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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下老摸脖子扯衣领,不习惯也得让自己习惯了戴着这玩意儿,于是瞪了方祁连一眼,由着项圈挂在自己脖子上。方祁连佯装看不见,偷着笑目光朝其他地方飘。方祁连的女朋友正坐在铁板烧前跟她带来的几个年轻女生看厨师烹调银鳕鱼,一水的高马尾,烫成了类似玉米须的形状在脑后炸开。姚若邻下意识往最边上坐,怕陌生女人的头发丝掉他身上;他对地下音乐又是一知半解,无话可聊,就更不应该凑上去了。那几位女生打扮得十分热辣,人却颇为矜持。除了刚入座,方祁连挨个介绍了一番,客气的寒暄了几句,便再没说过话,只埋头吃东西,大家一块儿听方祁连和他女朋友窃窃私语。一到这种场面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姚若邻就很想摸出手机来玩一玩,见他们吃得差不多了,还点了清酒送上来,完全没有要走的迹象,终于忍不住借了丹尼尔的手机插自己的卡,偷偷上游戏。狗会长这会儿不在线,他自己的寮里活跃的又都是新面孔,做完日常就索然无味的下了,改登录微信看看谁在线。姚若邻退了狗会长的寮,但没退他的微信群,经常跟他们聊东聊西,每次打开都是数百条消息,今天竟然也冷清了不少。他问了一句,有没有刷御魂的?半晌没人接茬。又问有没有打第二十三章探索的,亦是久久得不到回应。姚若邻正奇怪今天是怎么了?全世界只剩他一个活着?就有个动物头像的玩家冒出来,没好气地说:“人都死光了,樱吹雪你怎么还待我们这鬼寮里不走?”他皱了皱眉,也没好气地回:“我问一句得罪了你吗?干嘛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搁以前,群里的人觉得樱吹雪的性格挺有意思,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炸,难怪狗会长有事没事就爱去撩拨他。现在却觉得他这人心眼小,睚眦必报,是个坏胚子。那动物头像的玩家算最早跟着狗会长创立阴阳寮的老成员了,对寮里忠心得不得了,当即恶狠狠地骂道:“樱吹雪你自己干了什么缺德事,你心里没数?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跟会长握手言和,还跑我们寮一起玩,原来你是在设圈套。你心眼这么多,现实里算计点大事不成吗?何必浪费在游戏里,委屈你这人才。”姚若邻被骂得脑子一懵,脸色变了变,犹不死心地追问道:“我到底干什么了我?怎么我就心眼多了?”他没跟狗会长透露过多的真实信息,按理说,狗会长现在不会发现他假扮女人的事。“你还装!”那玩家恼火道,“你说你朋友的寮被‘咫尺天涯’欺负,借了流云随月和鸡婆过去帮忙,没冤枉你吧?狗会长大方借将给你,你倒好,居然是个卧底,把流云随月和鸡婆挖过去了还不够,连明灭那些人都教唆走了。现在又找人陪你刷御魂,是不是想把剩下的这些也挖走?”姚若邻的确和淮南君他们挖了流云随月和鸡婆,被那玩家揭穿不敢吭声,气势不免矮了半截。但他跟明灭完全不熟,正要好言好语的辩解明灭那些人绝对不是他教唆。狗会长及时出来制止了那成员继续破口大骂,说:“人都走了,生气还有什么用?”又问姚若邻:“樱吹雪,我问你明灭过去帮忙的事,你为什么不敢正面回答我?”姚若邻解释道:“我手机摔了,我今天都没上游戏……”可一句话还没打完,秦少游紧接着发来一张好友列表截图,显示樱吹雪十五分钟前在线,心有灵犀似的说,“你想说你今天没上游戏吗?”姚若邻怔了一怔,连忙删了原来的语句,想做一番详细解释,却发现他被狗会长踢出了微信群。作者有话要说:狗会长:别以为你长得漂亮,我就不敢踢你了!第13章第十三章被人误解的滋味向来都不好受。如果只责问姚若邻挖墙脚的事,他不敢有异议,但非要把明灭那些人跟着一起跑也安在他头上,他心里头难免堵得慌。姚若邻一口气咽不下去,单独找了狗会长,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篇小论文似的经过发给他看。又唯恐太长了他没耐心仔细看,故意截成一个段落一个段落发。秦少游最近为了照顾鱼头,需要加班的工作都带回家通宵完成,这会儿刚从医院回来,正在书房里挑灯夜战,瞥到手机不停地振动,俱是樱吹雪的消息,郁闷烦躁之感又浮了上来。他看了一眼樱吹雪的解释,对方情绪激动时口水多得能漫过金山。从第一次斗技相遇,被他打得气恨,导致在附近频道里总爱和他抬杠开始说,一直说到第二次斗技继续被他压制着没法升段,还被他冷嘲热讽,恶心得晚饭没吃下去;再接着是第三次斗技……秦少游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谁让你玩得不过我。”又忿忿不平地想,所以你就假模假样的卧底进来拆我的寮吗?游戏打得不怎么厉害,反间计玩得倒挺厉害。见他还在源源不断地发消息,索性点了视频聊天,面对面让樱吹雪长话短说,或者说快一点别磨磨唧唧的写文章。提醒音突然响起,全神贯注打字的姚若邻吓得又把手机抖了出去,像接烫手山芋一样接了好几次,才没让它掉地上——却不慎按到了接听。屏幕那头的秦少游看到灯光,听见了瓷器碰撞的声音,也是一怔,继而轻轻咳了一声,熟悉低沉的嗓音传入姚若邻耳朵里:“你还真敢接?”姚若邻捏着手机,四肢百骸宛如爬进了蚂蚁,心虚到发麻。他把前置摄影头压低,生怕秦少游看到他的脸。几秒后又意识到不对,他的衬衫领子被方祁连解开了纽扣,颈下一片赤.裸.裸的袒露着,更不能让他看见。急忙把摄像头撇到一边,手指盲目地在屏幕上乱点,企图点到取消键。可秦少游已经看到了视频另一段的景象:樱吹雪似乎正跟人在外面吃饭,挺高档的一家餐厅,装修素雅开阔,客人稀少。樱吹雪羞得不敢直视他,摄影头只对准了她的锁骨,颈脖间的黑色项圈项链没露出完整的样子,只能看到一个斜斜的三角形和窄长的矩形金属吊坠,暖色灯光下这一截肌肤像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无法挑剔出一丝瑕疵。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渴得不行,等视频画面变成了椅子腿和地板,才舍得分神去倒水喝。“我没看清,不小心按到的。怎么挂不掉?”姚若邻紧张得身体都在微微颤抖,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很多,被秦少游倒水的声音轻易盖了过去。他依稀听到樱吹雪那头在说什么,跟蚊子嗡嗡响似的,疑惑道:“你怎么了?”姚若邻正欲重复一遍,同桌一个女生忽然打了丹尼尔肩头一下,娇嗔道:“你好坏,怎么突然……突然……吓死人家了啦!”恰好又离他很近,每一个字都清晰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