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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姚若邻想到他们初识那会儿,针尖对麦芒,隔着屏幕摸不着脸,亦能刺激得对方暴躁如雷,忘了自己姓什么,都不忘掉对方有多可恶,便忍不住发笑。这一笑犹如早春的江水破了冰,菱形的唇弯成一个类似花瓣的弧度,露出一点点糯白的牙。方祁连看着就冒酸气,敲了敲桌面,打断姚若邻发着愣还笑眯眯的情绪:“你真要赴他的约?”姚若邻慢吞吞站起来,他身上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是两腿间走急了会扯得有点难受,使得他做什么事都慢一拍。似乎反应也开始慢了一拍:“我就好奇他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上回送花送马卡龙约我,背后藏着阴谋,耍我玩呢。不知道这次背后藏的是真心实意,还是虚凤假凰。”方祁连将车钥匙抛给他,讨了一脸没趣,低声喃喃道:“明明是我先来的,他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的队。”姚若邻闻言一笑,无奈地说:“跟你认识了十几二十年,缺几顿饭又不会削弱我们的友情,你干嘛跟后宫嫔妃似的,争风吃醋。”玫瑰花留在办公室的花瓶里,只取走了卡片,推开门出去跟秦少游吃一顿烛光晚餐。方祁连站在门后面没追上去,他迈不出这一步,在姚若邻强调了友情之后,他变得更胆小更退缩了,只敢偷偷地嫉恨秦少游,而嫉恨中又透着几分羡慕。默默叹了一口气,掐断了一支含苞待放的玫瑰:明明是我先喜欢你的。作者有话要说:方祁连:我失恋了众人:那你新女朋友是干什么的?方祁连:……炮灰方,但不是反派第41章第四十一章预订的餐厅位于闹市区最高的建筑物顶层,几乎透明的外墙像一个气泡漂浮在明月之下,鸟瞰整座城市灯火辉煌的夜景。这一处是本市著名的求婚圣地,地理位置的优势令许多新奇的浪漫手法得以实现,撮合了不少或情比坚金或孤注一掷的新人,几乎成了类似月老红线的存在。秦少游托了人情关系才争到靠窗的座位,又加了小费求侍应生帮忙做一些细节布置,所以下了班也不等姚若邻就迫不及待驱车赶来,以免错过了预留时间,给别的情侣作嫁衣裳。今日适逢周末,日间天气晴好,月色自然也澄澈如洗。照惯例中心广场晚八点会有一场喷泉演出,秦少游便要掐准这个点,给姚若邻一个意外惊喜。他一贯讨厌带各种碍手碍脚的装饰物,这会儿却频频低头看表,坐在包了软垫的木椅上像坐如针毡,一刻不安生。鱼头躲进临近的卡座里,一排低矮绿植挡住了他的大脑袋,透过枝桠缝隙看见秦少游紧张地喝光了四五杯柠檬水,忍不住在微信上吼道:“你喝水就喝饱了,等下有得厕所跑!只剩一个半小时,你可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唬得秦少游不敢再续杯,眼观鼻,鼻观心,专心捧着手机看姚若邻的照片。过了约莫十分钟,姚若邻姗姗来迟,目光由远及近越过他的脊背瞥到了自己那副鼓着腮帮子咬蛋糕的模样,微有些怫然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贪吃的形象吗?”秦少游几不可见地颤了颤,手忙脚乱收起来,险些泼翻了余下的小半杯柠檬水。姚若邻和他同时伸手去扶,指尖触碰到了指尖,传来的一丁点温热好似过了电。害他迟缓了好半晌,才辩解道:“你在我心里什么形象都好看。只是跟你相处了这么久,除了这张无意中抓拍的,还没正经存过什么照片。每次想你了,就翻出来反复看。”姚若邻不予置评,单单挪揄他:“油腔滑调。”嘴角却掖着几分笑,似乎被秦少游临时抱佛脚偷师来的甜言蜜语哄得十分愉悦。侍应生递上两份菜单,姚若邻拿到手中发现厚得非比寻常,暗自比对了一下秦少游正假装翻阅的那份,犹疑着从中间翻开一瞧:质地颇硬的纸张呈现镂空的浮雕形态,挖出了一个大写的英文单词“LOVE”,他展开时宛如看见了孔雀开屏,挺漂亮,也挺俗套。他默不作声地合上菜单,随意点了一客牛排。少顷侍应生上冷盘倒开胃酒,姚若邻展开餐巾,不意外掉出一枚铂金的领带夹,像极了他以前戴过的款式。秦少游被他瞟了一眼,绷着脸不多解释,手心里其实全是冷汗,生怕姚若邻退还给他。姚若邻却依然没有任何表示,将领带夹移到了一旁,抿了一口酒,别过脸俯视着车水马龙的街道,霓虹斑斓的楼房。中心广场灯火亮如昼,小贩们举着荧光棒穿梭于夜游的人群中叫卖,中学生打扮的小孩儿踩着滑板追逐嬉闹;夜风一起,神态各异的脸谱风筝被吹得老高,隐约能听见扎在风筝上犹似鸟鸣的哨子声。秦少游趁他出神的空隙与鱼头打眼色,计划才进行了一小半就卡顿了,接下来该怎么办?鱼头指了指他头顶的灯,示意他继续制造气氛。秦少游转头给侍应生打手势,约定好的几个暗语,忐忑中不小心打混乱了,倏然间灯光全灭,他们这桌就像缺了一块似的。姚若邻双眸失神,下意识攥紧了桌布,须臾感觉到一只粗糙黏腻的手掌覆盖上来,秦少游低声安慰道:“别怕,我还在呢。”银制烛台上两只蜡烛被点亮了,映出秦少游模糊的面容。他尴尬道:“我本来是想让他们一盏一盏灭掉的。知道你怕黑,最后一盏会留着,再点蜡烛,没想到打错了暗号……”说着羞赧一笑,心底咚咚打起鼓。姚若邻松了五指,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手上黏糊糊的,全是汗。”暗暗地想,你怎么比我还心慌。秦少游仗着烛光昏暗,谁也瞧不见,执拗地握住了姚若邻的手,仿佛会读心术一般,风趣幽默的说:“因为你正盯着我看啊。搁古时候,你这样含情脉脉地看人,旁人会从马上跌下来的。我总不好从椅子上摔下去,当众丢人,就只能偷偷出点汗,把全身心的雀跃欢喜藏在汗里宣泄出来。”“你上哪儿学的花言巧语?一套一套的。”姚若邻垂下眼,鼻子里冷冷哼出一声,“没个正形。”秦少游受了他的数落,将灯又全打开了。上汤,上主菜乃至最后上甜品,两个人都相顾无言,各怀心思。姚若邻拈着小茶匙,缓缓舀了一勺布丁,吃得很细。怕秦少游花样还未出完,在里头藏戒指,硌到他的牙。秦少游倒是没在意他的动作别有深意,分心瞧着绿植后的卡座,每道菜上来的时间他是算死了的,甜品出现在餐桌上就说明得进行下一步了,鱼头要赶紧下楼准备。看卡座空了,心下稍安,又厚着脸皮找话题将姚若邻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这儿来:“我今早见到了你的发小,头发烫卷了,穿得很少。是游戏里的哪一位?”姚若邻暗道方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