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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无奈,只得与之道:“我不会来,你也不要来了,我不会离开金谷园的,这里吃得好住的好,我才不会与你一同去受苦的。”我想这样说,兴许孙秀便会死心了。然他却匆忙拉住我,与我问道:“绿珠姑娘是因这个嫌弃我吗?那么如若哪一日,孙秀比这石崇权势家财还要大,绿珠姑娘是否会与我一起?”我被孙秀纠缠地无法,抬眼望向这金谷园处处镶金的雕梁画柱,想这孙秀纵是努力八辈子也及不上石崇,索性与之道:“便是了,你若是哪一日比石崇有钱,再来找我吧。”语罢,我甩开孙秀的手,转身离去,他果然没再追来。作者有话要说: 祝天使们双十一快乐~☆、第四十五章翌日,我连崇绮楼的门都没敢出,一到了时辰,却总想着,孙秀会不会又来了?不过好在,担忧这一日,至了夜间,金谷园内外均没出什么动静,我想这事算是过去。但毕竟见了孙秀,对于这事,终究像心中哽着刺般难捱,想着若石崇回来,问我这些时日是否遇到些什么新鲜事,我要不要与他坦白呢?我想,我应该坦白的,毕竟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孙秀劝我和他走,我也没有和他走,不就是证明了,我愿意留在石崇身边,即便他年老色衰,我也不嫌弃他吗!我兀自点头,觉得这样做不错,复心安理得起来,一心只等着石崇归来,我再来与他诉说,我对他的坚贞不移。可不知为何,石崇比预期回来的晚些。我本满心期待,仰首期盼的那几日,石崇都没有回来。后来一日,趁着早春时节,刚刚下过一场小雨,天色还未放晴,我憨憨欲睡着坐在窗前,等了不多时,觉得石崇这一日又不会来了,便将头枕在胳膊上,睡了起来。迷迷糊糊小半刻,一个轻柔的抚摸从我脸颊抚至腰身,我不由打了个激灵,睁眼时,望见石崇星辰浩瀚般美好的朗目印入我眼眸。我激动着起身,双手扣住对方脖颈,挨在他胸膛前,如只馋懒小猫般蹭着脸:“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等了好久你知不知道?”石崇摸了摸我鬓间绿珠钗,与我温声道:“是比原本预期的要晚些,因中途出了些差池,从徐州赶回来,便直接被王上叫进了宫。”我好奇眨了眨眼,与之问道:“怎么了?”石崇神情一沉,眉眼忽抬,宇间荡过一丝落寞:“在徐州时,酒喝得有些多,一时忍不住,便辱骂了那新任的徐州刺史高诞几句,结果趁机被军司弹劾,我的官职便被免了。”我一愣,看出他因这事受到了打击,心情也跟着沉重:“那怎么办啊?”石崇与我款款一笑道:“能怎么办?没有了官职便没有了呗!好歹我的钱,我的金谷园,我的珠儿还在,如今便算是日日醉生梦死窝在这金谷园,也能安然终老不是?”我点头,见他言语间仍豁达开朗,便想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复挨在他怀中,与之诉说起我对他的想念之情:“石郎,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好无聊啊!都没有人陪我玩,也没有人给我弹琴,我自己一个人吹笛子也无聊透了,幸好你回来了。”他听我如此说,复将我抱紧于怀中,柔声应道:“珠儿要知道,我独自在外时,亦是无聊透顶,没有你在我身边,让我好好呵护,好好照料,我根本没做任何事的兴致,还是与你一起好,分离这一遭,我越发觉得,此后的时日中,我便是日日与你待在一起,也不会腻的。”听他如此说,我不免会心一笑,上前吻了吻他脸颊,眉眼抬起时,望见他眼角处浅浅显出的皱纹。这多少时日不见,他看来,倒不像表面上那样的轻松快活。我二人相依缠绵多时,彼此话了许多,不过多是你侬我侬的情话蜜语,草草掠过后,他终无意问到,我当初设想到的那个问题:“对了珠儿,我不在时,你就乖乖地待在崇绮楼,没做些什么有意思的事吗?”我顿了顿,与之照实道:“有啊!正月之后,金谷园的雪积的很厚,我看见芳华楼的姑娘们在一起打雪球,也想要凑过去玩,可想着你不让我与她们亲近,便自己一个人,趁着小草不在,偷偷跑到别苑附近的那块空地旁玩了!”话及此,我不由止住,心中忐忑起来,已然哽在喉咙里的‘孙秀’二字,偏是说不出来了。石崇眨了眨眼,目光流转时似在思索,半晌,迟钝着与我点了点头:“就这样么?”我心复颠簸起来,望着石崇半晌,故作平静地点了点头:“就这样了。”话毕,他复将我揽入怀中,捧着婴孩般摇来摇去。我暗自闭上眼,一时摸不清,自己为何要隐瞒孙秀之事,却隐隐觉得,这样做是没有错的。他抱着我摇晃片刻,缓慢止住,悠悠然哼唱着,唱着唱着,却不禁叹了口气。我心一慌,自想着石崇如此尖滑狡诈,恐是察觉到什么,发现我在骗他而要生气,抬眼时,却见他眉眼低沉,睡着了的样子。我抬手,轻轻推了下他胸膛问道:“石郎,你怎么不开心吗?”他望了下我,复垂下头去,没有开口。我不由得越发恐慌,忙与之道:“石郎你不要不开心,我可是万万不想要你不开心的,你不要担心……”话及此,我忽止住,未想这样一个心急,便将自己心声道破。我原是不想让石崇担心,才隐瞒了孙秀之事,我真是太喜欢石崇这家伙了。他见我止住言辞,与我一笑,两只手按在我脸上,轻轻捏了捏我的脸蛋道:“我没有不开心,只是…珠儿,我只是很担忧。”我努了努嘴巴,问道:“你在担忧什么?”他摇头,不再言语。我眉眼上扬,复见他鬓间白发,记得临走时还是影影绰绰,如今却已可以用寸寸白发来形容了。他果然老了,我陪在他身边,将近两年的时间,他竟老的这样快,我却才只有二十岁。为何两年前我没有发觉,我们之间差了如此多?可我爱他,所以这一切都不足为惧。也许我初初嫁给他时,是为了渡劫。但如今,那样天真的想法已不复存在。我如今爱他,是真心地喜欢他这个人,我要留在他身边,不管他如今是白发万丈还是如何。片刻,我抬手抚上他鬓间白发,心疼着问道:“石郎,你究竟在担忧些什么?”石崇闭上双眼,似是沉思般,与我摇了摇头。我探身,直直望向他:“石郎,你为何不肯告诉我?你是怕我听不懂吗?是朝堂之上的事吗?”石崇幽幽抬眼,单见那双朗目,依旧清澈俊朗:“不…不是。”我想了想,复问道:“那么,你是在担心金谷园的事吗?还是…我的事?”我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