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子齐司礼】闻声之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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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破枷之梦 海鸥在不远处盘旋,细小的浪涛拥抱着海岸的礁岩,这是个宁静的天气,适合享用礼物,也适合找回自由。 奈特兰王都临海,我见过海洋温顺的模样,它给人们提供贸易的航道,撑起数个繁华的文明,也见过海洋毫不留情的一面,它会将出行的航船推进风暴与迷雾,陷入只有神明显灵才能拯救的困局。 现在,齐司礼要回到那里。 奔跑带来的喘息逐渐平复,我低头看向我和齐司礼牵在一起的手,迟疑地、缓慢地将手放开。齐司礼重新抓住了我,他没有看我,目光落向那片海。 那天以后,我仍然每天去照顾齐司礼,他最初介意着那天的事不太想理会我,却只有我到来时才会浮到离我很近的地方让我能够看见他,在我戳穿后一言不发地甩了我一身水滑进池底。后来我就自己跳进水里去找他,他怕我溺水,不情不愿地靠过来,我就趁机亲一亲他。 这样的安宁持续到今天,女王决定正式享用这一直在水池里接受“驯化”的海妖。 去见齐司礼时,我带上了驯化剂的解药。恢复了能力的海妖能够化作人形,我为他竖起惹眼的银发,换上侍仆的纱裤,身上装点上侍仆庆典时会装扮的珠宝银链,让他扮成仆佣跟着我一起逃出宫殿。 没有外在的枷锁困住这只海妖,他也许再也无法属于我。 齐司礼抓紧了我的手,海妖的温度比常人低些,此刻他的手心却是温热的,我轻轻挣了一下,“齐司礼,你再不走我会后悔的。” 齐司礼的手握得更紧,然后缓缓松开,他侧过身看着我,沉甸甸的一眼。我听见沉重的吐息。距离突兀拉近,齐司礼的眼中难得生出温柔的情绪。那距离过于近了,我被其间的千万种情绪灼痛,闭上了眼。 是一个吻。 微热的温度像是翩跹的蝶,停留在我的唇上。齐司礼的气息包裹着我,如魂牵梦萦中一样的轻盈清透,短短一触后他便要退开,我哪里舍得让他逃离,隐秘的占有欲恣意疯长,我粗暴地把他推到旁边巨大的礁岩上,珠链上的金属装饰有小小的尖角,硌在腰后逼出他轻微的呼声。 岁月没有在海妖身上犁出痕迹,反而让他的心在恒久的孤独中变得柔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吻上来之前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以至于他有惊惶却无闪躲。 “齐司礼……” 我轻轻喊出他的名字,用相反的力度压上去亲吻他,含住他的唇瓣吮吸,舌尖撬开他口腔探入掠夺。齐司礼呼吸微重,刚被我松开就把脸别向一旁,露出一段月光似的颈线。我凑近去吻这段优雅的线条,用上更重的力气印下痕迹,海妖的脉搏鼓动撩拨我的唇瓣,让我克制不住地咬上。 他白皙的颈项上留下一个殷红的印,绯色自此散开,像花朵次第绽放,我又换上舌尖缱绻舔舐。齐司礼的呼吸再次沉重了些许,充血的乳尖在我手中变得硬挺,我捏着珠链上的珠子滚过去,手指磨蹭过去能感受到这块rou粒儿的热度。 我心里憋着一股情绪的热,缓解不能便转嫁到他身上,没什么耐心地在他身上抚摸几下,手劲重得留下泛红的捏痕,便急切地往下手伸进裤子里。 齐司礼整个人更加僵硬,却没有做出任何抗拒的动作,甚至微微将腿分开了。这时的纵容无异于引诱,我径直跳过他敏感勃起的性器摸向后方,海妖似乎早已习惯性事,已在并不充分的挑逗里自发地分泌出肠液,但终究不是本体,仍比他在水中以海妖模样时窒涩些。 我用指腹打着圈按压紧窒的内壁,让它尽快放松下来接纳我,齐司礼的呼吸跳动得像奏乐的琴弦,喉咙随着我的撩拨发出颤抖的音符,我急切地在他放松的极限往里喂入更多的手指,三根手指一同进出。 外物入侵的酸涩感不断积蓄,偏偏又差了很多,被触肢连日玩弄过度的身体在期待更深的撑满,齐司礼靠在礁石上的身体有些下滑,双腿往两边分开,手搭着我的肩膀捏紧。我无法再在此刻克制冲动,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将他翻转过来趴在礁石上,从后面cao干进去。 这样的体位让我能轻易进到很深的地方,胯部撞击到他的臀部,他的胸口在礁石上摩擦,性器也被礁石粗粝磨蹭,齐司礼呼吸停顿,有些招架不住这种被深层掠夺的感受,却固执地抻直腰迎接我,便于我侵入到更深的地方。 也许传闻中的海妖并没有那么危险,他天真到可怜,甚至会为了自己的离开,愧疚地为我献上自己作为祭品。 我抓着他的腰身大开大合地向内顶,丝毫不考虑自己有多么粗鲁,性器直直地往他身体里贯穿,齐司礼腰身紧绷,喉间的声音从断续的一点逐渐清晰,纤长的手指扒着礁岩的凹陷用力到青筋微凸。我腾出一只手覆在他身上,像是将他囊括在我怀中,蛮横地撬开他的躯体,把自己钉进他的身心。 人形的海妖保留了本体的生殖腔,藏在深处张开一个小小的凹陷,我朝着那处推入,挤开细窄的入口,齐司礼整个人颤栗,似乎还没能习惯陆地上这样深入的yin行,张着口呼吸几次停顿,让我怀疑他要背过气去。我伸手到他脸前将手指伸进他嘴里翻动舌尖,湿热柔软的触感包裹住我的手指,海妖先生笨拙地吸吮我的手指,想要给我多一分、再多一分慰藉。 我脑中发热,完全依循本能在cao他,没有技巧没有抚慰,只有直进直出的动作,以最原始的方式发泄着淤积的沉闷。熟悉接纳的生殖腔很快被撞开,我顶进去又干了几下,齐司礼再难承受,xue腔紧缩,腰腹抽动,连呼吸都短暂停滞了一瞬,生殖腔里抽搐着泌出水分,他张着口却没有发出叫声,只是颤动的气息声在滚动着,我狠狠又顶进去,往他生殖腔里倾泻,同时扳过他的下巴粗暴地亲吻他,嘴唇险些被磕破。 灼热的情欲如烟火燃烧殆尽,坠落在地上摔碎成乏味的枯炭,浅岸突然地安静下来。喘息声逐渐平复,我不作声,齐司礼也不。我缓慢从他身体里退出来,浊白的液体随着抽离的动作渗出,他的身上留下许多捏痕或擦伤,缀在坠饰的珠串间诱惑又可怜。我帮他穿回纱裤,又觉多此一举。他不看我,眼睑微微垂着。 我把自己整理好,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伸手去碰他眼睑,像他在水池时我为他上药那样。薄薄的皮肤颤动,他抬起了眼,金光熠熠的眼眸倏忽破开云翳,美得惊心动魄。灿金镀上浅岸水光的色泽,潋滟得能装下整片海。 流金的海洋在齐司礼眼中潮起潮落,始终无法平复,我迷恋地欣赏着,着迷于成为他情绪诱因的快乐,半晌才回过神轻轻在他唇上一吻,用最后一次机会催促他:“你该走了,齐司礼。” ※※※ ※※※ 越是远海越是无光,曾经熟悉的环境却让海妖畏惧,齐司礼恍然自觉是回到了那方华贵的池子里,视线网着黑沉,无所事事地等着不知名的怪物侵犯。而今深海沉沉,不慎从他身畔游过的游鱼都让他皮肤战栗。 他不知道是触手的折辱更为折磨,还是无边的孤独更加痛苦。胸口惴惴生痛,好像有无形的丝线缠在他的心脏,另一端系在女孩的手上,这种感觉诡异地熟悉。 他最终选择回到那处浅岸,女孩还坐在他离开时坐的地方。她哼着小曲儿,两腿交叠,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托住下巴,另一只手把玩着怀里的什么东西,湛蓝长裙的下摆垂到海面悬离一线随风拂起,拨动着海妖的心弦,那一瞬齐司礼怀疑,也许她更适合成为海妖,比起自己,她更懂得怎么拿捏人的情绪。 海风夹着扰人心神的气味,鱼尾化作双腿,齐司礼顺着礁石的岩脊离开水面,向她走去。湿润的银发披在腰后,他身上还缀着在皇宫里女孩给他点缀的银链与珠串,下半身的纱裤黏在腿上嘀嗒落水。 “回去吗?”他轻声问。 女孩终于笑起来,她看着眼前去而复返的海妖,将怀中一直把玩的东西取出,一条细长的触肢从海中攀起,卷住那个东西送到齐司礼面前,动作温顺柔和,显出几分可爱。 那是一块半个拳头大小的青色宝石。 艳丽的红刺痛双眼,全身的血液就此冻结,又生起喧嚣狂乱的风暴,齐司礼身形僵直双眼瞪大,双腿却不自觉地颤抖,热度向下身涌起,鼓噪出让他分泌潮水的热度。 为什么女孩可以出现在管制森严少有女性的奈特兰军舰,为什么在女王的宫殿会有那样的异状,为什么那些触手对他情有独钟,为什么女孩可以随意进出关押他的房间,为什么女孩可以轻易地拿到解药,并带他如此轻松地逃离宫殿? 对了,她说,这是女王享用礼物的日子。 无数的念头充满他的脑海,弥合了所有他潜意识规避的不合理,也冲破了他记忆的封尘。 小小的触肢将青色宝石放在他手中,依恋地牵住他的手腕,用恰到好处的力气引着他往女孩的方向走去,直到女孩的手掌抚上他脸颊。 “齐司礼,海妖先生,我刚刚还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强行把你留下,就这样让你走,也许你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给过你机会,但诱饵换成我的话,你总是特别容易上钩。” “我们回去吧。” ※※※ ※※※ Chapter 4 甘溺 奢华的水晶灯投下耀眼的光影,乐声拨云,管风琴宏大的音符在大厅飘荡。 银发的男人长身立于礼堂的角落,他手上端着浅金色的香槟,高脚杯中剔透的酒液随着他的手摇晃,如同眼眸一般像是流动的水晶。 他将自己封闭于富丽喧哗的热闹外,安静地站在那里,心思神游,身体却绷得像是张满的弓。 嗒。 肩上的触感让齐司礼猛然回神,先于理智的,他往一旁退了半步,看见宫廷侍卫带着询问的眼神。 “先生,您看起来很眼生,有这次皇室舞会的邀请函吗?” 颤栗感从肩头传来,突然的肢体接触让他更加僵硬,喉咙收紧,甚至连胃部也在这突然的紧张情绪中抽痛起来。他像是突然被拽回那座黑暗的池子,周围都是陌生的气息包裹,他想要逃离,却无处可逃。 “他不需要邀请函。”唯一熟悉的声音对他抛下救生的绳索,先前与其他人攀谈着的女王走近,“齐司礼先生是我的声乐老师,我会负责照看他。” 侍卫应声告退。齐司礼的呼吸稍稍放松下来,又在下一瞬间凝固。他看向对方手上新制的王权手杖,繁复华美的手杖顶端是一枚半个拳头大的青色宝石,夺目且刺眼,让他微微眩晕。 「还记得吗,齐司礼,我们曾经见过面,我年幼时在航船上贪玩落水,你救了我。」 「你离开我之后,我遇到了很多事。」 「你留下的宝石我一直随身携带,我随船出海很多次,带了财宝想送给你,却从来没有遇见过你——除了这一次。」 「你随口哼给我的小曲儿,我把它编成了歌。」 「你的遗忘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会找到你。」 「但只要你想,我随时可以放你离开。」 唇舌、手掌、性器、触肢,从他返回海岸的那天起,女孩用每一种可能的方式侵犯他。他被一次又一次地打开,一寸又一寸地探索,某些他故意用术法尘封的记忆通过女孩的口拆解成破碎的小块,生生撬开他封闭的躯壳,随着气息与温度的交换烙进他的身体,将那些过去唤醒。 他的确主动遗忘了漫长岁月中微不足道的一小段时光。那是大约十年,或许二十年前,他曾在海域救起一只落水的小小人类。人类小女孩完全不惧怕银发的海妖,聒噪得像是会在礁石上停留觅食的海鸥,叽叽喳喳缠着他讲些只会在人类传说中存在的情节,或是给他讲些人类的无聊故事,还伸手抓他的银发把玩。他嫌女孩吵闹,便随口哼些小曲儿,女孩总会安分下来眼睛发亮地听着。 后来……后来。他惶然惊醒,永生的妖物怎么能为脆弱的人类牵绊。强大的海妖轻松抚平风浪,将夜晚沉睡的人类女孩用小舟送到经过的华丽航船之前,并留下了不少财宝,作为给人类带她回她来处的赠礼,他最为喜爱的那块青色宝石,被他小心地放进女孩的手中——至少,是个纪念吧。 为什么想要忘记?他记不清了。大概是无人陪伴的深海突然变得凄静,只能独赏的月光凉到刺骨,他无数次被孤独的浪涛声惊醒,想起自己甚至没有允许女孩与自己道别,微弱又无声的愧疚袭来,他选择了某个深夜将这一小段微不足道的时光埋藏。 多么自私的妖物,留下纪念物要他人记住,自己却忙不迭地避开思念的困扰。现在他被记忆追上,过去变成了一张网,缠绵、环绕,与如今的隐瞒、折辱交织,他越发厌恶人类与人类的触碰,身体却总能轻易被女孩挑起欲望,好像陷入某种自我设定的困局中,既无法心无挂碍地离开——再次离开——又不能坦然地接受自己的沉沦。 “齐司礼。”女王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她将手杖递给旁边的侍者,轻轻拎了拎材质考究的裙角对他欠了欠身,向他伸出手,“陪我跳只舞,好吗?” 她的眼神温和下去,语气也柔软,甚至带着点天真的期待。破碎的记忆闪回,齐司礼恍惚看见那个喜欢围着他打转的小丫头,提着破旧滴水的裙摆对他行礼。 「海妖先生,谢谢你救了我。」 “要拒绝我吗?”女王耐心地伸着手,温声询问。 不知名的感触如海浪潮涨,倏忽将海妖淹没,齐司礼目光下敛,柔顺得像雨夜后的朝阳。女孩靠近前来,接过他手上的酒杯递给侍者,似要与他耳语,却不着痕迹地轻轻在他耳垂上一吻后退开。 新近种下的热度喧腾沸烈,他有那么一瞬间几乎站立不住,几乎是本能的,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握住女王递来的手掌,另一只手轻轻环住她的腰身,女孩终得所愿,带着笑意的声音轻哼起那首改编自他的小曲儿,混在乐器的奏鸣中传入他耳里。 “……海上的游子啊,穿过风浪;自由的鱼儿啊,沉入梦乡……” 就像自甘沉溺的他一样。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