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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冻得发僵的脸,将一张小脸搓成了包子才罢休。她对傅薄斯照顾不当才会导致今天的事情,傅向暖完全可以凭借这个事情炒了她的鱿鱼,到时候失去了接近傅家的机会。吴鱼想宋放都还没给她开启主线任务她就挂了的话,实在是愧对自家哥哥。然而,一想到傅薄斯什么都看不见,对外界环境又那么不适应,一个人走在外面可能随时会出现危险,吴鱼就觉得心惊胆战、心惊rou跳、心神不宁乃至于是觉得有些心疼了。没再浪费时间用在思考上,吴鱼当机立断拨通了叶竹沥的电话,手心里因为紧张而出了一层薄汗,潮湿而又粘腻感觉难受极了。接通了叶竹沥的电话后,吴鱼尽量用平和镇定的声音同叶竹沥简短的叙述完了事情的经过和现状,叶竹沥沉默良久,像是在消化着信息,而吴鱼却觉得忐忑极了,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得又紧了紧,屏着呼吸等待着叶竹沥开口。没有想象中的暴怒与指责,叶竹沥的声音还是淡淡一边安抚一边指示:“小鱼,这不是你的错,请别太自责了。我想问你,薄斯身上有带着手机或者零钱么?”“手机没带着,不过身上零钱倒是带了一些。”“那么小鱼,薄斯是个成年人,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智商大多数时候都是再在线的,我觉得你可以往远一点的地方去找。”大约是叶竹沥的声音太过镇定,吴鱼原本因为慌乱与不安而产生的情绪逐渐在叶竹沥声音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思考着叶竹沥的提示。依照傅薄斯恐女症的情况,在无人逼迫的情况下傅薄斯几乎是不太会愿意将自己暴露在公众场合,再加上他此刻的精神状态,死宅的属性必定会促使他找一个人少的场所呆着。可他又并没有回到叶竹沥的家中……吴鱼的脑中忽然一闪而过一个念头,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有些激动地开口喊道:“我知道他会去哪里了!”叶竹沥认真的声音中掺杂了一丝孺子可教也的欣慰,开口托付道:“小鱼,我这边尚且走不开,找到薄斯的事情就全靠你了。”应下了叶竹沥的嘱托,吴鱼飞快的跑出了小区在马路上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名催促着司机开快些。依照傅薄斯那种没有安全感的性格,叶竹沥的家无法给他归属感和安全感,那么他唯一可能会去的地方就只有他自己的家了。因为有了吴鱼在旁边的催促,出租车司机几乎要将车子开的飞了起来。一个小时后吴鱼终于到达了傅薄斯的山中小屋。望着眼前熟悉的景物,看着那在竹林掩映下低调的建筑,吴鱼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打扫过,屋子里积了一层薄灰。之前被那三个劫匪弄乱了的屋子也还维持着原样,乍看之下好像并没有人回来过的迹象。吴鱼一面默默地在心里安抚着自己的情绪,心里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难道是自己推测错了么,可傅薄斯不在这里又能在哪里呢?吴鱼提着一颗心往屋子里面走,时不时的绕开地上的杂物,走到楼梯口刚往上跨了一步,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不豫的在楼梯上停顿了两秒终是选择下了楼梯,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因为机器人小布被她当做武器给砸坏了的缘故,没了小布来回走带来的声音房子里显得安静极了。唯一的声音就是吴鱼的脚步声。等走到书房紧闭着的大门前,看到那双染了灰放在门口的运动鞋时,吴鱼的心好像终于找到了安放的场所。因为精神一下子得到了放松,吴鱼长吁出一口气,额头贴在厚实的原木大门上,整个人都好像瞬间没了力气。吴鱼靠着门坐在了大门口,小心翼翼地敲了两下门叫道:“Boss大人……”回应吴鱼的是一片沉默。然而吴鱼并没有气馁,依旧契而不舍的敲着门,试图引起傅薄斯的注意。而在书房内,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表情颓然而又焦躁的傅薄斯在听到那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后,内心的烦躁和绝望让他抱头狠狠地揉了一把头发,声音沉痛而又带着哽咽,冲着门外吼道:“滚!都别来烦我!”持续敲门的声音戛然而止,傅薄斯忽然有些想笑,抓着头发的手颤抖着抚上了自己的眼睛,心中的绝望又深了一分。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傅薄斯觉得仿佛回到了吴鱼还没来之前的日子,总是忍不住就陷入了眼盲带来的痛苦与绝望之中。暴躁易怒,轻而易举就能伤害到想要来关心他的人。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刚才那个男人说的话,他那样兴奋地当着他的面揣测着他是否因为才尽上演了眼盲的戏码。明明是恶意满满的话,却让他一时间无从反驳。又有几个人知道,他已经很久都没能写出让他觉得满意的故事了。每次提笔总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有的时候好不容易勉强写了一些段落,事后又会立即推翻销毁。怎么写都无法满意,枯坐到天明也是常有的事情。他仿佛不知在何时被人悄无声息地偷走了怀中的笔。他没什么可以倾诉的朋友,心中的焦灼与不安无处排遣。论坛上读者的催促,出版社编辑不断询问进度让他非但没有觉得有动力,反之,却带来了更深的压力与恼怒。曾经无比热爱着的东西却让他渐渐觉得恐惧乃至于厌烦,初心不知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被他无意识的丢在了某处。因为被出版社通知说要在书迷见面会上提前披露一部分新书的内容,见面会前一夜,仍然一字未动的傅薄斯呆坐在电脑前坐了一夜,仍然记得电脑的光线映照在脸上使得他的表情变得忽明忽暗看不清楚。第二日因为休息不够又加上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烦躁情绪导致了那场小型的车祸。他仍然记得当撞上去的那刻,他心里突然生出的逃避情绪和一瞬间的放松。大约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在醒来后就被剥夺了视力。意识到自己失明的时候,焦躁,讽刺,绝望多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他忍不住在心里放声苦笑,苦涩的笑声像是枯竭后的泉眼,干涩至极,久久回荡在空洞的心室中。颓废而又绝望的想,他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逃避下去,于是便借着这个机会断了与外界的联系,丢下凌乱的战场败走。其实也有不甘心的时候,只是没有了面对苦难与折磨的勇气,心里疲惫到了极点让他忍不住便想逃避。就像是许多年前,在面对发生了那样可怖的事件后,他选择将恐惧转嫁来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