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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夺舍而被暴怒占据整个脑海的顾从絮此时终于回了神,抚着guntang的唇,那迟来的羞赧骤然席卷整个心间。方才他竟然真的渡了龙息,还贴着唇!?顾从絮还没收拾好情绪,流星锤骤然从旁边袭来,轰的一声砸向顾从絮的后脑。顾从絮一听到动静就知道是谁了,皱着眉“啧”了一声,一转身抬手接住流星锤,恶龙的利爪狠狠一用力,竟然将那冰冷的流星锤捏出五个小坑来。顾从絮冷冷看着气得浑身发抖的铁海棠:“你找死吗?”铁海棠的声音仿佛夹杂着万千厉鬼,面无表情道:“该死的人是你。”顾从絮知晓相重镜对待这个女人很特殊,不想和她动手,见她身上挡都挡不住的杀意,皱眉道:“我和你有仇?”铁海棠厉声道:“你不配碰他!”顾从絮:“……”顾从絮一愣,好一会才意识到铁海棠为什么这么生气。敢情她是觉得自己是在轻薄相重镜。顾从絮嗤笑一声,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好像方才羞耻得面红耳赤的不是他顾三更一样。他道:“这种事也值得动怒,若是没了我,他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顾从絮只是想表达自己的龙息让相重镜没被夺舍,但这句话在铁海棠耳中,就是赤.裸裸地炫耀。她握着流星锤的手都在发抖,锁链叮铃哐啷,嘴唇发抖地匪夷所思道:“你……你还亲了他不知多少回??!”顾从絮:“……”顾从絮心想,这女人果然是个傻的吧。因为相重镜体内的龙息,那些因生魂而暴.乱的厉鬼靠近不了相重镜的身,全都咆哮着互相厮杀,妄图吞噬别的魂魄来像铁海棠那样一步登天。相重镜站在槐树下冷眼旁观,将指腹放在唇边想要咬破,却无意中碰到了唇上被顾从絮咬破的小伤口。他浑身一僵,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才耳根通红地将手指咬破,飞快在槐树上划了繁琐至极的法阵。那是方才封印龙骨匣子上的法阵,应该也有震慑厉鬼的作用,相重镜方才只是瞥了一眼便记住了,繁琐的法阵行云流水瞬间画完。在阵法完成的那一刹那,整个槐树下疯狂的厉鬼像是被用锁链困住了手脚,再次回到了之前不敢乱动的样子。相重镜又布了个法阵将槐树上的阵法隐去,察觉到周围的厉鬼逐渐安静,这才松了一口气。若是这万千厉鬼从槐树下逃到九州其他地方去,恐怕又是一桩大麻烦。相重镜解决了事情之后,这才转身去找顾从絮。只是一偏头,就眼睁睁看着铁海棠和顾从絮在招招不留情的厮杀。相重镜:“……”相重镜吓了一跳,忙cao控幽火飞上前:“住手!”铁海棠十分听相重镜的话,听到这句立刻住手,还随手将流星锤扔到了旁边,乖巧地回身冲相重镜笑,连近在咫尺的利爪都没放在心上。顾从絮见只要一爪子就能将这女人的修为给击散了,只能恨恨地收了手,手腕一抖将利爪缩了回去,不耐烦地看向相重镜:“到底走不走了?在这里待着还想被夺舍吗?”相重镜见顾从絮眼睛里还有些赤色,但已经比方才好了许多,他点点头,把槐树上的法阵和铁海棠叮嘱了一番。铁海棠拼命点头“嗯嗯嗯”,乖巧得不行,好像刚才凶狠要杀了恶龙的她只是个幻觉。相重镜见她看着自己眸中全是孺慕和温柔,有些晕晕乎乎地想:“方才我是眼花了吗?”这么乖巧的女孩子怎么会那么凶狠地和恶龙厮杀?相重镜没想完,就被怒气冲冲的顾从絮扣着手腕拽走了。回去的路上,许是太过尴尬,两人都没吭声。等回到了无尽楼,满秋狭一看到相重镜便瞥见他的嘴唇上的小伤口,“啊”了一声,道:“你还真的用龙息了,怎,是灵柳种子没用吗?”相重镜:“……”顾从絮:“……”相重镜恨不得把满秋狭的嘴给缝了,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顾从絮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也不问他打算去哪,就这么一言不发盯着相重镜的侧脸看,存在感却极强,让相重镜想忽视都不行。相重镜深吸一口气,颇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心想:“都被他看光这么多次了,连双修的sao话我都能张口就来,怎、怎么渡个龙息就不行了?我这么尴尬做什么?”他这样想着,偷偷去看顾从絮。顾从絮一直在看他,相重镜一偏头视线就直直对上了。相重镜:“……”相重镜立刻怂怂地将视线移开。更、更尴尬了。相重镜又开始暗暗检讨,后来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他现在这么尴尬的原因,是因为顾从絮不尴尬。要是顾从絮因为那渡龙息而面红耳赤手足无措,自己肯定不会这么反常,反而还会笑着去调戏纯情的恶龙,让他更羞赧一点。相重镜一向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他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转身直直对上顾从絮的眼神,故作轻佻道:“怎么样,轻薄自己主人的滋味如何啊?”顾从絮微愣,却没有像相重镜想象中羞赧地冒龙角,反而上前朝他伸出了手。相重镜都对他的手有了心理阴影,唯恐他冲上来捧着他的脸再渡龙息,但事已至此他已经不能怂了,强行撑着面上含着笑看顾从絮,打算看看他怎么回答。顾从絮的手轻轻放在相重镜唇上,微微一按。相重镜猝不及防,疼得“嘶”了一声,瞪大眼睛茫然看他。顾从絮盯着那已经结痂的小伤口,心间好像有一把火腾地一下烧起来似的,烧得他浑身都在发烫。他干咳一声,才讷讷道:“我不该咬你。”相重镜:“……”只是短短五个字,差点像是一团火糊在相重镜脸上,他若是也有龙角,肯定冒出来了。他一把打开顾从絮的手,匆匆往前走,再也不敢说多余的话了。真是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