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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哪有心思去关心那女人的死活!”纪无双自然清楚,但他就想知道,在他死后,那女人真的一点悔恨也没有。好像是一种执念,人只有在未知答案的时候才会有期待。“好了——你不必想了,那女人如今不在衙门了。”陈礼干脆说道。“什么?”干涩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他双眼空洞更像是落入悬崖般无助,“什么意思?”陈礼短叹一声道,“你那案子一结,府尹倒是升官发财,但遣散了不少手下的人。他们兄妹二人——好像去了玉都,大概是觉得亏欠,怕你死后的魂魄找上门,才决意离开这里的……”“玉都。”眼眸忽而一闪,脑海中忽而抓住什么,方才陈礼说的那话中……“你方才说的什么?玉都那里战乱?!”陈礼晃了半响神,才意识到他说的问题说道,“是,但是——”话还没说完,纪无双已经不顾身上的伤,也丝毫不顾及现在的身份朝着外头跑去。凤千浔,你的命是我的,就算死——所谓的执念,原来除了对未知的恐惧与期盼,还有那种爱而不得的悲哀。正文卷第四百四十七章苦rou计(五)“喂!喂!”陈礼跟在他身后,分明筋脉尽断重伤痊愈的那人是纪无双,反倒此时是跟不上他的步伐了。果真,到了衙门口,纪无双才终于止住脚步。手脚极快,陈礼一把将他拉到一角,好在他眼疾手快。紧接着衙门里走出一人,真是府尹大人,不过三月前的一场大案告破,他如今已经官升,心情大好。“你不要命了!我都说她不在这里了。”陈礼擦着额头的汗,盯着他失落的双目,才缓和语气讲道,“我方才没说完——你的案子告破之后,府尹是得到了升迁,但不知为何,那件事情之后,手下的人都被各种原因遣散回家。”纪无双灰蒙蒙的目光之下,露出一道光亮,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一下挣脱开陈礼,朝着府衙的门口冲去。一时间,陈礼仿佛又看见了当初的那个他,脚下流云,身如轻燕的公子无双。起码,江湖中,是如此形容他的……“朱哥!”纪无双死死拽住出来那人的手,直接拉到一旁的胡同里。朱真见到他,并不惊奇,只是眼神忽而暗淡下去,长久再回过神说道,“小纪啊——你怎么回来了?”纪无双的眉头忽而凑在一起,看着那人的神情,更是觉得有所蹊跷,语气中带着执意,“衙门里的兄弟都去哪儿了?”朱真摇着头,见一旁的陈礼龇牙相对,才叹息道出实情,“三个月前,府尹大人下令,次日在集市行斩首之刑。其实是凤大人救了你……”他心中一触,眼光暗淡处像是能开出一朵花。斩首之刑,那当日的毒药是?“当日凤大人为了救你,不顾二队长的劝,竟迷晕了所有人,在行刑前的一晚私自给你送了毒酒。”朱真眼光一浅一叹,“其实那毒酒,只是会暂时让人失去意识,佯装出死了的假象,又怎么可能真的毒死人?也就是这时,凤大人像是算好府尹大人会发现,恰好你当时已然失去了心跳。倘若送一个死人去刑场,府尹也说不过去,因此只能对外称,你已经饮毒自尽。”陈礼看着他的眼神像是下一刻就要崩塌下来,不敢大喘气,深怕自己呢喃一声纪无双就会承受不住真相。纪无双又怎么知道,当日的那杯酒中,根本就没有毒。他慷慨就死的那一天,以为一切都是这样了,谁料这一切,原来他根本不了解。原以为是求死,没想到竟是最后的活路。忽而想起,凤千浔那时对他说的那句话——喝下这杯酒,来世,就不要再回来。原来,是这个意思。苦笑一声问道,“那凤千浔现在在何处?”朱真像是有难言之隐,只是低垂着脑袋,却不说半句。腕部一股气而上,死死扣住朱真的胳膊,弯曲成非人的角度,寻常人自然疼得要命。“小纪!小纪!别别……”朱真脸色痛苦地叫起来。陈礼自然是蒙住他的嘴,忙帮纪无双说道,“你若不想死,就赶紧说出凤千浔的下落,否则你的手就没了。”朱真冒着冷汗,一个劲地点头。松了松手,已经发红,但发红的那只却是纪无双的手腕。朱真虽露为难之色,但在这yin威之下,也只能服输,将事情一一说清楚,“小纪,我若说了,你可千万不要冲动——毕竟,这也不是凤大人想看到的结果。”朱真吸了吸鼻子,讲道,“当日,你离开后,凤大人便被府尹大人判了重罪。本是要杀头的罪责,但此事若是张扬出去,府尹大人的官职也会不保。而后,凤大人便判了被流放三千里,那地方荒芜一人本加上和玉都西北相连,战火纷飞的。前不久……”朱真叹了口气,“传来了消息,流放地被西北战火牵连,很多在那处服刑的犯人都不能幸免于难。我想,凤大人她……”“说下去。”纪无双的手腕发紫,牢牢按在身侧。朱真叹了口气,惋惜的语气道,“凤大人她怕是凶多吉少,小纪,你的命是凤大人捡回来的,千万不能冒险前去!”她果真,骗了他。纪无双笑着,凤千浔她果真,骗了自己……这种滋味仿佛在苦海中大口喝下,已经来不及品尝苦涩,泪水先夺眶而出。想起那一晚的对话…………“那你呢——杀了我,你会遗憾吗?”凤千浔终将身子背过去,攥着胸口的衣襟,她的每一个吐字都十分清楚,“不会。”因为凤千浔说过,她不会抛下他,自然更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所以遗憾,不存在的。这样的谎言,她希望这次不要再被他看穿,就当做是无情,当做是冷血,起码——能够活下去。……“无双?无双!”陈礼看着他嘴角渗出一道血迹缓缓而流,渗入地底,“走!我带你回去,回去疗伤……”“走开!”他双眼睁开,如同烈日中的火星,迸射出逼人的目光。朱真和陈礼都不敢靠近。他撑着墙,却始终想不明白,当日她所说的每一句。都仿佛在那颗心上,系上枷锁,一