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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死基佬,还是个重口味死基佬。可吐槽归吐槽,关掉系统后,谢知微做无奈状,叹了口气,对穆涸道:“徒弟,暂且收手。”进度条都走到最后了,溟空不过是在做无谓的挣扎,保险起见听系统的。看他还怎么折腾。穆涸应了一声,很听话的将黑雾撤开一些,绕在溟空身边,像是画地为牢。聂霆背对着他们,淡淡道:“妇人之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在说谁,谢知微反正和他互看不顺眼,也不在乎。转而去看溟空:“阁下还有什么话说?”溟空终于得偿所愿,却不理会谢知微,先看向平躺着的沈幽。然后也不知道他手上做了个什么动作,沈幽居然像活了一样,从地上慢慢的坐起来,只是脸上依然僵硬。他沾了一身落花,随着这僵直的动作纷纷往地上掉。聂霆先是一愣:“师弟?”随即他就反应过来,怒视向溟空,“这厮又要耍什么花招!”说着,伸出手拦在沈幽面前。穆涸一语不发,可脸上隐约透出些怜悯的意思。谢知微没在意,只顾对溟空目瞪口呆——都快死了,还能用灵力cao控死尸,“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当然,这大概只是溟空自以为是的“爱情”。溟空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好像浑身的血都被他吐干了。“兰修……”他上下嘴皮轻微动了一下,总算发出这么个含糊不清的名字。接着他拼劲力气将双手相扣,大量血液涌出他的口鼻,顺着脖子往下淌。于此同时,沈幽忽然眨了下眼,嘴角出现了一点弧度。不很明显,却是谢知微在幻象之外,见到沈幽做的最自然的表情没有之一。当然,在幻象中他见得多了。比如打落恶人牙齿时,看见兰草长势旺盛时,又或者看书进入佳境时,沈幽都会在不经意间流露这种微表情。如此细微且灵动,和溟空先前强行让他露出的笑容不同,是属于沈幽自己真正的神态。就连聂霆也怔住了。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溟空做了个更惊人的举动,他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硬生生冲出黑雾,眨眼扑到谢知微跟前。穆涸脸上闪过一丝杀意,下一刻,黑雾追过来,将溟空拽离谢知微身侧。而后整个围了上去,溟空彻底没了声息。沈幽重新躺回地上,cao控者已死,失去灵力维系,这次他连双眼都闭了起来,成了一具普通的尸体。黑雾消散,已经不见了溟空的影子。原地只留下一片焦黑的东西,沙土一般的流进兰草中,与土壤融为一体。穆涸来不及惊讶新技能的威力,方才大意让溟空冲出来,好像是附在师尊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他没有听清,可师尊如此震惊,莫不是什么大秘密?穆涸小声问:“这个人……和师尊说什么了?”谢知微两眼看着埋在兰草下的骨灰,良久,回过神:“他说,救救他。”他脸上的震惊一点也没淡去。恐怕谢知微很长时间都忘不了,溟空临死前,这一句带着哭腔的救救他。穆涸虽然对溟空生出了些兔死狐悲的情绪,但更多的还是不齿,尽管他还没有来得及仔细去想为什么会不齿。他冷漠的看了一下烧成的灰烬,在脸上做出一个不知所措的表情:“弟子还以为他是要伤害师尊,一时心急才……师尊请责罚弟子。”卧槽。怎么被溟空鳄鱼的眼泪给震慑了,想想沈幽那么惨,而他这几年在玄云剑派坐拥权位。就算抱着个尸体,好歹也算某种意义达成了愿望,有什么好冤的。临死前扔出个完全不可能达成的棘手请求,如果是原主谢知微还要头疼一会儿,可谁叫现在被他取而代之了?再看看系统进度条,已经99%。就剩下收尾工作了,赶紧过过过。谢知微好容易收整神色,收起手中已经半出鞘的青萍剑,“那种情况下连为师都误以为他不怀好意,更何况是你。为师当谢你才是。”穆涸见谢知微说的真诚,眼中闪过一丝窃喜,低头道:“弟子不敢。”他很本分的站在原地,没有像往常一样向谢知微身边凑。谢知微心里讶异,这回给足了男主表现的机会,连白莲都被他拿了,怎么还这么疏离?……大概是孩子经过这次副本,成熟了长大了。不过好歹需要个成熟长大的原因吧?谢知微百思不得其解,等他意识到有些奇怪时,顿时在心里咆哮开了——这种做爹的心情是怎么回事啊喂!长着一张何峥的小白脸,我要有这种儿子早掐死了!!!!疏远点也行,毕竟以后也是要黑化的人,当个陌生人,总比不小心得罪他,被莫名其妙报复一气的好。换句文艺点的话形容,就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也是从今以后要秉持的理念。反正存在感指数那么高了,只要不出剧情怎样都可以。谢知微决定从现在做起,于是不着痕迹的也退开一步,看向还在对着沈幽发呆的聂霆:“聂掌门,一切都已结束,你……”“麻烦帮我厚葬他。”聂霆转过身,由于谢知微给他的灵力耗费殆尽,他整个人呈现半透明装。脸上倒是出奇的平和,已经看不出先前的爆满的戾气和怨气。“然后告诉别人,他三年前就死了。后来这个只是溟空找来的替身。”穆涸还在揣着心事走神,等再抬头时,发现谢知微已经和自己相距一步之遥,心中一凛。难不成师尊他目睹溟空的过往之后,也对这种事起了忌惮?不错,师尊乃是品性高华之人,当然要尽可能规避一切不必要的污点。否则,黑莲这种人人争抢的至宝,他怎会毫不犹豫的送给我?以后要怎么做,才和师尊像从前那样相处?谢知微压根没料到穆涸会将问题上升到那种高度,浑然不觉的和聂霆说着话。“这是自然,只是聂掌门,你的灵力不够了,贫道再给你输一些可好?”聂霆摆摆手:“不必,大仇得报,我已经没什么憾事。况且也为我师弟洗清了冤屈,不虚此行。”转而又对穆涸道,“小子,今后黑莲白莲都归你,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穆涸躬身施礼道:“多谢前辈。”从此他的神识中再也没有一个人为他指路,但他并不孤单,因为今后他无需引导。那片鸦青色去到哪里,哪里就是他的路。谢知微强行煽情:“聂掌门可有什么话要对沈掌门说?”就这么走?传说中的生离死别呢?一点也不够爆点啊!尽管脸部轮廓随着魂魄淡去,已经不那么明显,他还是能看见聂霆露出了个看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