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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停了,这就有希望。席易生掏出手机,拨了电话给今笙.......响了好久,没人接。他愈发急躁起来。旁边一位志愿者看他这表情,凑过来,皱着眉头问:“有亲人朋友在那?”席易生抬头看了来人一眼——约莫五十岁的年纪,穿着白衬衫,整个人精神抖擞的。他点头:“嗯。”“什么人?看你这么急。”席易生抬头,看了眼前面似乎还遥遥无期的路,两秒后,语气安静的说:“妻子,我的妻子在那里。”老人沉默了几秒。良久,缓缓拍了拍他的肩膀,苍老的声音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说:“会平安的。”“嗯。”他说:“我知道。”又过了约莫半小时,众人像是走到了一个临时搭建的安全口,阻止众人再往前走。席易生和带头的消防军对视一眼,上前去交涉。对方态度十分友好,也十分坚决:“前面没路了,都淹了,过不去......现在正在抢修,预计明天应该就能走人了,你们今晚先在这里待着,明天再往前走。”“一点都走不了吗?”席易生不死心,问。“走不了,能走的话肯定会让你们过去的——现在里面吃不上东西,外面物资又进不去,只能靠直升飞机往里面送人送水。等等吧,等明天路修好了,大家一起进。”“那我们也帮着去修路。”“没那么多设备,你们去了也没用......安心等着吧,现在天已经黑了,照现在的抢修速度,凌晨肯定就能通人了。”事已至此,也只能等着了。席易生和消防军把消息转告给大家,大家也都理解,直接就在这块相对安全的地方安营扎寨了。帮着大家准备好了简易的帐篷和睡袋,席易生站起来,走到高地的最边缘,安静的,遥遥望着Z市的方向。天已经黑得彻底,那片地方,却连灯光都没有几簇。这是她的工作。席易生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劝着自己——你不能阻止,她喜欢这种工作,你不能成为阻碍她的人。这是她想要的——哪怕为此,他的心脏,三番五次经受着近乎可怕的煎熬。手指缓缓被收进掌心,握住。这是你选的路,是生是死,我陪你走。————其实今笙的处境比席易生想的要好些。住在高地的一家富人主动开放公寓,让家园被冲毁的人民可以暂住在公寓里,作为电视台的报道记者,今笙和季寒自然也跟着过去做了采访。这种善行,不论主人是否有心告诉世人,作为时政记者,也都该报道出来。灾难面前,这样的善良,对于处在绝望中的人来说,无异于象征生还的光明——有人在帮我们,有人在帮我们......只要我坚持,就一定能等到帮我的人。客厅里聚集了上百个无家可归的人,瑟缩着抖成一团。主人为了让大家的气氛不那么沉重,开了电视,嘈杂又欢快的声音漫入人心,多少缓解了屋子里弥漫的低迷。由于屋子的主人拒不接受采访,今笙和季寒只好拍了些公寓的照片和客厅里人满为患的景象,刚想离开,突然有个小meimei扯了扯今笙的裤脚。“嗯?”今笙低头,轻声问小姑娘:“小meimei,怎么啦?”小姑娘仔细看了她一眼,然后指了指电视:“jiejie,你和电视里的那个jiejie好像哦。”嗯?今笙疑惑的往电视上看去。待看清电视上播放的节目时,就再也移不开视线。那是......她之前采访席易生的视频。电视机里,那个人谈笑风生,不时说几句只有他们二人才会懂的话。英俊的眉眼,唇角挂着的浅浅笑意,似乎都发着光。无比熟悉,无比遥远。今笙突然就很想他。在这样一个灾难叠生的黑夜,她一个人孤独摸索,走了这么久,是真的很想回到他身边,哪怕感受到一点点的,温暖的气息也好。裤脚又被人轻轻扯了扯。今笙垂了眼睛,低头看去。小姑娘的大眼睛里全是认真,歪着头,一脸好奇的问:“是不是就是你呀?电视里那个小jiejie。”今笙笑了:“对,就是我。”小姑娘听到这个答案,“哇”的一声,眼睛瞬间亮了:“jiejie你上过电视哦?!”“对呀。”“那那个哥哥呢?就特别特别好看,穿着黑色衣服的那个!”小姑娘明显对席易生更为好奇。“他呀,”今笙笑意更深,蹲下来,摸摸小姑娘的脑袋,低声说:“他是我的男朋友。”“真的吗?”小姑娘瞬间瞪大了眼睛。“真的。”“那你应该很喜欢他吧?”小小的少女,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萌兮兮的问道。“是呀......特别、特别喜欢他。”今笙笑起来。又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她站起来。“jiejie你要去哪?”小姑娘拉着她的裤脚不肯放。今笙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灯光。“去和我那个特别、特别喜欢的人说话,告诉他......我很想他。”☆、第三十七章今笙拿着手机走到外面,天地都黑漆漆的一片,入眼的便是似乎没有穷尽的泥水,不知疲倦的流着,卷带着属于现代文明的气息。远处有橘黄色的探照灯,忽明忽暗,像星星。今笙点开手机,这才发现手机里几十个未接电话,全都来自同一个人。心底一轻,嘴角缓缓勾起来,指尖按下回拨的键。手机被搁在耳边,有沉稳连续的嘟声。忽然就想到小时候。每次不高兴,或者受欺负了,第一反应就是去找他——腻着要他给买糖吃,或者直接扑进他怀里耍流氓让他抱着。席易生对她好像有着无限的耐心,每次都能抱着她,一哄就是大半天——明明他自己也是个小孩子,却半分任性都没有,每次跟她在一起,都像个几十岁的大人。温柔的,迁就的,可靠的。手机被接通,那边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低低沉沉的:“喂?”今笙下意识笑起来:“席易生,是我。”“我知道。”一时无话,耳边全是对方的深深浅浅的呼吸。“我想你了。”她说。对面沉默几秒,有被压抑的呼吸声:“你在灾区?”“嗯。”“那我来找你。”“啊?”今笙一愣,顿几秒,垂着眼睛缓缓摇了摇头:“不用,别来了......我过几天就回去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