怎么在这?”我不知自己的包袱跑到了哪里去,四处寻觅不见,慌张与石崇应付道:“我一个人无聊,就…出来散步,谁知道迷路了。”潘岳这时走上前,溶溶月光下,一张白乳玉般的光滑面孔,近看时,出乎意料的毫无瑕疵:“季伦,这位就是绿珠姑娘吧?”石崇将我拉到身边,与潘岳道:“正是。”话音忽落间,我瞧见石崇神色诡谲,明显是在示意潘岳,不要将刚刚自己说的那些话与我提起。潘岳这人也是聪明,与石崇点了点头,与我拱手作揖道:“潘岳见过绿珠姑娘。”我没吱声,心下算计着,我这方准备逃走,究竟还要不要在乎,石崇根本没把我当成仙女这回事儿上。石崇见我没反应,扯了扯我衣袖,提醒道:“珠儿?你怎么了?”我假装回过神儿来似的,与潘岳欠了欠身道:“见过潘先生。”潘岳容色不惊,与我一笑,缓之与石崇道:“天色已晚,我就先走了。”石崇另外一只手抽出,与潘岳关切着道:“檀奴你心情可好了?如若不然,我与你再饮几杯也好,总归今日是令夫人的……”潘岳神情一蹙,狭促摆手道:“不必了,我要回去了,酒饮的再多,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回去睡一睡。”石崇缓之道:“那我派几个人去家中守着可好?我怕你出事。”潘岳暖暖一笑:“季伦你对我可真好,那我就先走了。”话毕,潘岳复浓情似水地望了石崇一眼,才转身离去。我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待石崇目送潘岳转过眼时,不禁得我当头一问:“你喜欢他啊?”石崇理直气壮:“当然喜欢,檀奴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知他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却也不再与之解释,转身时,竟忘了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与石崇摆手道:“我先回去了?”石崇跟在我身后:“你认得路吗?”我站住脚步,嘻嘻一笑道:“不知道,你送我回去吧。”石崇上前拉住我的手,目光与我对上的瞬间,令我一时彻底忘了,与他之前的一切不快。☆、第二十四章翌日清晨,我从床榻上爬起,睁眼时,望见石崇坐在我床边,金兰锦缎,白玉固发,衬着沉默容色,慎重至极。我一时未有反应,大咧咧拽着他衣袖起身,才看见,他怀中捧着一个包袱,便是我昨夜收拾的那一个无疑。可怎么会在他怀中呢?记得昨夜我没有逃走,可是遇见了潘岳与他…难道都是一场梦吗?到底怎么回事?石崇这时转过眼,与我问道:“珠儿,你昨夜去了哪里?”他这一问,我更加懵了,揉了揉太阳xue的功夫,与之道:“昨夜我不是遇见了你与潘先生,难道是我做梦?”石崇默然,将手中包袱随手扔到地上,定定问我道:“那你为何要提着这些东西去散步呢?”我心头一震,脑中片刻空白后,与石崇道:“什么?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东西?这不是我的啊!”石崇眼盯盯望着我,诺大深邃的眼眸下寒气逼人:“这不是你的东西?你真以为我不在乎这些东西吗?凡是赏给你的,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谙熟于心,你真以为,我认不出来吗?且这东西,当初刚好就挂在你翻下来的墙头上!”他语气忽严肃起来,吓得我浑身一抖,想来瞒也瞒不住了,那么我还不如坦荡荡地说出来。思及此,我从床上下去,站在石崇面前,理直气壮道:“对啊!我是想要离开金谷园来着,怎么了?”石崇跟着起身,神情变换间,闪过一丝委屈情愫:“为什么?珠儿你为何要离开我?”我冷哼一声,令自己态度坚决:“你还敢问我?在金谷园的这些日子里,我才算是真正认清了你石崇不是?翾风是你的旧人,你因为对方年老色衰便弃之不顾,而又宠幸起芳华楼的姑娘们,我如今也不过就是芳华楼的那些姑娘,翾风的曾经不是?你早晚有一天也会把我弃之不顾的,我又何苦要死守在你这里?”石崇站在原地,像是木头般一动不动。我匀了口气,继续道:“而且昨日里,你与潘先生的话,一字一句,我可都听见了。原来你从来没把我当成一个仙女,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相信过我的话。你不过就是想要把我骗来你身边而已,石崇你这个人真是自私的可以,但是我可以不追究了,你现在放我离开这里,我已经决定了,我要离开你。你曾经也说过,会事事以我为先的不是?那就放我走吧,我不想要待在这里了。”我话说完,石崇长久没有回应。我心头原本建立起来的冷漠坚定,被石崇这沉默一点点敲击瓦解,表面上,却仍努力保持着原本神态,不露一丝风水。顷刻,石崇往我身边走了一步,令我敏锐斜过眉眼,听他与我问道:“所以…这些话,便是你这些日子以来,与我堆积的怨恨不是?”我已然将心里话说尽,没再多余的可以用来反抗,只一心想要离开这里,而努力坚定着点了点头。他却冷笑起来,声色寒的渗人:“珠儿,你别想了,我不会放你走的。”我抬眼望向他,复而皱起眉头,与之苦大仇深着吼道:“凭什么?你凭什么不放我走?大不了你的东西我全都不要,你把我放走不好吗?石崇你别忘了,骗我的是你,对不起我的也是你,你现在有什么理由,不放我离开?”石崇被我的话激起,目光中已然灌满气愠:“我有什么理由放你离开?珠儿,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