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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块糕点，纪珈雨露均沾，把她买的所有东西吃了个遍。看方显自己闷声开车，也不跟他们说话，也吃不到东西，纪珈对他又心疼又同情，就问他，“方医生，你要吃点吗？”方显作为医生，平常一向注重饮食，这些高热量高糖量高脂肪的食品，他从来不碰。况且他有洁癖，容不得车里有异味，此刻密闭的车里飘荡着好几种乱七八糟的味道，他的耐心已经被消耗了大半，脸色也有些不好。回答纪珈时，语气便有些冷淡，“不用。”“……哦。”原本还以为这是个喂方医生吃东西的绝佳机会呢，就这样又没了，纪珈有些遗憾。遗憾着，想着，她打开未拆封的武大郎烧饼又开始吃起来。方显：“……”顾柠和成宋然都看出方显有些不悦的脸色，而某逗比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吃得挺欢。两人看看方显又看看纪珈，憋笑憋得胃疼。偶尔就得有这么一两个人治治他们矜贵自持的方医生，看他难得吃瘪又无处发泄的样子真比平常面无表情的样子有趣多了。原本打算三个人去酒吧，现在多了个纪珈，她又一副未成年学生的打扮，去酒吧总归影响不太好，便临时将目的地改成了一家三人常去的西餐厅。来时的路上吃得有点多，这会儿虽然男神就在对面很养眼，可纪珈还是对面前的大半块牛排提不起食欲。有些可惜就这么浪费了美食，但转念一想，又庆幸自己在方医生面前挽回了形象。顾柠看纪珈都没怎么吃，便问道，“是不是这儿的牛排不合你的口味？要不要点份儿别的？”“不了不了，”纪珈摇头，“我吃不下了。”“你吃得也太少了，”想到她狂吃了一路，成宋然对自己的睁着眼睛说瞎话有些忍笑，随即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优雅用餐的方显，佯叹道，“饭量大的女孩子有福气，像我们方医生的mama就喜欢能吃的。”“那方医生呢？”纪珈偷偷扫了眼对面的方显，脑袋探过去小声问成宋然，“方医生也喜欢饭量大的吗？”成宋然托腮，故作深沉，“这个嘛……”方显默不作声用餐刀叉了一块切好的牛排塞进成宋然的嘴里，话里警告意味浓重，“你话太多了。”成宋然看着那有一小截进了自己嘴巴的餐刀，惊得差点没跳起来，“卧槽，你这是要谋杀啊！”纪珈看看成宋然，看看方显，突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埋头大口大口吃起牛排来。看着她这忽然的大转变，顾柠有些愣神，“纪珈，吃不下就别吃了。”纪珈忙着埋头啃牛排，只腾出空摆了摆手，“不不不，我能吃，我饭量大。”“可是方医生跟他妈口味不一样，他不喜欢饭量大的。”成宋然悠悠然来了一句。什么？！！纪珈惊得猛地一下抬头，塞得满满一嘴的牛排一时不知是咽下去还是吐出来，她惊恐无措地朝方显看过去。“别看了，”成宋然手放到她跟前扬了扬，“我骗你做什么？”“……”纪珈默默咽下嘴里刚塞进去还没来得及咀嚼的牛排，默默把餐盘推开。如小学生般身体笔直地端坐了一会儿，眼珠子转了转，她忽然舔了舔唇开口，一脸肃然认真，“其实，我只是不想浪费食物……”三人不动声色，目光不约而同齐齐看向她：“……”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她？纪珈睁着漆黑明亮的大眼珠子也看他们，视线在他们身上游移了两圈，最后落在方显神色不变眉目不动的脸上，她xiele气，不自觉低头，“对不起，我说谎了。”方显瞥她一眼，扭头叫服务生过来买单。回去的路上，成宋然和顾柠都心有灵犀地坐车后座，纪珈自然只能坐副驾驶座。就在方显身旁的座位，纪珈不敢轻易造次，一路正襟危坐目视前方，比来时安静了不少。顾柠和成宋然住的地方离医院比较近，纪珈住的则稍远，一路上成宋然和顾柠先后下了车，就剩方显和纪珈。突然就变成了两个人的独处，纪珈内心雀跃莫名，偷看方显也慢慢不躲不闪，变得光明正大起来。她的视线太过赤-裸-裸，方显想忽略都有点困难。“你坐别人车的时候都会这么盯着别人上下打量吗？”他忽然开口，目不斜视，搭在方向盘上的修长双手自然而随意，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淡。被发现了吗？纪珈眨了眨眼，摇头，“不会，他们开车的样子没有你好看。”一种被调戏的既视感。方显一噎，索性不再开口，却是默默踩油门加速。纪珈本来就话多，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她就停不下来了。“别人都说儿子长相随mama，mama好看了儿子也会好看。方医生，你mama是不是也长得很好看啊？”“不过我觉得这没有科学依据，孩子的基因来自父母两个人，肯定是两个人都好看了孩子才能遗传到优良的基因。”“……”“方医生，你们医院最近缺不缺助理啊，就是对医学方面的东西一窍不通也能帮忙跑跑腿干点活什么的那种。”“方医生……”“纪小姐，女孩子话太多不是什么好事。”方显凉凉提醒道。“……哦。”纪珈默默闭上了嘴。想了想，又忍不住小声提意见，“方医生，你不用叫我纪小姐，叫我纪珈就行了。”“你是我们医院的病人，这是通用的称呼。”方显淡淡答道。“可是我没有病。”纪珈嘀咕着抗议，“也算不上你的病人了。”“所以不要再去医院了。”方显看了眼前方晏城中学门口高悬的学校名牌，放慢速度把车靠边停了下来，双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难得认真地看纪珈，“跟你动机一样来医院的女孩子不少，最后也都放弃了。看你年纪不大，时间和精力应该放在最有意义的事情上，而不是做一些无谓的事情。”“不，我跟她们动机不同。”她是要立志成为方太太的人。方显:“你觉得这个是重点吗？”“不……不是吗？”纪珈睁着圆碌碌的大眼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