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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电台声、敲击声、脚步声、警笛声,整座楼一片混乱。汪曼春一挂断电话就直奔新政府大楼,直奔明楼办公室。她在门外的时候就听见办公室里响个不停的电话:“师哥——”她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与此同时,明楼豁然起身,将桌上的文件和杯子都砸在地上:“蠢货!一群蠢货!”明楼的三位秘书狼狈的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本子,却也不敢乱动。桌上的电话还是依然在响。汪曼春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知所措,这样的明楼,她从未见过。但这几年的职业本能,又让她脑子里划过“真的假的”的念头。很快,她在看到那个碎裂的杯子时就摒弃了自己的念头,这样失态,着急,怒目圆睁的师哥,她有什么理由怀疑?明楼指着站在桌前的秘书,扯着嗓子道:“我能指望你们什么?文件、策划、秘密交接,出发之前一个个都告诉我计划无懈可击,现在一出事,一问三不知!你们能不能尝试做一些有用的事情,别逼着我骂脏话!”他的目光落到站在秘书们身后的汪曼春身上,似乎看到她梨花带雨的样子,缓了口气。刘秘书哆哆嗦嗦地汇报:“我们现在,却是没办法确认火车上列车员的真实身份。”“阿诚呢?”明楼想到秘书处的负责人,“他去哪里了?”刘秘书怯懦地回答:“明秘书长去海关了。”“这个时候去什么海关?”明楼怒喝一声。“是,是76号梁先生,昨天出货遇到一点麻烦,明秘书长去处理了。”明楼冷哼一声:“他倒是会去给梁仲春献殷情!”听起来,对阿诚很是不满。“特高课传过来什么消息没有?”“特高课那边还在核对上车的日本高官的名单。”李秘书答道。陈秘书补充说:“南京政府的名单已经出来了。”刘秘书说:“军部和76号都处于一级戒备,已经开始调查樱花号上的可疑分子了,基本上没有任何进展。”明楼的表情是一副心有不甘但无济于事的样子,仿佛鱼困浅滩。此时,汪曼春说道:“师哥,我刚刚在南造课长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待明楼抬起头看着她的时候,汪曼春才继续道:“日本高级军官专列,无一人生还。”“死这么多人,我们不仅事前毫无察觉,就是到了现在也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明楼急道,“这个专列上一定有一个名单上不复存在的幽灵在活动。”。汪曼春看着明楼憔悴的倦容,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阻止。明楼想了想,吩咐三个秘书:“现在第一要务——”。三名秘书立刻用笔记录。“……要搞清楚樱花号专列上死难者的详细名单,要安抚日本人愤怒的情绪和南京政府死难官员家属的抚恤。你们要详细出具死者的名单、姓名、年龄、级别、籍贯和他们的家庭成员。”明楼思忖了一会,“你们先去忙吧,汇总了所有的情报后,立刻向我报告!”几名秘书把本子一合,先后走出了明楼的办公室。很快,房间里只剩下汪曼春和明楼两个人。汪曼春走到明楼身边:“师哥,你千万要撑住……”“曼春。”明楼的声音有气无力,“我感觉自己的权力正在一点一点地失去,今天晚上,新政府的众多骨干和日本帝国的军官瞬间化为灰烬,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件事情我一定是难辞其咎的。”“师哥,你打算怎么做?”“汪主席那边我不担心,重点是日本人。”明楼的声音里带着恐惧,“他们会对我们的谍报系统失去信心。”“师哥,你打算怎么做?”“第一步,我要承认暂时的失败。”明楼和汪曼春在沙发上坐下,“接受教训,是我,我太低估了抗日分子的力量。第二步,要彻底清查76号和特高课的情报网,这里面有一定有抗日分子的内线潜藏在里面。”明楼思路清晰地分析着,仿佛已经逐渐找到了往前走的动力和目标,“第三步,要找到抗日分子的信息来源,顺藤摸瓜,杀他一个回马枪!这么大的行动,绝不可能是一两个人就能完成的。”“好。师哥,第二步交给我来做,我来给你善后,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帮到你!”汪曼春知道她的机会来了,就算那个女人在周佛海面前能说得上话,但是在日本人那里,她给师哥的帮助绝对比她大。她急于向明楼表明自己的重要:“清查内jian的工作我责无旁贷,只要这两个机构里有可疑的人,我一定会把他们揪出来。”“谢谢你,曼春。”明楼强调,“这次清查一定要确认凶手的身份,要有证据。像梁仲春那样借机铲除异己的行为绝不能出现!”明楼话里有话。汪曼春听出,明楼仿佛是在说她曾经的滥杀无辜。汪曼春适时地表明心意,“师哥,我做这件事不是为了新政府,是为了你。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那个女人……”“我知道!”明楼打断她,“我相信你,完全相信你!”。汪曼春靠在明楼的身侧,她动了动脚步,还是没敢上前抱住他:“师哥,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抗日分子猖獗,非你一人之力可挽狂澜。曼春虽是小女子,既上了汪先生的船,断没有中途转帆的道理。我定当为魏主席铲除后患,为你铲尽一切绊脚石。”还有我的绊脚石。明楼心里一沉。汪曼春的话,说明她心底已经有了具体的盘算,也说明她在为日本人做事的这条船上,不愿回头。见明楼沉默,汪曼春趁机邀功:“其实我今天晚上过来不全是为了专列爆炸的事。”“还有什么事情能比此事更重要?”既然汪曼春主动提起,明楼趁势问道。“我们情报处侦听组发现了两组不明电波,已经成功锁定电台的方位就在吴淞口。”汪曼春基于表白,“如果,如果不是今晚专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急着赶过来看你,打乱了计划,说不定一条大鱼就落网了,”“吴淞口?是重庆还是延安?”明楼心里其实已经知道这个电台的主人,他在明知故问。“对,电波都来自那里,多在深夜发报,发报的位置虽经常变化,不过电波频率非常稳定,至于是哪个方面的我还不能确定,等我抓到了人,审一审就知道了。”明楼感慨:“76号和新政府要是能多几位像你这样的下属,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种地步!”明楼抬眸望着汪曼春,轻轻拍了拍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曼春,其实我真的舍不得你出来做事。”明楼的语气心疼:“这几年你变化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