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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式,他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偶尔予以建议罢了。“你去天寿公司接她,把她送回家。”卢景源吩咐。李敬南也下意识地侧过头去看了眼挂钟,时间已经不早,再过一个小时就是下班的高峰,既然卢景源特意吩咐他过去接她,他自当是义不容辞。从楼下咖啡厅再乘电梯回公司,李敬南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车钥匙,卢景源说了一句“注意安全”便推开玻璃门进了办公室。他的脚步僵在了进门的地方,目光落在他的办公桌前,他看到黎羽青潇洒地躺在他的座椅中,好像是听到了进门的声响,她随着椅子一起转过脸来。看到卢景源回来,黎羽青也才从椅子中起身,她把办公桌椅还给了他,然后向窗边的沙发走去。黎羽青端着茶几上余温尚存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后开始审问,“你去哪了?”“在楼上喝咖啡。”卢景源面不改色地回答。“工作这么清闲?还有时间去楼上喝咖啡?”“不然,我该忙死在处理这一堆烂摊子的事情上?”卢景源笑道。明知道是自嘲,可脸上的笑容还是让他感到不适,他不知道是不是后悔对母亲说话的语气过于偏激,还是因为对眼下的事情感到无措而反射出的坏情绪。卢景源开启电脑,端正地坐到椅子上,皮质的椅子坐垫中还散着母亲的温热。“你爸爸说请江小姐回家吃晚饭。”黎羽青放下茶杯走到他跟前,她把手臂搭在儿子的肩膀上,好声好气地提醒他,“不管江小姐的腿能不能恢复,你只管闭嘴就是。卢景沣他并不介意,你父亲能答应让他们结婚已经是很开明了,所以你也没有必要故意和我作对去反对这桩婚事。”“为什么江小姐就不能嫁给我?”卢景源问。“你傻。”黎羽青用手指对着他的后脑勺弹了一下,意欲把他从糊涂中弹清醒过来,她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因为胡亚希小姐她只爱你。”卢景源没太明白,可能是因为心里没有胡亚希,所以对母亲这种含糊的回答他没有往心里去想。“但是江小姐不一样。她可以嫁给你,也可以嫁给卢景沣。如果真要选择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只能照我说的做。”“如果是这样,那江小姐就完全不必去家里吃饭了。”卢景源把不满和不快诚实地吐露出来,“既然不能嫁给我,那她也没有必要偏偏在卢家人里面选择,她不贪慕卢家的名利,也没有伺候卢家人的义务,所以她不需要在卢家这棵树上自讨没趣。”“够了,景源,你别太任性。”黎羽青以母亲的威严厉声警告他。在她眼里,他是个孩子,也许在别的事情上她可以宠着他顺着他。可是在关系家族声誉和利益的事情上,他是个大人,她作为母亲,绝对不会迁就也不会妥协。“到底是我任性,还是你霸道?”卢景源用低沉的声音反抗。“你究竟喜欢那个女人什么?她哪里比得上胡亚希?”见卢景源低着头懊恨地喘着粗气,黎羽青怕他气大伤身,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于是又不得不好言与他分析利弊,“你之前说江小姐的身上有巨大的利益可图,mama替你考虑过,所以你放心,景沣和江小姐结婚以后,我便会安排江小姐去诚耀上班,到时候再找机会让她把身上的钱乖乖地吐到公司的保险柜里,这样一来,你轻而易举地收回了本就属于卢家的财资,又不用费尽心思地去与她演戏。”卢景源心灰意冷地闭上眼睛,嘴角边不知是该努起一丝咎由自取的苦笑,还是为深陷泥潭无法自拔感到无助悲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千不该万不该在黎羽青的面前胡说八道,以为用利益作为诱饵就可以说服母亲慨然允诺让他们交往。可现如今,他的自以为是反倒成了把她推入狼口的祸根,就算他不在意她身上的利益,可是自有旁人虎视眈眈。繁华落尽第222章:诊断报告“景源,你就听mama的话,和亚希小姐和好吧。”黎羽青放下姿态,好生恳求他。卢景源一声不吭,自顾自地盯着电脑继续手头的工作。看着自己养大的儿子,冷漠又倔强的个性像极了自己,黎羽青无奈地抹了把眼泪。她把办公室的百叶帘拉下,走到儿子的身旁,又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放到桌面上。她将脸转向一边去,眼睛里荡着悲伤难耐的雾气。“你看看吧。”她用沙哑的声音对他说。卢景源也只是微微瞥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并没有细细去看那张纸上的内容。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秒钟,隐约听到母亲几声压抑的抽泣,于是又忍不住把视线再次挪向桌面的纸上。是一份临床诊断报告,患者的名字写的是卢耀诚,诊断为肝癌晚期。他愣愣地看着那个名字,却半天反应不过来。如果不是黎羽青的声音把他从沉默中带回到冰冷的现实里,他一定会认为这只是一个梦。“你爸爸一直瞒着我们。”黎羽青面部的肌rou狠狠地抽蓄了两下,如果说卢耀诚在与她的婚姻里付出的只是一个做丈夫职责却并非真正的爱情,可一想到他即将死去,她的心里就像是被人用利器剜得滴血。卢景源的双唇颤抖,他想极力否认,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似乎在突然之间就忘记了作为一个人该要如何去悲伤。“你爸爸一走,我们这个家的担子就真的落到你的肩膀上了。”黎羽青努力克制情感的脆弱,把她一生的理智和倔强勉强地做在脸上,“在这个时候,你不应该被儿女私情所困惑,你是大人,你是卢家的支柱,你应该抛开一切对家族不利的因素,去担当好一家之主的职责。”卢景源低垂着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手指间,他知道母亲的意思,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你爸爸的日子已经所剩不多,我们眼下该做的事情就是让他放心地走。他向我们隐瞒病情,只为这个家,一片苦心,谁能理解?”他感到自己的眼睛哭出了血,可还是没有办法说出让母亲满意的话。就算他言不由衷地起誓,那也只是暂时地安抚父亲的心意。“景源。”黎羽青呜呜地哭出了声音,又碍于是在公司的办公室,即使隔音效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