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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赐方氏永、黎、栎三州贩盐之权,每省一个,每到必乱。“他毕竟把你弄丢过一次,我作为表兄不得不教训他。”他肃然道,罗敷只当耳旁风。徐步阳一个人跟着方琼,她还真不放心,说不准那毒性在关键时刻发作,方琼倒了不说,她师兄也得跟着完蛋。潜入南安的护卫很少,主心骨要是无法撑住,回不回得来都是问题。她趁机问:“河鼓卫的药方找的怎么样了?”王放摇摇头,眼神微暗,“司严死了,了解南海夷族的人寥寥无几,之前越王故弄玄虚,想做出有第二株寻木华的假象来引诱方氏归顺,现在又一口咬定解药被毁。”所以对方提供不了任何帮助,只能从研制入手。可惜方琼到现在还没出现症状,她不是咒他,实在是无米之炊啊。罗敷叹了口气,“没关系,我师兄他母亲是夷民,给师父的那本册子里说不定记载了什么有用的东西。说起来,是师父抢了方氏的解药,才造成了这么多渊源,都四十年了,我们也应该把恩怨结清。”她坚定地望着他漂亮的眼睛,说:“我们会尽全力不让方琼和老侯爷一样,你别分心。我既然把对我很重要的事交给你,那你也要相信我。”*傍晚时分车子经过赵王府,他送她回玉翘阁。军营里左右待不下去,羽林卫指挥使接到消息,亲自带明绣和余御医到王府,看到河鼓卫在门口守着车等候,冷汗都下来了,赶忙酝酿请罪的腹稿。昨日暗卫出现,众人便明白这个秦夫人不好惹,动了她就是动了天颜,想邀功的几个指挥使最终都灰溜溜地跑回营房。散播留言的士兵被拖出来当场斩首,逮到的匈奴暗卫也被拉到校场里,愤怒的齐军差点没把人打死。罗敷看到余守中也在,奇怪道:“你不在营里待着,跑王府做什么?”余守中咬咬牙道:“现今军中缺医师,那两名御医……秦夫人可否让他们暂时留下,戴,戴罪立功。”他是主动要求过来和上峰谈话的,李指挥使单独领明绣一个小女郎出去不太像话,也就同意了。罗敷沉默良久,道:“他们能在外人面前对我如此攻讦,原因也在于我身为左院判却太疏于管教,算是个教训。你让他们先在军里待着,回京再处置。”又笑道:“太医署有余大人这样的医官,真是省了不少心思。”余守中连道不敢,放心地离开。她绕过屏风,王放闲闲地站在窗边等她,眸子里浸着月光。罗敷垮下脸:“你怎么还不走。”他哪里愿意走,但今晚要通宵在知州衙门里议事,必须在二更前到正堂。“对了,御医的事也不要你插手。”她看起来很想把他从窗口扔出去,昨晚的温存像是他的一场梦。王放嗅着她发上的香气,怀里的温香软玉很不配合,他蹙了眉,又低声道:“这么不愿给我添麻烦,阿姊太善解人意。”罗敷仰起脸,他不由倾身,撷住她瞳仁里那抹晶亮的光彩。“谁叫你是我未婚夫君。”她亲了一下他的唇角,“好啦,你走吧。”第160章直捣日薄西山,望泽城外鸣金收兵。朝廷十万人和越藩的大军针锋相对,据说卞巨已出了楚州,来到南安省界鼓舞士气。今上却不急不躁,对上直军放心得很,一整天都在衙门里看战报文牍。罗敷被临时叫去衙门,坐在后堂等候,河鼓卫通报了一声,她就糊里糊涂地去前厅会客。来者是个精瘦精瘦的军人,满面褶皱,穿着铠甲,右臂被布条吊着。他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王放进了屋,立刻免了他站起,还问了声好。她知道王放对熟悉的人不摆架子,见他这么恭敬却还是头一遭,恐怕这筷子精大有来头。王放在她身边坐下,她才敢落座,他不苟言笑,她也神情严肃,坐得和旗杆似的。“这是秦夫人,太医院左院判。”罗敷惴惴不安地试着打招呼:“将军幸会,您的伤可要下官帮忙验看?”筷子精哈哈一笑:“秦夫人有礼,不用不用,我这把老骨头还硬着。倒是陛下召臣来有何要事?”王放看了罗敷一眼,语气缓和:“钱伯,她是外祖胞妹的外孙女,公主只有这一名后裔。”姓钱的将军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呆呆地盯着她,像是没想到陆家还留了个沾亲带故的苗。罗敷被他看得发毛,略微低头做出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她弄清楚了,这是要谈家事。王放认刘太宰为外祖父,在这些旧部跟前以从前东朝的身份自居,陆家军这些年受了许多苦,他要补偿他们,就得拿出诚意以情动人。上一任齐君在教养东朝这方面不入俗流,遂惠妃的意思让太子跟随陆家军磨练,以至于太子和外公关系亲厚。罗敷暗暗想,所以他不仅被方继吊起来打过,说不定还被刘太宰捆起来打过,那个画面真是太美好了。钱将军本是刘太宰身边的副将,现在分在黎州卫里当千户长,等回京再正名分,他此时看到这名长得不似中原人的院判,说是老泪纵横也不为过。罗敷在雁回山时他们打听过她的身份,只晓得陛下格外关照她,压根没想到还有这一茬。罗敷看着他眼角闪烁,微微怔住。“将军在天有灵,知道小姐的血脉重归大汉,不知怎么高兴呢……”他抹着泪哽咽道,“当初小姐嫁去西凉,一去就是三十年,得知西凉被突厥人攻破,将军要带着我们去接她,却……”罗敷也叹了口气。她外祖母现在也已经不在了,陆氏残部这些年远离京畿,在公主入了青台观之后不能去看她,着实叫人心酸。钱将军突然噗通一声跪下,深深地磕了个响头:“陛下……请您看在过去的份上,千万别……千万别让秦夫人回西凉去!虽不是嫡亲的骨rou,在我们眼里她就是陆家的表小姐,她叫将军一声舅祖父啊,西域太凶险了……”罗敷心中刹那间泛上暖意,蹲下身扶他起来,奈何他跪得太坚决。她动容道:“将军,家母是西凉人,但我从未去过西凉,以后也不会去。”她抬头看了眼王放,示意他发话。王放亲自把人拉起来,牵住罗敷的手,平静道:“钱伯,我不会让秦夫人离开洛阳,”钱将军送了口气,摇摇头:“老了,老了,秦夫人有些肖似小姐年轻时的气度,不免伤怀。”“我是要明媒正娶的。”钱将军抬头。罗敷这才发现他的目光不仅仅是感怀,那种士兵特有的犀利眼神打量过来,她不由下意识往王放那儿挪了挪。眼前这名军人早就知道她和王放的关系。钱将军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