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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已经有些晕了，意识也有些不清，吐字语速极慢，“不能不喝了吗？我的胃好像要着火了。”“行了，”方盛还是看不过去，夺过容素攥着的酒瓶子，有些不悦，“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瞎胡闹！”“谁瞎胡闹了？”容素瞪他，“我这是给儿子制造机会。”“制造什么机会？”方盛看她，“这都要给人灌醉了，想趁人之危？让小显知道看他还会不会理你。”不提方显还好，这么一说倒提醒容素了。看了看时间，没特殊情况的话，方显这个点也该下班回来了。她拽着方盛起身，拍拍纪珈的肩膀，“阿姨先回去了，小显等会儿就回来了，你自己在这待会儿没事吧？”“方医生要回来了？”纪珈慢慢抬头，眼神有些醉醺醺的迷蒙，她脚蹭了蹭地板，挪下餐椅，歪着脑袋嘀咕，“那我也要回去了，方医生见到我在他家会生气的。”“你去哪儿呀？”容素急急按住她坐回位子，“阿姨和叔叔有事要先走，你在这待着，帮阿姨提醒小显吃饭可以吗？”提醒方医生吃饭，好像他不会生气。“好。”纪珈乖乖坐回餐椅，愣了两秒，看容素和方盛还站着没动，歪了歪脑袋，天真地眨了眨眼，“叔叔阿姨不回去吗？”容素如梦初醒，连连应道，“回去回去，现在就走，你自己小心点。再过会儿小显就回来了。”说着便拽着方盛往外。方盛有些不放心，“那小姑娘已经醉了，要不要先送她回去？”留她自己在这儿总觉得不太好。容素推着他往外走，“就你多事！人家小显的小姑娘，关你什么事？你cao什么心？”方盛：“……”怎么看都是她乱点鸳鸯得可能性比较大。……方显下午的病人有点多，等给排队的人都看诊完，已经晚上六点多了。生怕容素又做出什么脱线的事，他从医院出来便直接开车回家。回家路上他给容素打了个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挂断了。方显抿唇。没猜错的话，他妈肯定又给他找事儿了，所以现在心虚着呢，往常上赶着给他打电话，现在连他的电话都不敢接。果不其然，一推开家门，一阵酒味扑面而来。方显握着门把的手顿了一秒，他闭了闭眼，反手把门锁上，到玄关处换鞋。正弯腰换着鞋，就感觉两道视线直直盯着他。一种不妙的预感。他长长呼了口气，把两只鞋换了，站直身子，转身看投来视线的位置。纪珈正抱着酒瓶子呆呆地坐在沙发角落地地板盯着他，双眸有几分迷离。他抬脚信步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扫了眼她怀里见底的酒瓶子，眉头不悦地拧了拧，“你在干什么？”纪珈抬头对他弯唇浅笑，一脸无害，“我……在等你啊。”除了语速比平常慢了不少，其他倒没什么变化，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等我干什么？”方显凉凉地问，伸手过去，“酒瓶给我。”纪珈看看他的手，又看看怀里的酒瓶子，茫然地呆了两秒，最后把酒瓶子放地上，把自己的两只爪子塞到他温热的掌心里，想要借力站起来。方显看了下手里塞进来的白皙的小手，脸一黑，看她摇摇晃晃一副要跌倒的样子，还是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你mama让我等你回来提醒你吃饭。”“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他把她塞到沙发上坐着，弯腰拾起酒瓶。“喝酒。”纪珈的眼皮子沉沉地掀了掀，讷讷盯着方显，皱了皱鼻子，“好难喝，喝得一点都不开心。”难喝？方显打量了下见底的酒瓶，冷嗬一声。容素打电话过来，方显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便接起来，不语，等着那头先说。“怎么样怎么样？珈珈还好吗？”容素追着问。就知道是他妈的杰作。方显挂了电话。“走吧，我送你回去。”他倾身攥住纪珈的小细胳膊。纪珈不动，垂着个脑袋一声不吭。半晌，“方医生？”“嗯。”“你还没吃饭。”方显扭头看了眼杯盘狼藉的餐桌，他现在还真没有心情吃饭。“你先回去。”纪珈晃动着两只脚，温温吞吞说，“可是我的鞋子不见了。”“在玄关鞋架上，”方显抿唇，嗓音低沉冷静，“去把你的鞋穿上，回去。”“……哦。”纪珈晃晃悠悠去穿鞋了。方显扶额，把酒瓶拿到餐桌，再到玄关，却见纪珈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玩什么。懒得跟她再浪费时间，方显大步流星走过去，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纪珈意识不清，突然的重心不稳并没让她惊慌，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方医生，我觉得我好像飞起来了。”她在方显怀里动了动，抱着他的胳膊嘟哝道。方显不想跟她说话，腾出手指把门拉上，抱着她进电梯下楼。许是喝多了，醉了，纪珈一路上倒极为安分，整个人侧身躺在后座上，一路上没在吱声，看样子像是睡着了。方显将车停在纪珈小区楼下。下了车拉开后座车门，他拍拍纪珈的脸蛋，“你住几号房？钥匙在哪儿？”“不要吵。”纪珈皱了皱眉嘀咕一句，把他的手挥开，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方显沉了声，“再不醒来我就把你扔大街上了。”回答他的只有纪珈轻微的呼吸声。方显，“……”“纪珈。”“方医生。”纪珈的嘴唇动了动，发了几个音。声音不大，吐字还有些模糊，但方显听到了，他嗯一声。纪珈又没声儿了。“……”方显轻叹口气，认命地返回驾驶座。不能真把她扔在大街上，也不能把她自己扔在酒店，方显只能再次把她带回家里。到家门口的时候，方显腾不出手输门锁密码，便把纪珈放了下来，让她靠着门框。一只手输密码，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倒下。折腾了几下，纪珈也晕晕沉沉地有了两分意识。奈何眼皮太沉，眼珠子动了动，眼皮子没掀起来。她嘟囔了声，“方医生。”一路上都在叫他，方显已经不想应她了，开了门重新把她打横抱起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